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荒唐(捉蟲)

第85章 荒唐(捉蟲)

問系統,系統也說如此,說安嬪後來的資料幾乎已經全然消失。

這着實有些奇怪。

安嬪雖冷傲,可瞧着也是個穩妥的性子,不至於犯什麼大錯被康熙所厭棄啊。

明珏很喜歡安嬪的性子,已經決定若是安嬪以後真犯了什麼錯,她也要幫上一幫才是。

今日的中秋宴,明珏只是上午來看了看,指揮宮人擺放了一下東西,到了下午就專心在宮中陪娃了,如今瞧起來這東西擺放歸置的都甚是整齊,和她想像中一樣,都是安嬪監督着辦的呢!

明珏一手牽着一個娃,欣賞着擺放了一溜的花燈。

她覺得宮中的花燈每年都是那幾個樣式,眾人看着應是早就不新鮮了,所以她今年特意召來了朝中命婦,問了她們今年花燈的流行式樣,從民間門選了新鮮式樣,如今擺放在這裏,委實是很新奇好看。

「今年的宮燈真新奇啊。」

胤礽感慨說。

「孤還從未曾見過這種樣式的呢。這是什麼東西呢?」

「這是花生,玉米,這幾個呢都是老百姓所種的五穀糧食的式樣。」明珏笑着解釋說,「咱們平常也吃花生,玉米,但咱們吃的都是御膳房裏剝好的花生米,玉米粒,所以瞧見穿着衣裳的小花生保成就不認識了。」

胤礽很慚愧:「原來如此啊。」

「民間門過中秋不若我們這般奢華隆重,這花燈也表現了他們祈禱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願望。」明珏笑着說,「所以這些穀物雖然樸素,但卻寄託了他們的祝願。保成作為太子,一定要體察民情,傾聽老百姓們的心聲才是呀。」

「佟額娘說的是,這花燈雖都樣式儉樸,但在老百姓的眼裏它們都是最好的物件。汗阿瑪常說,要以民情驗天心,雖然我們在皇宮之中,但心卻是要跟百姓在一起的。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我們要時刻憂心百姓,不能因為坐的高就高枕無憂。」

「正是如此。」明珏點點頭,「保成的這番感悟很是不錯,看來平常萬歲爺的教導,你是真的聽進去了。」

聽着明珏的誇讚,胤礽不由自主地紅了臉,他靦腆地笑笑:「佟額娘謬讚,書中自有黃金屋,我要學習的還早着呢!」

「太子爺,佟貴妃。」

正當母子三個和樂融融的時候,突然一道女聲傳了過來,明珏扭過頭,只見赫舍里格格俏生生地站在一溜花燈處,她身穿雲霏妝花緞織彩旗裝,戴着的一套綠翡翠頭面顯得些許老氣,手上也戴着好幾個金鑲翡翠的粗鐲子,這身打扮,與她如今的年齡委實不搭。

胤礽立馬收斂了笑意,他不太習慣在有外人在的時候那麼發自內心的笑。

赫舍里如月慢悠悠地走過來,許是為了應今日的景,她手裏還提着一個繪嫦娥明月的宮燈,走到離胤礽和明珏三兩步遠的時候她停了下來,頭上的綠翡翠在燈光下流光溢彩,發出有些暗沉的光。

「太子爺,聽聞下午的時候萬歲爺給你放了假,你可是有哪裏不舒服嗎?」

「孤不喜歡旁人打探孤的私事。」胤礽一臉冰冷,帶着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硬,「孤只是被汗阿瑪准了假,去佟額娘那兒了罷了,赫舍里格格,孤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探孤之事了。」「臣女沒那個意思,臣女只是...」赫舍里如月有些着急,而後低下了頭,神色黯然,「臣女在這宮中便只有太子爺一個親人,臣女只是想親近太子爺罷了。」

「既然進了宮,那這宮中的嬪妃便都是你的親人。」明珏笑着說,「赫舍里格格這話,可是就見外了,叫人聽見了,未免說你不懂規矩。」

「臣女沒那個意思...」

「既然沒那個意思,便少說兩句,不然不是趕着想叫旁人誤會嗎?」

一個帶着絲冷傲的聲音在這時候傳來,只見兩個女子迎面走來,只見為首的那個冰肌雪骨,艷若桃李,神色卻極為冰冷,她身穿一件簡單的玉蘭色散花旗裝,衣袍上無任何多餘點綴,戴着一副藍玉耳墜,頭上也只別了一支白銀卷鬚黑瑪瑙簪,與赫舍里如月的隆重打扮恰好形成了鮮明對比。

