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

第76章 第76章

踏上日本這片國土后,琴酒看着手機上的消息,緊蹙的眉頭久久不能放鬆,因為他的確有事需要找對方,所以很不解對方的時間地點安排,但還是在來了日本后換了身適合的衣服,按照對方發過來的地址找了過去。

琴酒過去的時候是上午11點,地點是一處高級公寓,儘管安保措施很不錯,但對於一個混跡黑.道的人而言這裏並不是一處很好的選址。

這種想法,在琴酒坐進屋內后陷入了不可抑制的沉寂。

「那是什麼。」琴酒面無表情地看着被格格不入地掛在牆上的鮮紅錦旗,上面的字簡直要刺瞎他的雙眼。

——感謝熱心市民林見壹懲治劫匪,解救人質。

這是什麼玩意兒啊這是。

「你怎麼知道我全名是林見壹。」退役殺手面無表情地雙手撐在身前,目光如炬。

「……」不,他並沒有說這個。琴酒看着一退役就彷彿要走上紅紅火火的道路的前輩兼老師,感覺自己面部肌肉似乎有些失控。

「就在你來日本之前吧。」黑髮的前·殺手說著還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說著,「我也挺喜歡這個名字的,你會中文對吧,我不介意你喊我全名,畢竟我們也不算是師生關係。」

琴酒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他覺得自己還是變成啞巴好了,眼神複雜地看着頭一次對他這麼多話的男人,這個成熟寡言的冰冷殺手來到日本后居然變得「活潑」起來了。

說起來這個人對自己的任務委託一向負責、態度認真,但這一次卻是直接只管殺不管埋,關於清理、押送之類的後續事情居然直接拋置於腦後,丟給他一句「我要隱退了」就急匆匆的飛回了日本。

「我這次過來找你,你想問你知不知道那個「動物園」,你涉及的人脈一貫廣。」琴酒沒有再扯別的,只是冷淡得扯起自己想知道的正事。

「那個魔盜組織?」壹點點頭,「這種不重要的東西手機上談就行了,和你現在所在的組織一樣,距離滅亡也不遠。」

琴酒諷刺地扯扯嘴角,「這個「不遠」是對於你的不遠吧。」

「對於普通人的「不遠」。」壹冷淡道,「那個組織會對自己最好用的工具和刀產生懷疑,並自己使刀變鈍的那一刻,就註定距離滅亡不遠了。」

很可笑不是嗎。

那個組織里沒有比琴酒更好用的工具,琴酒也是最鋒利的一把刀,他不僅要負責剷除組織里的卧底間諜,更是要負責關於神秘側的一些素材採集和秘密窺探,這些任務足夠冗雜麻煩,可組織里的人偏偏還要將內鬥波及到一把單純的利刃上。

「你想活下去。」壹淡淡道,「而我當初也只是教了你如何活下去,如果你這把刀摻進半點雜質,我都不會再理會你。」

琴酒的確從壹身上學到了許多,包括作為一把殺人的刀的純粹和狠戾。

反正在他所生存的世界裏只有殺與被殺的規則,手裏的那把槍似乎也相當鍾愛於這樣的純粹,對於它而言,這也是一種值得欣賞青睞的美,人類對於權勢的痴戀和貪婪則是醜陋的,因為想要的太多且不純。

壹第一眼看見剛從訓練營殺出來的琴酒,看見的只是一頭廝殺出來的孤狼,年幼卻足夠殺伐果斷。

這頭銀色的孤狼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生存,這個世上的所有的生靈在最初誕生后唯一的心愿也是生存,也在為此不斷進化着,適應着生存環境。

即便是怪物也是如此。

於是他得到了那把「槍」的認可,不僅僅是外表,更是對他靈魂和純粹的認可,而為了活下去,琴酒知道自己決不可摻雜任何慾念。

琴酒也因此得到了壹的一分視線,壹選中琴酒真的只是因為恰恰好他來得剛好嗎?

或許無數平行世界裏存在着其他生存方式各異的琴酒,但這個琴酒知道他必須活得純粹,他甚至可以在這種生存方式里得到屬於他的自由。

「我當然只是想活下去。」琴酒輕輕地扯起嘴角,「但是有些人總是想給我找點麻煩,想要迫使我站隊,你說我如果這個時候消失會怎麼樣?」

「朗姆?」壹在心情頗好的時候不介意和他談一些雜事,「看來你在組織里的地位……亦或是在那個見不得人的玩意兒眼裏地位要超過他了。」

「我只是行動組的幹部。」琴酒靠住椅背,「只是一把殺人的刀罷了,殺卧底是殺,殺怪物是殺,都是一槍子的事,那些費腦子的事丟給貝爾摩德去和朗姆斗就行。」

「所以那個魔盜組織的事你是故意的。」壹面無表情地翻過一頁雜誌,「你不是不知道對方的行動,而是你放縱了對方,讓對方得逞了。」

因此琴酒現在所在的組織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那件東西是組織花了大代價才取得到的,這件事是一直都是朗姆負責的,對於組織的首領而言,那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朗姆要遭大殃了。

