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能評定
綠川光不會教學，他不過是一位混跡社會近十年的異能者罷了。他來教學的契機很簡單，那一天，他碰到了外出的雷吉洛克，雷吉洛克看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盪，便將他拉入了自己的教學隊伍里。或許是雷吉洛克看上了他的能力，又或是雷吉洛克只是想省一點工資，剛剛結束完自己前半生追求的綠川光就這麼加入了普林西斯。
今年是綠川光執教的第一年，他沒有教學經驗，沒有教學方法，只有自己十多年來的種種冒險經驗，他覺得即使憑藉這些他也能夠把幾位初生牛犢一樣的異能者們帶成一個個社會的棟樑之材。可惜，結果才剛開始教學生涯的他就碰到了這麼一群連自己異能都搞不明白的孩子們。
這是他們特殊科2班的第一堂正式課，綠川光帶着這群學生們來到了訓練場。因為是第一天，大部分的班級都在講述理論課程，訓練場此時被他們班包場了。
綠川的身後四音和隱卻茆矜聊着天，幻想在擺弄着他的金屬塊，伊莉斯菲爾和黃裴季吵得不可開交，紫和草天則勸着這兩人，沐月歆擺着一張冷冷的臉，他的衣角被旁邊的耀舞抓着，沐月歆瞟了一眼耀舞，她一直盯着綠川絲毫沒在意他的意思。
綠川停下來轉身看着他們，這群孩子們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毫無紀律性可言，但畢竟還是孩子，慢慢教會他們就好了。
“在你們的自我介紹中，你們說的異能和普林西斯資料內對你們異能分析得到的結果有很大的不同。”綠川敲了敲手中的平板，“紙面上的數據是可以造假的，我需要你們現場釋放異能，我會評判出你們的異能究竟是什麼。”
“好。”
“知道了。”
“明白。”
“了解。”
訓練場的另一邊又有一個人慢慢走過來了，四音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碎夢。
綠川指着碎夢說，“你們就先一個一個對着碎夢放異能，我來記錄你們的數據。”
“綠川老師您真的會記錄？”碎夢反問綠川。
“記在腦子了也是記。黃裴季，你先。”
“明白。”黃裴季走到碎夢身前，微微低頭，“前輩，多有得罪。”
碎夢微笑，說：“叫碎夢就好，放心來，我不會有事的。”
黃裴季閉上了眼，他能感受到體內的異能力在流動，在綿延。靜下心，感受世界，將異能力引導至它該去的地方。黃裴季舉起右手對着碎夢哥輕輕一揮，這一個動作宛如春風拂面一般輕巧。風吹過了碎夢的臉龐，碎夢依舊在微笑。
“沒錯了。”碎夢對綠川說，“確實是震動，應該是現象級巔峰，但可能上限就止步於現象級了。”
綠川記下，問：“你感受到了什麼？”
“一股能量在我體內衝擊，從頭到腳，就像是整個人在地震中心一般。本質大概是高頻率的震動導致的結構性破壞吧。”碎夢說的很輕鬆，但黃裴季知道，剛才那一下的破壞力是能夠將鋼鐵震成碎末的。
“黃裴季同學，”碎夢的笑意和剛才不同了，眼神里有幾分銳利，“這種形式的能量下次請不要對着人來使用，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的。”
“好。”黃裴季應着回到了隊伍里。
“下一個，隱卻。”
隱卻上前，他在思考如何準確表現出自己的異能，他的異能並不像黃裴季一樣能夠直接對人造成影響。
“能把我的外套隱藏起來嗎？”碎夢問。
“可以。”對於隱卻而言，藏住一件衣服這種事再簡單不過了，稍稍發動異能，並不需要太多的異能力，碎夢的外套就消失了。
“隱藏，現象級。”碎夢說，“我的外套確實是消失了，但我還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它給我帶來的溫暖沒有消失。”
“下一個，茆矜。”
茆矜上前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黑茆矜。
碎夢皺起了眉頭，“這個不好判斷，單從異能的角度出發，她在交換人格的時候確實出現了異能波動了。但，是不是異能的原因也不好說。哪怕是異能造成的人格切換，還有靈魂共體的可能性。”
“那就暫記雙重人格或靈魂共體。下一個，紫。”
