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陳師鞠旅

精師百萬揮雲下，鐵馬金戈踏山河。枕戈待旦守孤城，將軍死戰無生還。---影自流

天還未亮，張俊帶着幾位輕騎就離開涿郡。那幾個人逃兵也一瘸一拐的往北方逃。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冷的讓林慕睡不着覺。林慕匆匆起床穿好棉衣，快步去尋找小吏，差人準備棉衣棉被，防寒保暖的物品裝車押運。一個時辰后，運車上的物品準備齊全了，在涿郡招募的士兵也準備啟程，林慕對郡守說：“其他郡縣棄城一同保衛幽州城可以，但是涿郡必須保證不能失守，陛下的大軍已經在遼東集結了想必不就就會支援幽州城，在此之前涿郡在我們後方必須安守”。郡守問道：“可是大人您把所有的兵都征走了。”林慕說：“我已經遣人在呂，蒙兩縣徵發士兵，前往涿郡夠守城之用。”

離開涿郡已經兩個時辰了，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林慕翻了翻地圖，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達幽州城了。立刻下令全軍休息半個時辰。明顯相比從涿郡出來後步行速度變緩了許多。再加上新征的士兵沒有經驗，走步自然慢了。這時遠處廢棄的村莊走來了一群士兵。士兵越走越近，領頭的高喊，“林大人，末將乃龐旭龍，是幽州城守將，來接應大人的。”林慕問道：“徐將軍，現在城中如何。”龐旭龍答到：“將士們士氣低落，城中皆是吃過敗仗的殘兵，十分畏懼周人，如今周軍十萬大軍勢如破竹，直逼我幽州城，敢問林大人帶來多少援軍？”“這裏是一千三百人，我已經派人去各郡縣徵兵了”。龐旭龍聽了嘆了口氣說：“這些新兵加上城裏的老弱病殘不過是杯水車薪。”“徐將軍，莫要妄自菲薄，讓將士們去戰場上拼殺難，但是守城總會守到援軍到達的時候。”

正午雪停了，眾人進了幽州城。登上城樓看着城西面的硝煙，就知道西邊各縣已經失守了。龐旭龍站在林慕身旁說：“大人這幾天潰敗的士兵，傷員和逃難來的百姓越來越多。”“讓能逃難的百姓近幾日迅速撤離到涿郡，其他能戰鬥的士兵和百姓全部動員起來。”這時幽州城守和幾位守城將領前來迎接林慕，“刺史大人，林大人您終於來了這是幽州城所有人的救星來了”城守虛頭巴腦的說。龐旭龍向林慕一一介紹，唯獨看到這個名字感覺很眼熟。“劉子揚，好像～～”“大人您說什麼？”城守說。林慕向幾位將領中看去，“你們當中誰叫劉子揚？”，那個人抬頭看了看林慕，“大人認識我？”“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劉將軍有話要說。”其他人下去了，劉子揚感覺很詫異。林慕問道你家以前是不是住在山東昌邑？”“大人怎知我是山東遺民，莫非？大人好似我過去的故人，你是林慕？”“正是，這麼多年自從山東被周人攻陷燕人都退回了北方，漢人留在了南方（相對位置不是地理意義的中國南方），我隨着燕人逃荒至燕都。”“大人，的處境倒是好些，當年戰亂我本和家人在一起避難，賊人夜裏將我擄走，把我拐到燕地，前些年一直靠着走街為生，直到徵兵，這幾年在戰場上立了些小功這才提拔為先鋒。”兩人交談了一會。林慕要去城中看一看。

城池這時開始加固了，拆卸了一些城中的房屋，新兵們正在練習如何守城。焦油，木棍，鐵刺，都正在準備。城裏百姓能撤離的都撤離了，剩下都是留下來照顧傷員，一起守城的百姓。林慕前往城中的糧倉，幽州城作為幽州最堅固最富裕的城池，糧倉中的糧食比較充裕。再加上與林慕隨行運車上的糧食，全城可守六個月......

夜晚，林慕獨自一人坐在城頭邊，突然看到遠處的光點，愈來愈近。這是一支部隊，領頭的人飛奔向城門大喊道：“大人我回來了。”那個人正是張俊。天越來越冷，林慕派人核算守城力量，“大人我軍共有六千人可以參與守城。”“六千人？可以一戰。”林慕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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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劉子揚山東遺民，是林慕的同鄉發小，多年未見，有些事早已忘卻。兩人地位迥然不同，命運使然，劉子揚在幽州交戰退回幽州城與赴任的林慕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