「安嬪?」

明珏笑着走過去。

「你今日來的倒是早,今日宴會之事,當真是辛苦你了。」

安嬪與敬嬪站在一處,在宮燈朦朦朧朧的燈光照拂下,安嬪真如天外飛仙,高寒孤冷,明珏不得不再一次感慨安嬪的美貌。

安嬪真是生得太優越了。

就連明珏一個女人見了,每次都要感慨美女真好看。

赫舍里如月挨了安嬪的懟,面上有些難看,她畢竟出身於赫舍里家族,就這麼被安嬪嗆聲她覺得丟了家裏的面子。

「安嬪娘娘,你這話說的,未免太高高掛起了。」赫舍里如月回望過去,「我剛來這宮中,自然還是很多不懂之處,您紮根在這紫禁城好幾年了,我不懂的地方您也該教導才是。」

「既然有不懂之處那還不少說兩句。」安嬪的面容依舊很冷,「不懂得如何說話,卻還是偏要去說話,這到底該是你的罪過還是旁人的罪過?既然入了宮,就得守宮中的規矩,進了宮你可就不是在家隨心所欲的大小姐了。」

赫舍里如月氣的麵皮漲紅:「安嬪娘娘,我便有不周到的地方也輪不到你來教訓吧,而且萬歲爺都說了,我現在雖還未有封號,但一切都按妃級的待遇來,你這樣不太合適吧?」

「格格言重,本宮可沒教訓你。」安嬪居高臨下地看着赫舍里如月,「本宮只是說句公道話罷了,本宮從不愛多管閑事,更懶得去教訓人,本宮生平最討厭拿着長輩的架子去欺壓小輩之人,也最討厭明明根基尚淺卻自作聰明自認為是高人一等之人。」

「你!」

明珏瞧着這倆吵得也差不多了,慌忙勸阻。

「安嬪,赫舍里格格,馬上就要開宴了,咱們還是進去為好。」明珏朝安嬪、敬嬪笑笑,「安嬪自是最能幹的,本宮回頭再好好謝你。對了,敬嬪的那條牡丹犬還好嗎?本宮上回見了,心裏可羨慕了,胤禛也想着養一條呢。」

安嬪在看向明珏時臉色和緩了下來:「貴妃娘娘言重,這都是臣妾的分內之事。」

敬嬪聽到明珏提到她的愛犬,立馬眉開眼笑,宛若小孩子一樣喜滋滋地炫耀:「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妾的那條獅子犬好的很,貴妃娘娘可以來永和宮看它!」

話一出口,敬嬪突然覺出永和宮正是德嬪的幽禁之地,如此讓佟貴妃前來不太合適,她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兩個小小的梨渦還未來得及消下去,瞧着竟還有幾分滑稽。

明珏豈能不知她心裏在想什麼,知道敬嬪小孩心性,自然也不去和敬嬪計較,只笑着說。

「好,本宮有時間門一定去瞧它,說實在的,本宮也一直想養一條小牡丹犬,但因為本宮平日裏比較忙,怕沒時間門照料,才強自忍住了。」

胤禛晃晃明珏的手:「額娘,我可以照料,我們也養條獅子犬吧,我喜歡!」

「行,此事日後再議,現在咱們真得進去了。」明珏捏捏胤禛的小臉,「在這裏耽擱的時間門夠久的了。」

說罷幾人便有說有笑,一同走進了宮殿。

赫舍里如月瞧着幾人其樂融融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掌心。

為什麼依舊和在家裏一樣,她永遠都是最不受重視的那個。

她原本以為,進了宮她便有了地位,有赫舍里家在背後撐腰,宮裏宮外,都再沒人敢瞧不起她了。

可為何還是如此。

想到自己那個嫡姐所擁有的的榮耀,想想那個嫡姐短暫卻稱得上是榮華的一生,她原本以為自己也可以擁有那般榮華的。

她以為太子會同她親近,她以為一直不受重視的她,也會成為赫舍里家的驕傲。

可偏偏,一切與她想的都不同。

...

