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牛刀小試

當鍾求再度出現在窗口時，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和之前有點不同，但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同。也許是因為他們剛才見到鍾求是拖着受傷的身子爬進窗戶，現在精神抖擻地再度出現吧。

“開始戰鬥吧！同學們！＂鍾求雙手握拳，往上一舉，大喝一聲，縱身跳出窗外：“飛行！＂直接飛上宿舍樓樓頂，手一揮，一套弓箭立時出現在他身上！

此刻怪物群已經掃清了樓梯上的障礙物，衝上了二樓，正在攻擊教室！鍾求在宿舍樓的樓頂，因為宿舍的層高比教室低一些，所以他現在的位置大致等於教學樓三樓的天花板。不過由於距離十多米，仍然能看到二樓怪物的全身。

搭箭彎弓，對着成堆怪物射了一箭，然後凝神觀察，中箭的怪物頭上浮現出之前看不見的傷害數字：10點。本來弓箭基礎傷害大概是5點，加了一點力量后，弓拉得更滿，殺傷力更大，才變成10點。

中箭的怪物回頭看到了鍾求，舉起棍子向他大吼，轉身想衝過來，但被身邊的群怪擠得死死的，無法移動。

要射十箭才死！鍾求咬着牙冷笑着，又抽出一支箭，瞄準同一隻怪物射了出去。

偏了，射中旁邊一隻，9點傷害。那隻怪物也回頭對鍾求大吼，想轉身衝過來，但和之前那隻怪物一樣，不能如願。

下次升級應該提一下射擊精度了，鍾求心想着，又抽出一隻箭射了出去，射中同一隻小怪。

這倒霉孩子。鍾求又抽出第四支箭，略一瞄準，射了出去。

這時一間教室的門被攻破，怪物們開始移動，這一箭射中第三隻怪物。

初二小朋友的哭聲、尖叫聲又刺激着鍾求，令他剛剛有點輕鬆的心情一掃而空。但怪物們移動了一下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未能一鼓作氣衝進教室。

鍾求定定神，又搭上箭射了出去。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大約五六秒射出一支，射多了熟練度會提升，射速也會加快。在獲得射手職業后，他比一般人射得遠、射得准，之前加的體力，使他的箭殺傷力比一般人大一倍，否則這幾箭射出去，效果會更差。

這時，對面五樓有人在叫：“鍾求，我們下去幫忙好不好！？＂

鍾求聞言一驚，趕緊喊道：“不行！來不及了，最好能守住三樓！＂

三、四樓以他現在的位置來說最方便射擊，如果怪物衝到五樓，他就要仰射；衝到六樓，身體大半被欄杆擋住，就很難射了。

他抬頭見六樓有幾個學生拿着桌子向下投擲，低頭凝神一看，目光集中處，樓下怪物的血條顯現。好多個小怪似乎之前被砸中，血量都減少了，其中有兩個居然少了一半血，不知被砸中幾次才有這種效果。他想轉射這兩個怪物，但又怕探身出去被守寶怪發現，遂決定還是射樓梯口的怪物。

當鍾求射到第十支箭時，那三個怪物中有一個已經殘血了，再來兩箭就可以幹掉！只是樓上怪物已經攻入教室，怪群整體在移動，裹攜着三隻受傷的怪物也在移動，令鍾求的準頭打了折扣。

連發兩箭，只有一支射到殘血怪物。好在這時怪物群又停了一下，鍾求再度射中殘血怪。然後怪物們又移動．．．．．．

這樣停停走走間，鍾求努力射擊着，終於射死了一隻殘血怪，立即把箭頭對準另一隻血量最少的怪物。這時，鍾求已射出二十支箭，箭壼中又凝聚出十二支。

八六四十八，射完又凝聚出四支，射完這四支又凝聚出兩支，然後再一支，接下來就要等了！鍾求心裏飛快計算着。此時兩倍於常人的思維速度讓他進行簡單心算非常快，但計算結果也令他更焦慮！

