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興師問罪
莫衡之的神魂有情絲治療,情慾有心魔安撫,當下過得那叫一個舒坦,他瞬間忘了從天道那裏受的冷落,將手中的小球放在了一旁,美滋滋的抱着他的兩個阿離心裏別提多甜蜜了。
他卻不知此時的白澤宗內,穆華容因為他正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穆小友,我等各大宗門的掌門遠道而來,莫非還請不動你那師尊嗎?怎麼是你來接待我等?”
白澤宗的宴客大廳中,穆華容臉上掛着溫和有禮的笑容,衝著明顯是有備而來的朱䴉拱手道:“朱前輩有所不知,師尊他老人家早些時候為了衝擊合體,已閉了死關,諸位來的不巧,眼下白澤宗只有晚輩這個小輩行代理掌門之職,管管宗門裏的雜事而已。”
朱䴉冷笑:“哦?如此說來,你這宗門竟是無人管事了?”
穆華容從容不迫:“非也,晚輩除了大事,小事都管。”
“呵,你這後生倒是口舌伶俐,我等各大門派的掌門都來了,莫非還能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
穆華容無奈地攤了攤手:“既然諸位前輩是為大事而來,那晚輩確實是還不夠資格,只是辛苦諸位前輩一路舟車勞頓了,下次諸位若是還想再來,不若提前傳個信兒,也免得諸位再白跑這一遭。”
朱䴉臉色難看:“這麼說,你是在趕我們走了?”
“欸,前輩此言差矣!”穆華容面帶恭敬地朝着眾人拱手:“諸位前輩皆是遠道而來,我白澤宗怎能不盡地主之誼,諸位前輩不若去客舍休整幾日,也可去我白澤宗境內走走逛逛,領略我屬地大好風光,也不算白來這一趟嘛。”
“你!”朱䴉性格火爆,當場就拍了桌:“你這小輩好生大膽,今日我等諸位掌門齊聚,乃是為了你們宗門的那位莫老祖近日在修真界的殘暴行為而來,此事事關重大,已然危及了整個修真界的安危,闕商作為一宗之主,豈能在此時避而不見,你莫要欺瞞我等,快去將那闕商叫來!”
“朱宗主息怒。”穆華容笑了笑,態度確是不卑不亢:“首先,我師尊的的確確是已經閉了死關,諸位都是修仙者,應當知曉此時若是去打攪,那無異於斷人機緣,那可是生死之仇,晚輩對師尊一向敬重,自然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你!”朱䴉還要開口,卻被穆華容不着痕迹地搶了話:“至於各位所擔憂之事,晚輩其實也有所耳聞,莫老祖殺的都是那些意圖以所謂大義逼迫他的道侶獻祭之人罷了。”
他頓了頓,對着眾人露出了一個十分親和的笑容,說出口的話卻是毫不客氣:“恕晚輩直言,莫老祖此舉也是迫於無奈,他身為渡劫老祖,轉念間便能移山填海,便是直接滅了一個宗門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可他非但沒有這樣做,還不辭辛苦地專門去找那些居心叵測之人一一懲罰,可見莫老祖的仁義之心,實在是我輩修士之楷模啊!”
“噗!”方幼寧沒忍住笑出了聲,引來了眾人的側目,穆華容衝著方幼寧笑了笑,方幼寧也朝他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而朱䴉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幼寧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他扯過沈如寒的廣袖,偷偷地將自己與那朱䴉的視線隔開了。
沈如寒嘴角勾了勾,身子微微前傾將他擋在身後,同時面無表情地看了朱䴉一眼。
朱䴉也懶得與這些閑人計較,她轉頭衝著穆華容道:“你這小輩滿口胡言,竟然指黑為白,莫不是你仗着那莫老祖的修為,就不將我等各大宗門放在眼裏了?”
穆華容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他雖只有築基修為,在面對一眾元嬰化神時也鎮定自若,倒是頗有幾分代宗主的威嚴。
“朱宗主既然如此咄咄逼人,看來是對莫老祖有諸多不滿,莫非莫老祖殺的那些人與您有干係?”
“嘭”的一聲,朱䴉面前的茶桌被她一掌拍碎。
“你這小輩休要胡言亂語!他殺的是修真界之人,我等身為各宗宗主,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也不知是不是她故意的,那掌力的氣勁裹着碎屑竟直直地砸向了穆華容。
穆華容不過是築基修士而已,若是真被砸中了,他今日怕是要去了半條命。
他反應過來時已躲閃不及,眼看他就要被砸中,一道雄渾的靈力從他側方衝出,將那些碎屑連同餘勁一道打散了。
朱䴉面色不虞地瞪向那多事之人,穆華容則轉身同那人躬身致謝:“多謝石磯仙尊出手相救。”
鏡弦笑容和善,不在意的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
他轉眼看向朱䴉:“朱宗主何必為難一個小輩,他說得不錯,老夫也覺得那莫老祖行事雖然有些出人意料,卻也是性情中人,你所言未免過於危言聳聽了。”
朱䴉沒想到鏡弦竟然會公然與她唱反調,她那暴脾氣當場就忍不了了:“哼!鏡宗主此時倒是為那老祖說起話來了,既然你覺得他的作風沒問題,那你又為何同意隨我等前來?”
“呵呵”鏡弦悠然地捋了捋鬍鬚:“莫老祖年紀輕輕便已至巔峰,老夫自然是想來請教一番的,再者你說各宗門都要來,老夫愛湊熱鬧,便也就跟來看看了。”
他的話令朱䴉頓時火冒三丈,她先前話里話外暗示各宗門是一條心,皆是上門討說法的,結果鏡弦卻只道自己是來湊熱鬧的,這不異於當場打了朱䴉的臉,可她雖能對着穆華容逞威風,卻也不敢真的對上鏡弦,便是再多火氣,她也只能咬牙忍了。
“呵,既然鏡宗主是來看熱鬧的,那就請你好好看着,莫要插手我等之事。”
鏡弦笑而不語,低頭悠哉地抿了一口茶。
“朱宗主好大的火氣,您這是上我白澤宗來興師問罪了?”
眾人聞聲回頭,見是南蓮染邁着凌凌微步走來,上一回大比之時她也曾在眾人面前亮過相,當時她還是金丹真人,這才月余不見,她竟已是元嬰修士了!
自然,她這個新晉元嬰在一眾宗主之中還是不夠看的,可眾人想的卻是她晉陞背後的原因。
這白澤宗莫非是得了什麼大機緣,出了莫衡之那麼一個修為逆天之人也就算了,這南蓮染也是在金丹期卡了許久的,怎麼也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突破了,他們都十分有默契地聯想到闕商突然閉了死關……
眾人互相交換眼色,心中紛紛開始盤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