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開始為血族打工了
宋言目瞪口呆:“你這經歷也夠傳奇了啊。”
芙芙爾搖了搖頭:“我這有什麼傳奇的,不過是被追殺而已,我爺爺才是真的傳奇。”
宋言咂了咂嘴:“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想讓我幹什麼。”
“我爺爺讓我來地上世界應該只是想保我一條命,萬一賽維拉斯家族覆滅,賽維拉斯還有着血脈存於世間。”芙芙爾頓了頓。“我看的出來,爺爺真的老了,他雖然極力在我面前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感覺,但他並沒有太多自信。”
“所以。”芙芙爾昂頭,血色豎瞳與宋言對視。“我要在地上世界培養自己的勢力,終有一天,重返地下世界。”
“你本身就有血族血脈,再加上我的純血種首次初擁,潛力不可限量。我需要你成為我最忠誠的左膀右臂,替我賣命。”芙芙爾直視宋言,鄭重道:“還是之前的那些話。危險程度很高,但我會竭力保護好你。可以讓你獲得財富名利,讓你和你妹改變現在的生活。我也會竭力幫助你,找到你父母的線索。當然,如果你執意不想摻和我這檔子事,我也不會強求。”
宋言看着芙芙爾的精緻臉蛋,思緒萬千。
他最在乎的是父母嗎?不,是他的妹妹。雖然父母他也在乎,但畢竟父母拋棄了他和妹妹,不論是否有苦衷,拋棄了就是拋棄了,而且他和宋沐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於父母都沒什麼記憶了。不過宋言一直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比宋沐兒大了六歲,宋沐兒對父母沒有記憶可以理解,為什麼自己也沒有?
從小在孤兒院生活,宋言和宋沐兒雖然能吃飽能穿暖,但從沒有一種歸屬感。也沒有人願意領養一對性格不好的兄妹,所以等宋言大了一些便自己出來邊上學邊打工,租了一間破舊的小房子,房主人不錯,看宋言可憐,就又把房租壓了壓,減輕了不少負擔。但後來宋沐兒從孤兒院出來找宋言,生活的壓力就又大了不少。即便如此,宋言也沒有再把宋沐兒送回孤兒院。雖然苦,雖然累,雖然被人刁難被人瞧不起,但只要他們兩個還在一起,就好像多苦多累都能挺過去。
宋言又想了想,自己是一個俗人,沒什麼遠大志向。自己之前活的這18年,想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發財,如果能多有點錢,妹妹和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了?宋沐兒今年12歲了,同齡人肯定都被家裏人當寶貝的寵着,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去哪裏玩去哪裏玩。但宋沐兒還從來沒去過一次遊樂場,吃過一次漢堡炸雞。
宋言打量四周,破舊的床頭櫃,老舊的小沙發,牆上的牆皮已經脫落了不少,漏出了牆體灰黑的本來面目。全屋唯一看着狀態好點的也就只有面前的這個小電視了。
宋言曾經想過很多次,自己這一輩子是不是也就這樣庸庸碌碌的過去了。如果能有一次機會,成為自己人生的轉折點,改變自己的人生,讓自己的人生不再平凡,那該多好啊?
視線回歸到芙芙爾的臉上,宋言深吸一口氣。既然自己一直渴望,幻想能改變自己與妹妹人生的轉折點出現了,那自己還在猶豫什麼?還在害怕什麼?