罪魁禍首的琴酒卻順勢從暴怒的首領手裏接過這個差,藉此避過了朗姆和貝爾摩德之間的明爭暗鬥,還能跑來見不知原因火速隱退的第一殺手壹。

琴酒的不爭不搶在這一刻比誰都要來得「賞心悅目」。

「有客人?」嗓音清潤溫柔的女聲傳來,從房間裏走出來的白髮女人看見客廳里坐着的琴酒,「壹,有你認識的人來怎麼不和我說一下?」

琴酒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壹。

「他很快就走。」壹站起身。

「即便很快就會走也是客人,怎麼能不準備茶水?」林時鹿看着空蕩蕩的桌子,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是壹很熟的朋友。」還有可能是損友一類的友人,不然也不可能這麼隨意敷衍。

「他不是客人,也不算是我的朋友,只是來問情報的委託人。」壹神情淡淡,但還是動了起來,「我這就去準備茶水,您不需要為他做什麼。」

看着壹走進廚房裏,琴酒的目光轉而看向了林時鹿,能夠使喚得動壹這座大山的人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他向來識時務,直接也站了起來,「我的確不是客人,也不算是他的朋友。」

「請坐吧,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林時鹿見狀輕輕一笑,「你是怎麼面對壹的那就如何面對我吧。」

——這怎麼可能。

光是看壹那態度,琴酒也知道自己對待這人的態度決不能像對壹一樣隨意,他面上不動,還是聽了林時鹿的話,坐了下來,「您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為了生存能伸能屈大丈夫,就算是隔着牆壁,琴酒都彷彿能夠感覺到來自前·第一殺手那似乎只要他稍微有半點怠慢和失禮就要殺了他的冰冷目光。

「雖然還是有些不太習慣這麼說,但還是按照他喜歡的方式吧。」林時鹿坐下來,「我是他的主人,就像你會遵從作為你頂頭上司的那位先生一樣,他會服從我的指令。」

琴酒:……

琴酒:???

「畢竟我從來沒有出過面,也是近期才來到這裏,我對他的私人生活一直沒有關注,雖然我很有興趣。」林時鹿十分親和溫軟地笑着伸出手,「我叫林時鹿,一名偵探,初次見面。」

「……」琴酒默了默,出於求生欲,他握了握對方的手便鬆開了,「黑澤陣。」

「你是壹的朋友對吧?真讓人開心呢。」眼前的偵探小姐發自內心地欣慰笑着。

——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們都是殺手不是嗎?壹還願意教你技能。」

——你為什麼會知道?明明剛剛還說完全不關注那傢伙的私人生活。

「這種事很難看出來嗎?」

「……我剛剛有說話嗎。」

回答琴酒的是林時鹿溫軟的笑容。

偵探,其實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吧。

琴酒看向端着茶走出來的壹,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就差把「快滾」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也快吃午飯了,黑澤先生如果沒有別的行程,那就留下了一起吃午飯吧?」林時鹿合掌道。

哪怕那頭凶獸並不歡迎琴酒打擾他和偵探小姐的二人世界,但琴酒他不準備直接走了。

不為什麼,純粹是琴酒確定林時鹿的地位比壹高,而他琴酒,是一個能伸能屈且十分現實的人。

而且林時鹿——林見壹——

這兩個名字一聯繫起來就知道壹的名字就是這個女性給他取的,雖然不清楚接受女方姓氏在種花那邊有什麼意義,但至少在日本就意味着他入贅了。

吃了午飯,頭一次發現壹居然還會這麼一手廚藝的琴酒被壹態度強硬地送到了門口。

「你入贅了?」琴酒無不譏笑地問道,「所以才選擇了隱退?」

「沒有。」壹看了他一眼,像是疑惑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那你跟她姓?」

「我是她的所有物,作為她的利刃,冠上主人的姓氏有什麼奇怪的嗎。」雖然得到她的姓氏,他的確很十分開心,因為這是一種莫大的認可和榮耀。

琴酒:「……」

壹:「……?」

「你愛她?」

「嗯,我愛她。」他當然愛她,這毋庸置疑。

「情人那種?」

「如果她願意的話。」男人冷峻如神祇的臉上出現幾分期盼,很顯然,他願意且自己想要當偵探的情人。

琴酒只覺得自己腦殼開始痛了,不就是那麼一點師生情和恩情嗎?他為什麼要去操心這種事?

琴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因為壹這個人的感□□而感到頭疼,「你的優勢很大。」

聽到琴酒的話,黑髮紅眸的退役殺手看上去有了幾分低落和迷茫,「所以我該怎麼做?」

這種事問琴酒,琴酒也是腦子懵,為什麼要讓一把殺人的刀去想這些破事兒——大概壹也是這樣想的,不是只要主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就行了嗎?

琴酒大腦放空地走在街道上,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忽然間一家走過的書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琴酒鬼使神差地走進去,拿起那本書殼封面格外粉嫩奪人眼球的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滴——」

「21000日元,承蒙惠顧~」

值得嗎?

琴酒深沉的心想着拿出錢包付了賬,在店員閃閃發亮的注視下面無表情地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走出了店門。

他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不該接觸的世界。

就好像他給出的不是金錢,而是一個殺手應有的節操,出賣的是殺手的靈魂和意志。

不過誰又規定了殺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又沒有做出違反組織利益的事情,不過是區區幾本圖畫書罷了,能代表得了什麼。

而打開第一本少女漫的那一刻,被那畫風和濾鏡迎面衝擊的琴酒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這TM是個什麼東西。

然後琴酒又想——

看這玩意兒的我又TM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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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黑方都開始嗑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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