十二支箭，幹掉第二隻只剩四十點血的怪物應該足夠了！他安慰自己。

結果是，當他射光所有箭的時候，才險險幹掉一隻怪物，因為這群怪物已經突破了二樓所有教室的防禦，集體衝進去大開殺戒，移動速度變快，更難射中。

隨着那隻怪物倒下，鍾求腦中傳來提示聲：

“你已擊殺兩隻怪物，升到2級。作為七綵球持有者，獲得三個能量點，一次選擇職業或裝備的機會。＂

把意識收回體內，鍾求默念道：“加一點弓箭精度！加一點力量！新增選擇：戰鬥主職業、法師！＂

叮叮叮幾聲響后，系統提示：“你的弓箭十米擴散度縮小，每次使用精準射擊可以更小，消耗精神力0.1點。你的力量增加，物理傷害增加。你成為一級法師，初始法力10點，每分鐘恢復1點，請選擇初始法術。＂

“火系！＂

“你獲得小火球術，每次消耗法力5點，有濺射效果．．．．．．＂

沒等系統提示完，鍾求又道：“加一點法術傷害！＂

“你的火球術傷害增加，具體傷害隨距離變化．．．＂

法術傷害與距離成反比，火球在飛行過程中能量不斷散逸，到某個距離就會消散在空中。

加完三個能量點，鍾求睜開雙眼，意念外放，腦子以正常人兩倍多的速度飛快地思索着，精神力也在消耗着：教室門口的怪物經常移動，快慢不定，攻入教室后即無法射擊。樓梯口的怪物移動較慢且方向明確，易於射擊。

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此時已被無數亂七八糟的課桌椅堆滿，三樓樓梯口還有不少初三的師生聚集準備抵抗，怪物應該不會像衝上二樓時那樣，靠硬沖猛撞快速突破防線，基本都在抓起桌椅往後扔。它們力量比人類大許多，扔出的桌椅一但砸中後面的怪物，會造成一定傷害。

鍾求仔細觀察，計算着怪物拆障礙的速度，然後盯上了一個被桌子砸中多次的，面向樓梯口，背靠欄杆的怪物。

“火球！＂他輕喝一聲，兩手一合，一個蘋果大小的火球出現在雙掌間，照亮了他的臉：“去！＂火球以羽毛球殺球的速度直飛出去，打中一個怪物，撲地一聲響，像開水潑在地上的聲音，火球消散，火花四射，被擊中的怪物血量下降19點，擠在它身邊的幾隻怪物被火花濺到，受到個位數傷害。見到有五隻怪物頭上冒出傷害數字，尖叫着回頭望過來，鍾求知道這一擊傷到了五隻。

對面教學樓傳來一陣歡呼聲和掌聲，許多同學都看到了他施放火球的情景，一些人激動地大喊：

“鍾求，乾死它們！＂

“再來一個！＂

看看箭袋，只有四支箭，鍾求向同學們攤攤手，指指箭袋，搖頭苦笑，無奈地盤腿坐下，進入冥想。在冥想狀態，法力、精力等的恢復都會加快，進入冥想越深，恢復越快。鍾求經常被韋辰明拉着練氣功，本身就有點基礎，加上在中午那個怪夢中得到的歷練，讓他的冥想術頗有功底，使法力恢復速度快了一倍，大約每三十秒就能恢復1點。

然而，在他冥想時，二樓正在淪陷。怪物們展開血腥屠殺，初二小同學的哭聲、尖叫聲、慘叫聲不絕於耳。鍾求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也無法進入深層冥想狀態，法力恢復速度大打折扣，與他原先計劃的進度有了差距。

在午夢中，這樣慘烈的場面幷不少見，但夢中的同伴都是有指導、有武裝、有組織地戰鬥，即便出現慘重的傷亡，但大都是不認識的人，所以感情波動不大。而此時此刻，被怪物屠殺的是天天見面的同學，就算不知姓名，也互相認識。那些慘叫聲中，就似有他熟悉的聲音。

“這好像是肉店徐老三的兒子＂一個慘叫聲讓鍾求渾身一顫！他看着這個見面就叫他“球哥＂的小朋友長大，升初一時，還是鍾求帶他去學校的。有一段時間天天和鍾求一起上下學，直到他熟悉了學校，有了新朋友才告一段落。現在也被怪物打死了！

“冷靜，冷靜。＂鍾求握着拳，瞥了一眼箭袋，用力閉上眼，從口袋裏摸出張紙巾撕開，搓成團塞進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