“我明白了,但我要你保證我妹絕不會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並且你要保證我妹絕對安全。”宋言緊盯着芙芙爾的雙瞳。
芙芙爾坐直身體,將右手放到自己心口處,手中緩緩亮起暗紅色光芒。
“我,芙芙爾·賽維拉斯以血族名譽,賽維拉斯家族名譽起誓。保證盡自己最大能力保護宋沐兒的生命安全。
”芙芙爾面色嚴肅,隨着話音落下,右手紅光頓時變成一片璀璨的光點消散於半空中。
宋言全程沉默,見芙芙爾放下了手,他也站了起來。
在芙芙爾疑惑的目光中,宋言彎曲膝蓋,緩緩的單膝跪地。
“我宋言,在此起誓,願將此身獻予芙芙爾·賽維拉斯,永生不變。”
芙芙爾見狀反而嚇了一跳,有些手足無措,但馬上好像想起了什麼,立馬站在宋言面前,右手覆上胸前的賽維拉斯家徽紅寶石項鏈。
“我爺爺一直叮囑我,說要把這把劍交給已經簽訂血誓而且有潛力的初擁。雖然你我還沒簽訂血誓,但我在地上世界聽說男子下跪是很高尚的禮節。所以我就提前把這把劍交給你吧。”芙芙爾右手摩挲着紅寶石,說話稍稍有些吞吐。
宋言抬起頭,疑惑的看着芙芙爾。
只見芙芙爾胸前紅光一閃,等光芒散去,芙芙爾的右手握着一柄古典的十字長劍。
劍鞘與劍柄主體如同一個十字架,外觀大體呈暗黑色,劍柄上鑲着一枚紅寶石,比芙芙爾的紅寶石項鏈略小一些,上面同樣刻着賽維拉斯家徽。
“此劍和我的戰鐮一樣,為賽維拉斯家族傳世武器,是我的奶奶生前所用。此劍名為天音,持此劍,你便算入了我賽維拉斯家族。接劍吧,宋言。”芙芙爾平靜說道。
宋言單膝跪地,抬起雙手。
芙芙爾輕輕的把十字長劍天音放上宋言雙手。入手一片冰冷,宋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兩人重新坐回沙發,宋言打量着手中的十字長劍,輕輕拔出劍身,小房間內頓時響起一聲劍鳴,清脆悅耳,如同醍醐灌頂,讓宋言感覺頭腦都清明了些許,不愧“天音”二字。
天音劍的劍身和劍鞘截然相反,劍身銀白亮眼,劍脊上有着一條細細地深紅色血槽。深紅色血槽與銀白劍身相得益彰,煞是好看。
“話說,你剛才說的話聽着好奇怪,為什麼突然說那樣的話。”坐在旁邊的芙芙爾突然問道。
宋言臉一紅,有點吞吞吐吐:“我看你都發誓保護我妹了,我就覺得我是不是也要發個誓效忠什麼的,你們血族難道不這樣嗎?”
芙芙爾搖搖頭,奇怪道:“你為什麼覺得血族會這樣?我感覺怪怪的,整得我剛才渾身不自在。”
宋言一愣,他總不能說是看電影學的,而且剛才中二病上頭了吧。“咳咳,雖然你把這把劍給我了,但我不會用,這是不是有點暴殄天物了?”宋言連忙轉移話題。
“沒事,雖然我使鐮,但使劍是每個血族都要學的,我會教你的。哎!你看那邊是什麼!”芙芙爾突然驚叫一聲,指向宋言後方。
宋言下意識就回頭看去,結果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有啊,你是不是……啊!你幹嘛?”宋言剛要把頭扭回來,就感覺右脖頸一陣疼痛,不過並不是很強烈,還感覺有點痒痒的。
“你又犯什麼病了?幹嘛突然咬我?”芙芙爾這時已經鬆開了嘴,宋言趕忙用手捂住脖頸。
芙芙爾吧唧吧唧嘴,笑道:“我這不是前幾天被追殺的傷還沒好徹底嘛,得及時用血液滋補滋補才能不留下暗傷。行了,別捂着了,早就癒合了。”
宋言把手放下,拿鏡子一照,還真是,一點痕迹都沒有了。
“以你現在的癒合能力,這點小傷口立馬就癒合了。”
“那你也不能突然就咬啊,嚇我一跳。”宋言手還摸着已經癒合了的傷口,嘟嘟囔囔。“話說你前兩天是被誰追殺啊,地下世界的血族家族?”
芙芙爾搖了搖頭,一臉憤懣:“不是,是那個叫什麼超自然生物調查組的瘋子們,我到地上世界的這一年,都不知道被追殺多少次了。”
宋言心裏頓時一驚:“那他們不會追查到這裏來吧。”
芙芙爾聽宋言這麼一說也皺起了眉頭:“以他們的脾性,並不是沒有可能。”見宋言一臉緊張,芙芙爾拍了拍宋言肩膀道:“沒啥大事,大不了咱們兩個可以先跑,找個地方躲一下,他們雖然追殺異類,但絕不會對你妹妹一個人類出手。”
宋言點了點頭,心裏稍微輕鬆了一點。
“你剛才說要在地上世界培養自己的勢力,有什麼計劃了嗎?”宋言問到。
芙芙爾輕輕點頭:“暫時的計劃是打算先去找我爺爺早些年在地上世界佈置的後手。然後收攏地上世界的流浪兒們,他們都是被逐出祖地的,對祖地都有着執念,有不少人在地下世界還有着深仇大恨,我可以利用這點,不過他們之間可能有着仇怨,想協調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芙芙爾輕輕地嘆了口氣。
宋言摸了摸下巴:“前面的我能理解。流浪兒…就是地上世界的異類們吧,為什麼叫流浪兒?”