這回中秋宴的月餅由端嬪全權負責,端嬪又趁機研究出了不少新花樣,明珏還沒進去,端嬪就忙着迎了上來。

「貴妃娘娘,您可來了,我這新做的玫瑰豆沙餡的月餅您嘗嘗,我嘗着可好吃了...」

敬嬪最饞嘴,饞起嘴來跟小孩子也沒什麼兩樣,她聽罷舔舔嘴唇,眼裏都放出了光。

胤禛也說:「端嬪娘娘,我想吃蛋黃芙蓉餡的!」

「都有都有,本宮知曉四阿哥愛吃芙蓉蛋黃月餅,太子爺愛吃桂花餡的月餅,統統都有準備!」端嬪神采奕奕,「若不是那七阿哥太鬧人,本宮還可再多鑽研一些餡兒呢!」

「端嬪姐姐,七阿哥在你那裏待着可好,還順利嗎?」明珏順便問。

「七阿哥可聽話了,」端嬪笑得像小女孩一樣,笑容里滿是幸福,「本宮就沒見過比他更乖巧的孩子,他的生母戴佳答應也時常來看他,若我有什麼想不周到的地方,她總是能想到。原先我們雖住同一宮中,但並不怎麼來往,如今因為七阿哥的緣故相交也密切了,有她相伴,在宮中的日子也有趣許多。」

「端嬪姐姐是心地磊落之人。」明珏笑道,「你並沒有故意不叫戴佳答應去瞧七阿哥,反而心懷坦蕩,由你們共同養育七阿哥。」

「哎,七阿哥稍微大一點便能知曉到底誰是他的生母,我便是再怎麼跳腳作妖都無濟於事,還不如坦坦蕩蕩的!」端嬪不假思索地說,「而且戴佳答應辛苦生育了七阿哥,我憑什麼阻擾人家母子相見。關鍵是戴佳答應是個好的,是全心全意為孩子着想,不像有些人全然拿孩子當工具!我聽了貴妃娘娘的話也早就想開了,我現在貪圖的全是七阿哥現在帶給我的歡樂,過好現在的日子是最重要的,沒由來的想那麼多做什麼呢!」

明珏聽得連連點頭,端嬪說的在理,七阿哥勢必會知道自個生母是誰,若是端嬪刻意阻撓反而會起到反效果。她也早就觀察到那戴佳氏的性子,知曉她懷有一腔慈母之心,只是太過於軟弱,若不然七阿哥這小小的足疾也不會被傳的如此誇張過分,還不全是戴佳氏太過無能,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端嬪有時候雖衝動,但腦子不笨,所以明珏做了此等安排來勸說康熙。

但即便端嬪有七阿哥的撫養權,七阿哥也不是記在端嬪名下的,最後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明珏早就看明白了,好在這戴佳氏是個知道感恩的。她身份低微,當時懷着七阿哥也是備受欺辱,明珏見不得這種情況發生,便明裡暗裏幫了戴佳氏不少。

戴佳氏雖軟弱,卻也不是什麼笨的,她自然瞧出了明珏的幫助,心裏感激涕零,雖然她位分低沒什麼能幫明珏的,但明珏但凡有個什麼吩咐,她總是最先順從與支持的。

璧柔甚至還聽見過,她與旁的說明珏不好的嬪妃辯駁過,璧柔說,還從未見過軟弱的戴佳氏如此勇敢,在外面如此言辭激越地證明明珏的好呢。

明珏正是看中這一點,才想着勸說康熙叫端嬪撫養七阿哥。她知曉端嬪也不是那小氣之人,戴佳氏也懂得感恩報答,而且七阿哥雖有殘疾,但日後上戰場拼功績一點都不比其他皇子遜色,這孩子是個有出息的,日後待康熙不在了,也能出宮開府,將端嬪接過去養育,端嬪最後也能安享晚年。

雖說明珏不贊同這個時代的思想,但時代的重壓下,這真的是老有所依的保障。

安嬪聽着端嬪的話也連連點頭,她本就生得容貌妍麗,在燈光之下點頭的模樣也說不出的好看,端嬪還從未見過這位冷若冰霜的美人露出過這種神情,一時之間門受寵若驚,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明珏忙安排她們坐下,莫要再在這裏杵着了。沒多大會,康熙,太后,太皇太后便都來了。胤褆胤祉幾個也都穿着新做的衣裳,歡欣雀躍地走了進來。

