第10章:解不開的緣分
我打開一罐啤酒,用酒罐輕觸李瑞雪的手背,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笑道:“這是利息。”
“謝謝。”
她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她的笑容真的很美。
如果說女人的笑容可以比作一塊蛋糕的話,那麼她的笑容,就是蛋糕最上面那顆紅潤的櫻桃。
我打開另一罐啤酒,舉杯示意,然後一改從前大口快飲啤酒的習慣,選擇了小口品味,這次新鮮的嘗試給了我不一樣的體驗。
而李瑞雪則是一飲而盡,說:“酒喝完了,現在可以還錢了嗎?”
我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一沓鈔票遞給她,卻捨不得撒手。
李瑞雪一時間抽不出我手中的錢,問:“怎麼,事到臨頭想反悔?”
“不,只是有點心疼,哎,其實攢下這些錢,挺不容易的。”我放開了手,想起從前辛勞的日子。
而李瑞雪沒管我,有點小家子氣地開始數起了鈔票,我看着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心想都開大g了,一看就不是缺錢的女人,居然還有如此市井的一面……
於是我玩笑說道:“這點小錢,你不用太認真吧?”
李瑞雪數完鈔票,突然一臉嚴肅的看着我,冷冷道:“你攢錢不容易,我攢錢也不簡單,為什麼少這麼多,都被你吃了嗎?”
我有些無奈道:“原來是夠的,只不過臨時出了事,迫不得已用了一些,所以……剩下的一萬,先欠着哈!”
“言而無信,你就是耍無賴!”李瑞雪猛地站起身就要走。
我忙起身喊道:“你再寬限我幾天,剩下的一萬我保證還你,再說了,我不是給了你利息嘛。”
李瑞雪轉身冷笑道:“你也聽了我一首曲子不是嗎?”
我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彈一首結他還你。”
李瑞雪點了點頭:“可以,所以你的結他呢?”
見她因為音樂而停留,我也來了興緻:“我回家取,你在這等我一下。”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順便看看米粒。”
我愣了一下才說:“我說了它叫肥球,你怎麼還叫米粒,難道你也養過貓?”
“算是吧……”
“米粒跟肥球長得很像嗎?”
“對,很像。”
我和李瑞雪邊走邊聊,走到門口才猛地發現,靠!我鑰匙也跟着摩托車一起掉江里去了。
李瑞雪見我猶豫不決,問道:“你怎麼不開門?”
“我鑰匙、錢包、摩托車和你的手機都一起葬入河底了……”
肥球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隔着房門叫了起來,那聲音一聽就是餓了。
李瑞雪急道:“你的貓是不是餓了?”
“這你都知道,你屬貓的啊?”
“你別貧嘴了,想辦法把門打開啊。”
“沒鑰匙怎麼開?今晚只能找家旅館將就了。”
李瑞雪沒在搭理我,她看起來比我還着急,蹲下身子仔細聽着肥球的聲音,說:“多可憐的小貓,一定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這個主人當的真不稱職。”
我無奈說:“其實它很能抗餓的。”
李瑞雪糾結了片刻說道:“楚浩,這間屋子是你租的對吧?”
“對……難道你想找房東拿鑰匙?不科學,她住在市區,來回跑太遠了。”
李瑞雪理了理頭髮,說道:“那你有沒有換過門鎖?”
“沒有。”
隨後,在我驚詫的目光中,李瑞雪從包里拿出了一把古銅色的鑰匙。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她,因為這把鑰匙跟我丟失的一模一樣。
李瑞雪有些害羞道:“你……你別盯着我看呀,趕緊開門給你的肥球喂吃的吧。”
我接過了鑰匙,將它捅進了門鎖,這一剎那就像老友相逢一般,門很自然的就被打開了。
進門之後我給肥球倒了貓糧和水,它立刻大口朵頤的吃了起來。
李瑞雪則是蹲在我身邊,撫摸着它毛茸茸的後背,一臉慈愛的看着它。
我回想起與李瑞雪相遇的幾次,感覺這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
終於,我安耐不住問她:“為什麼你會有我家鑰匙?”
李瑞雪笑了笑說:“你別緊張,我不是女刺客,也沒有想害你,只是……”
李瑞雪猶豫不決,而我最討厭別人話說到一半不說了,我急道:“其實什麼?你說呀。”
李瑞雪用她迷人的眼睛看着我,而我從她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對一絲懷念?
“其實我跟你一樣,也曾在這間屋子裏住過。”
李瑞雪溫柔的聲音撫平了我內心的浮躁,我終於舒張了眉頭:“原來你曾經也是這裏的住戶,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李瑞雪笑着點了點頭:“嘿嘿,昨晚嚇到你了吧,其實我就是想念這裏了,並不是對你有所圖謀。”
我也蹲下身摸了摸肥球,激動地問道:“難道,你說的米粒,其實就是肥球?”
李瑞雪卻搖搖頭說:“原本我以為它就是米粒,可我又仔細看了看,發現它並不是。可能米粒是它的媽媽吧……”
其實肥球這隻貓是屬於房東的,自從她搬到市裡之後,好像因為房東女兒對貓過敏,不得不放棄收養,這才交給了我這個愛貓人士。
雖然我和李瑞雪並不熟悉,甚至是陌生,但不同時間內相互重疊的空間,似乎在一瞬間就拉近了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更為欣喜的是,原來她和肥球,也有着解不開的緣分。
我這邊驚喜萬分,李瑞雪卻黯然失神,說道:“我租這間房子的時候,也像你和肥球一樣,和米粒互相陪伴。似乎米粒和我的關係,比它和房東夫婦,它真正的主人還要好得多。只是,想來米粒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吧……”
貓的壽命不算長,且很容易因病症而不治,因此李瑞雪的米粒也許真的像她所說那般,已經死去了。畢竟,我租這間房子時,房東夫婦拜託我照顧的,只有肥球這一隻貓。
我問她:“我在這裏住了兩年半,那你是什麼時候住在這裏,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李瑞雪低着頭,怔怔地看着把小腦袋伸進貓食盆里,吃得歡天喜地的肥球,許久才喃喃說道:“很久以前了,久到我也記不清是哪年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