“大多數都是地下世界各個種族中犯了比較嚴重的錯誤,離經叛道,或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放逐到地上世界的。這種人就被我們稱作流浪兒。”芙芙爾耐心的解釋道“雖然被放逐的人數並不是很多,但經年累月,而且有的流浪兒都有了後代,所以現在地上世界的流浪兒數量絕對不少,如果能拉入我的麾下…”
“等一下,那要這麼說,那些流浪兒都是些危險人物吧,且不說能不能讓他們加入你麾下,就算加入了那也太危險了吧。”宋言打斷了芙芙爾。
芙芙爾皺了皺眉頭:“確實多數都是危險人物,不過也不盡然。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芙芙爾反問宋言。
宋言沉默,他確實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那什麼時候去找你爺爺留下的後手?現在應該先得到他們支持才對吧。”宋言問道。
“嗯…再等等,等我徹底去除暗傷的隱患,而且也得先訓練訓練你,你現在還太弱了。”芙芙爾想了想答道。
“我看你,難道不是特別信任你爺爺留下的那些後手?”宋言試探性的問道。
“沒辦法,自我爺爺留下後手到現在已經快千年了,難保他們之中不會有人存異心。”芙芙爾利落的回答。“這附近有沒有什麼荒山野嶺?晚上咱們去那邊訓練。”芙芙爾接着問道。
“郊區倒是有,咱們怎麼過去啊?打車很貴的。”
芙芙爾眨了眨眼,促狹的笑道:“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等到下午,宋沐兒放學回家。宋言正在小廚房做飯,芙芙爾則好奇的坐在電視前擺弄着遙控器。
“老哥,姐姐,我回來啦。”宋沐兒進屋便喊道。
“噢!洗洗手,一會吃飯了,今天有肉。”宋言在廚房裏回道。
芙芙爾笑着幫宋沐兒拿下書包,拍了拍宋沐兒的小腦袋。
“唔,老哥說被人拍頭會長不高的。”宋沐兒嘟着小嘴。
芙芙爾抿嘴輕笑:“你老哥凈騙你,別聽他的。”
“喂喂喂,不帶你這樣挑撥離間的啊。”宋言端着菜從廚房走了出來“來吧,吃飯了,電視有那麼好看嗎?你都看一天了。”
一張小小的餐桌,坐了三個人,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宋言和宋沐兒都感覺很是新鮮。
“姐姐,你昨天和我哥哥是誤會嗎?”宋沐兒開口問道。-是指昨天兩人在小公園劍拔弩張的事情。
芙芙爾淡笑:“嗯,是誤會,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我可能要在你家住一陣子,你同不同意呀?”
“同意呀,姐姐這麼漂亮。感覺和我哥哥好配哦。”宋沐兒說完,俏皮地衝著宋言眨了眨眼。
“去去去,別瞎說。”宋言連忙給宋沐兒夾了一塊肉。“快吃肉。”
“我說真的,姐姐,自從你來了之後我感覺我哥都比之前帥了不少,肯定是為你偷偷打扮了。”宋沐兒還不死心,一心想撮合宋言和芙芙爾。
宋言聽完心下就是一驚,自己倒是忘了這茬了,等以後血族的特徵越來越明顯,還能瞞住這機靈的小丫頭嗎?看了一眼還在跟芙芙爾說悄悄話的宋沐兒。“不管了,能瞞多久算多久吧。”宋言想到。
晚上十點,天已經徹底漆黑一片。
看了一眼已經睡熟了的宋沐兒,宋言和芙芙爾偷偷的溜出了家。
“怎麼感覺跟做賊似的。”宋言嘟囔。“咱們到底怎麼去蓮花山?那是離得最近的無人荒山了。”
“你指路,我帶你去。”芙芙爾壞笑道。
“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宋言嘟囔,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走。哎?你往小衚衕里走啥啊?”
芙芙爾衝著宋言招了招手,宋言也跟了過來:“怎麼你總願意往黑漆漆沒路燈的小衚衕里鑽?第一次見你也是……我靠!?”
芙芙爾的豎瞳在黑暗中閃爍着血光,格外滲人。而芙芙爾的背後,是一對碩大的漆黑蝠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