惠嬪難得有與兒子團聚的時刻,今日罕見的穿了一身顏色鮮艷的旗裝,玫粉色旗裝上綉着嬌艷的月季花,她笑得眉眼彎彎,瞧着胤褆說不出的欣喜。

粉色嬌嫩,衣裳果然最能體現出女人的心境。

各宮的娘娘和各宮的孩子們分別落座,絲竹聲陣陣悅耳,每個人面前都擺放的都琳琅滿目,琉璃玉盞清脆相接,觥籌交錯,燈火通明,盛滿人氣兒的宮殿宛若天上宮闕。

明珏瞧着這場景,突然覺得很幸福。

胤禛端着刻花蓮瓣碗,正滋溜溜地喝碗裏的綠豆湯。

唉,太可憐了,額娘喝酒他喝湯,他也好想喝酒啊。

「你這個想法,太危險了!」

咦,大冰塊叫起來了。

「你忘了上回你喝酒,發生了多麼離譜的事情嗎!」

正巧宴會無趣,胤禛便在心裏與大冰塊說話。

「也沒發生什麼離譜之事啊,不過就是你到了我身體上,然後與保成哥哥相親相愛地睡了一夜唄。」

小胤禛很無所謂。

「我都沒說什麼,你倒是念念不忘,我覺得叫你撿了個大便宜呢,與保成哥哥一起睡覺覺的機會我都沒撈得上,就這麼平白無故地給了你,你簡直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哼,我才不稀罕,你是不知胤礽他晚年潦倒狼狽,縮在院子裏滿身臭味,我才不願意跟他一起睡覺呢!」

「你真是太過分了!保成哥哥此般模樣還不都是你害的。」小胤禛簡直要炸毛了,很堅定地告誡大冰塊,「大冰塊你記住了,我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成為你的!我要一輩子對保成哥哥好。」

「你現在說的輕鬆,但當你真的處於我當時的境地,你還會這樣說嗎?」

大冰塊的聲音竟有些悲涼。

「當父母不再是父母,兄弟也不再是兄弟。要麼走上前方的金玉華樓,從此坐擁天下;要麼就是你退一步,等待你的就是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

「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小胤禛一點都不信,「人的心又不是冰塊,只要你誠意待人,再堅冰的心都會融化的,大冰塊,雖然你是冰塊,但我要教會你愛。」

「笑話,我堂堂天子用得着你來教...」

「天子還有不會的東西呢!額娘說了,術業有專攻,不要瞧不起小孩子喲!大冰塊,我相信你以前曾經受了很多委屈,但既然命運叫你來到了我身體裏,就一定是想叫你跟我一起感受我的快樂。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既然你來了,我就要給你你以前從未感受過的,你不要看不起我哦,在這方面,我絕對比你在行!」

小胤禛看大冰塊不吱聲,以為是大冰塊被他說動了。

「就像現在,我們置身於喧鬧的宮宴之中,這宮宴里,肯定有人真心,有人假意,但我們不要去管那些假意的人,我們只接受來自於那些關愛與美好就夠了!」

小胤禛這麼想着,就抬眼看向了胤礽,胤礽本來在聽康熙講話,此時彷彿感受到了胤禛的目光一般,小小的腦袋稍稍一偏就看向了胤禛。

胤禛朝他吐吐舌頭,胤礽卻不敢動作幅度過大,只輕輕沖胤禛眨了眨眼。

他就坐在離汗阿瑪很近的地方,他不敢太過放肆的!

但胤禛卻從胤礽的眼神中讀懂了一切,哥哥的眼睛太好看了,哥哥的眼睛裏有星星!

胤禛也不敢一直盯着胤礽,萬一害得哥哥不專心,被汗阿瑪瞧見可就遭了,他便轉而看向胤褆,但胤褆卻沒看他,唉,胤褆果然和他沒有默契,還是哥哥和他最為心靈相通。

胤褆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惠嬪身邊,其實胤褆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坐在這一堂的女子小孩里顯得有些突兀,胤褆自己也不願意來這麼枯燥無趣的宴會,而且宴會上有汗阿瑪,有烏庫媽媽,他還不能太過分了,必須得坐的端端正正才行,這可太為難他了!

幸好他明年滿了十歲,就再也不用來這麼無趣的宴會了,到時候再也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待他再長大幾歲,他便可以娶妻了!他會遇到一個怎樣的女人呢,是溫柔如水,還是賢惠大方...胤褆做着美夢,嘴裏不自覺地淌出了口水。

天吶,胤褆哥哥流口水了!

胤禛很嫌棄地搖搖頭,在如此重要的宴會上,胤褆那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真是太丟臉了!他都替胤褆覺得丟臉!