紫身上掛着一隻伊莉斯菲爾，她沒有動身，只說了一個字，“碎。”碎夢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而後化為粉塵。碎夢依舊站在原地，但卻是凌空站立。
“有待觀察，她的異能不能妄下定論，相同效果的能力有很多。不過如果按異能力輸出量來看，剛才的破壞確實是只是單純的能量衝擊，沒有摻雜任何的其他元素。把異能視為破壞也可以接受，也是現象級，這種程度不清不楚的效果沒法定為本質級。”
“伊莉斯菲爾。”
她還在紫身上掛着，和紫一樣，她也是說出一個字，“回。”隨着異能波動的擴散，碎夢腳下的地面逐漸從粉塵變回了本來的樣子，就彷彿沒有經歷過紫的破壞一般。
“和紫一樣，依舊不能妄下定論，在我看來這種可以是時間系的異能，只是通過將一堆物體的時間線往後調。單純按我異能的分析結果來看，確實是修復，如果可以對一些特殊的物體進行操縱就更能看出來異能的作用形式了。等級是現象級。”
“你就直接說你異能的分析結果就好。下一個，草……”
綠川話還沒說完，草天的異能便已經釋放出來了。瞬間，這座訓練場陷入了死一般寂靜，一切聲音都從這裏消失了。綠川擺擺手，示意草天收回異能，草天點了點頭。
“除了說不出話外，我能感覺到這個空間內的全部聲音都消失了。我覺得把這種異能稱為沉默還是有失偏頗，不僅人說話回失效，就連自然的聲音都會消失。乾脆就叫寂靜吧。”
黃裴季揉了揉草天的腦袋，誇獎道：“厲害啊草，上次還只是沉默的，這段時間沒見就直接能把所有聲音消除了。”
草天拿開黃裴季的手，說：“是季哥指點的好。”
“下一個，幻想。”
“哦，幻想就不用了。”碎夢說，“就直接記操控金屬，現象級就行。我也跟幻想交手不少次了，他的異能我都摸透了。”
“那，沐月歆。”
“好。”沐月歆看向還在拉着自己衣角的耀舞，嘆了口氣，“就在這裏用異能可以嗎？”
“可以。”碎夢做了個請的手勢。
沐月歆抬起手，他的身旁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透明長方體空間。“我可以生成……”沐月歆釋放異能力，空間分成了兩份，“……切割，自由控制我生成的空間。”
“可以用空間把我包起來進行切割嗎？”碎夢問。
沐月歆皺眉，“可以是可以，但對你的身體會造成傷害的。”
“沒事。”
“好吧。”沐月歆發動異能，用自己的空間把碎夢包起，而後攔腰分為兩份。沐月歆本以為碎夢會被空間斬斷，但空間繞開了碎夢，他完好無損。
“確實，這個可以被稱為空間管制。”碎夢戳戳這個空間壁，“在這個空間內能明顯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不適感，切割這一項則是把空間分開，如果沒猜錯的話空間內的一切元素都可以由沐月歆自己改變。現象級，還是很高的現象級，努努力可以朝着本質級衝擊。”
“下一個，四音。”綠川看了一眼四音，“好了，不用測了，你的異能絕對不是言靈。”
四音一臉懵逼，他還沒開始呢，怎麼就被下定義了？“不是，起碼走個流程吧。”
碎夢拍了拍四音的肩，安慰道：“言靈這個異能很早之前就有定論了，它是不受異能者支配的一項能力，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帶有異能力，你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命令。而你的異能卻只有個別的詞語能夠觸發與言靈類似的效果，直接表明了不可能是言靈。”
啊？四音疑惑，還有這種解釋嗎？他之前是一直沒聽說過啊。
“耀舞……”綠川對上了耀舞冷冷的眼神，雖然她還拉着沐月歆，但那種氣場卻還是冷冷的。“算了，本質級的異能者也不需要我們來評價了。”
“那我能走了嗎？”碎夢準備跑路了，“我的魚還沒喂呢。”
綠川擺擺手，“走吧走吧。”
“好嘞。”碎夢一溜煙沒影了，跑的那是一個塊。
“好，現在開始分配小組。”綠川翻着手裏的記錄，“第一組，四人，黃裴季，紫，伊莉斯菲爾，草天；第二組，三人，四音，隱卻，茆矜；第三組，三人，耀舞，幻想，沐月歆。每組第一人是組長。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