而且明明面前這麼多好吃的,胤褆卻還要流口水,未免也太沒出息了些。

胤禛想提醒一下胤褆,奈何胤褆正做着美夢,眼角瞥都不朝這邊瞥上一眼。

胤禛心裏真為胤褆感到着急啊。

胤褆正在心中勾勒着波瀾壯闊的故事呢,他想到看的《牆頭馬上》。有朝一日他也爬上牆頭,正巧有一位品貌雙全,如同仙女兒一般的小姐騎着馬經過,於是...

等等,順序是不是搞反了!

應該是小姐爬上牆頭,英姿颯爽,充滿男子氣概的胤褆騎馬經過...

胤褆做着美夢,不由自主地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

此時康熙正在說話,大殿裏自然無一人敢多言,就着這時候,胤褆毫不掩飾的笑聲突然響起,如同魔音一般打斷了康熙所說的話。

惠嬪臉色大變,雖說她與胤褆坐在一起,但畢竟有點距離,她也沒法立即去打斷胤褆!

而康熙正說著三藩之亂,清軍作戰不易,不僅數年不得歸家且傷亡慘重,康熙語調也頗為悲痛,就在這時胤褆笑了起來,康熙的臉一瞬間門就拉了下來,他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

惠嬪顧不得許多,伸手取過桌上的銀杯就往胤褆那裏一砸,胤褆被這清脆的聲音嚇得一激靈,終於反應過來自個身處何地。

他登時嚇得一身冷汗。

再看向旁人,只見大殿裏鴉雀無聲,康熙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兩道劍眉深鎖,目光極其可怕地望着他。

完了。

這下真完了。

胤褆幾番犯錯,如今也有了經驗,立馬站起走過去朝康熙跪下。

「兒臣請汗阿瑪恕罪,兒臣方才行為舉止實在荒唐!」

「你何止是荒唐!簡直是荒唐到了極點!」

康熙真想不通,為何胤褆每回都能給他帶來難以預料的「驚喜」。

胤褆嚇得不敢吭聲,連惠嬪看出了康熙的怒氣,都不敢在這時候火上澆油了。

「保清,你幾次三番的如此,到底是無心還是故意!」康熙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這已經是第幾回了?如今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鬧出此等醜事,你叫朕怎麼再寬宥你?今日皇瑪嬤和皇額娘也在此,正好做個見證,朕今日就要將你逐出...」

「汗阿瑪!」

胤礽此時突然出聲,出列也跪了下來。

他也知道此時出聲不合時宜,而且相當危險,但此時再不說話,等汗阿瑪說出來一切就都晚了,天子的金口玉言,既然已經出了,哪裏還有更改的道理!

雖然胤褆有時候着實可惡,而且最近胤禛弟弟都開始和胤褆走的近了,真是令人惱怒!

但上回胤褆還給他摘果子吃呢,胤褆雖然嘴上總是不討喜,但每回有什麼好吃的都不落下他。

甚至有回他身子不舒服想吃蜜餞桔子,可汗阿瑪偏說吃甜的不利於養病就是不叫他吃,他當時饞的要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休息不好,沒想到胤褆偷偷來了毓慶宮,給他送來了蜜餞桔子!

他當時沒有在意,第二日才發現胤褆臉上有些青腫,問他只說不小心跌的,後來他偶然聽伺候胤褆的小太監說漏嘴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胤褆堂堂皇子,居然去御膳房偷剛做出的蜜餞了!

胤褆穿着小太監的衣裳,偷偷摸摸地劫走了要送去鍾粹宮的蜜餞,宮人發現后自然急着追趕,胤褆做賊心虛,跑得太快就不小心跌了!

胤礽聽說后只覺得極為震驚,胤褆居然會做出這麼出格之事,還穿着小太監的衣裳去偷蜜餞,虧他也能想得出來。

後來胤礽問胤褆為何不說自個想吃,叫御膳房送來?胤褆一愣,頓時面紅耳赤,依舊是語氣兇狠地說。

「哼,我心地磊落,可沒你鬼點子多,當時沒想到這法子!而且是我想去御膳房玩了,可不是為了你去偷東西的,我堂堂大阿哥,怎麼會做這種事!」

但胤礽卻從胤褆惡狠狠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關心。

雖然有時候他的確不喜歡胤褆,覺得胤褆不務正業,還總是跟他搶奪小胤禛,有時候也覺得胤褆不在自己跟前晃蕩就好了,但若是汗阿瑪真將胤褆趕出了紫禁城,胤褆一個被趕出去的皇子,還有什麼活路呢!

肯定人人都要瞧不起他的!

所以即使害怕,他也要站出來幫胤褆一把,就當是還了當時蜜餞桔子的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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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母的養娃系統(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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