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森鷗外的意思很清楚,港口黑手黨並沒有將赤木夏當做一個「成員」來看,赤木夏是工具,是武器,是港口黑手黨用於摧毀敵人的尖刀和槍支。
不會有人對武器投入過於的情感的,也不用過於關照,只要確保武器可以正常運作就好了。
太宰治一開始就知道,因為赤木夏本來也是因為這次戰爭的開始才被放出來的。
但是親耳聽到森鷗外說出這種話叫太宰治有一種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覺。
目的達到,森鷗外沒有在這裏逗留的意思,他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這邊記得叫人做一下善後工作。」
「明白。」太宰治應一聲。
等森鷗外走遠,太宰治將目光放到眼前的赤木夏身上。
赤木夏正等着太宰治說話,見太宰治看向他便開口問道:「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了,處理戰場這種小事交給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了。」太宰治搖頭,「說起來,你的頭髮?」
「哦這個,因為剛剛的爆炸太危險了,所以我用頭髮換成了保護。」赤木夏撓撓頭,「忽然少了這麼多頭髮我有些不適應。」
「這樣也挺好看的,不過可能會影響女僕咖啡廳的工作,短頭髮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像女孩子了。」
太宰治這麼一說,赤木夏猛地瞪大了眼睛。
對哦,他還有在女僕咖啡廳的工作呢。
這下怎麼辦。
赤木夏皺起臉,甚至已經開始思考用其他東西將頭髮換回來的可能性。
「你說是手不重要一點還是腳不重要一點?」
「哪個都很重要。」太宰治輕描淡寫地打斷了赤木夏可怕的選擇題,「沒關係,你可以戴假髮。」
「但是我沒有假髮。」
「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買就好了。」太宰治聳聳肩,「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的上司呢。」
赤木夏的眼睛亮起來,「真的嗎,謝謝你太宰,我以後不會在你背後說你的壞話了。」
太宰治:?你居然說過嗎?
赤木夏嘿嘿笑兩聲,岔過了話題,「對了,剛剛我在裏面發現了這個東西。」
赤木夏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太宰治。
太宰治展開紙張,上面是一張橫濱的地圖,在幾個位置畫著標記。
「這個是在好像是他們首領的手裏搶下來的,他當時剛剛要將這個撕掉,所以我想這個是不是很重要的東西。」赤木夏解釋道。
「應該是他們勢力的分佈圖。」太宰治將紙張收好,「做的很棒。」
兩個人說話間,穿着黑色西裝的人趕了過來。
為首的人面對太宰治恭敬地開口:「太宰先生。」
太宰治應一聲,「嗯,這裏麻煩你們收拾一下,屍體上的東西都帶走,有用的情報留下來。」
「明白。」
交代完,太宰治轉頭看向赤木夏,「我們走吧。」
「好。」赤木夏跟上太宰治。
兩個人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隨着最後一縷夕陽隱沒,世界被黑色籠罩。
赤木夏苦惱着回家怎麼洗身上衣服的血漬比較好,忽然聽到太宰治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夏你應該也聽到今天森先生說的話了吧。」
赤木夏轉頭看向太宰治,太宰治的臉隱沒在陰影中,看不清神情。
赤木夏點點頭,「嗯,我聽到了。」
「那你怎麼想的呢,作為港口黑手黨的武器這件事。」
赤木夏想想,「我不介意的。」
程序的設定叫他並不會違抗自己獲得的人物設定,而且他已經習慣到了一個新世界都會獲得這麼一個作為人造武器的身份了。
「但是,如果說,有機會成為一個普通人,或者是生活在陽光之下的話,我會更開心的。」
「生活在陽光之下?」太宰治轉頭看向赤木夏。
「嗯,有人這麼和我說過,去成為普通人,去生活在陽光之下。」赤木夏說著,露出一個笑容。
正巧道路上的路燈在這一刻亮了起來。
燈光照在赤木夏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邊,將他的笑容點亮。
這一刻,太宰治忽然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在聽到森鷗外的話的時候出現那樣微妙的不舒服的情緒。
因為赤木夏太正常了,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那樣正常。
如果說森鷗外這段話的主語是像是夢野久作那樣很難控制自己的小瘋子或者是魏爾倫和中原中也這樣的非人類,太宰治並不會覺得什麼不妥。
但是唯獨在赤木夏身上,這樣的話聽起來很刺耳。
他和赤木夏之間隔了一層光影,和他們這種沉浸於黑暗中的人不同,他站在黑暗中,而赤木夏屬於光明。
太宰治垂下眼眸,「是嗎。」
「嗯。」赤木夏點點頭,「那太宰先生呢,當初為什麼要加入港口黑手黨?」
「我嗎,因為森先生說可以叫我死掉,所以當初只是普通的跟隨森先生而已,後來森先生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新首領,我也就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太宰治聳肩,「很普通的理由吧。」
「我覺得第一句話就已經很不普通了。」赤木夏小小吐槽一句。
「是嗎。」太宰治不置可否,他停下腳步,「你到家了。」
赤木夏向前看去,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他的公寓樓下了。
「那我走了,再見太宰。」赤木夏朝他揮揮手。
「拜拜。」太宰治也朝他揮手。
赤木夏走上樓,忽的想起自己沒和太宰治約明天什麼時候見面出去買假髮,他從樓外的柵欄伸頭看向外面,然後看到了太宰治立於黑暗中的身影。
棕發的少年安靜地站在原地,身上帶着散不去的沉鬱氣質,黑色的風衣與黑暗融為一體,就好像整個人都沉進了黑暗裏面。
赤木夏張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直到太宰治轉身離開,赤木夏才回過神,他沉吟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赤木夏將自己身上帶着血污的衣服換掉,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赤木夏拿起手機,是太宰治的通訊。
「明天早上八點我去找你哦。」
「ok。」
赤木夏回了通訊,將衣服扔到洗衣機里,啪嗒一下躺到床上。
第二天一早,赤木夏睜開眼睛洗漱完,正好一出門就看到太宰治站在他家樓下。
看到赤木夏出門,太宰治伸手和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等我一下。」赤木夏換好鞋,啪嗒啪嗒走下樓。
兩個人走進商場找了家買假髮的店鋪,店鋪的老闆人很好,拿了很多頂假髮給赤木夏試。
最後赤木夏選了一個和自己原來的黑長直最接近的一頂。
太宰治摸了摸假髮,頗有些可惜,「假髮的手感確實沒有你原來的頭髮好。」
說著,太宰治突發奇想,「你可不可以把這頂假髮換成自己的真頭髮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換一點,沒辦法回到原來的程度,還是直接戴假髮算了。」赤木夏整理好自己的假髮,「那我去上班了。」
「好。」太宰治應一聲。
赤木夏踩着上班的時間走進了咖啡店,換好衣服之後檢查了一下前一天放下去的監聽器,確定都沒有問題,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咖啡店裏的人一如既往地多,除了少數時間用來留意這裏面的人之外,赤木夏大部分時間都是真的在打工。
而太宰治時不時就會過來找他,其美名曰幫助赤木夏進展工作。
太宰治很快就引起了店裏店員的注意。
「那個小男生每天都會來誒,而且每次都會指名夏的蛋包飯。」
「他看起來好像很喜歡夏。」
「他和夏認識吧,是朋友?」
「也有可能是男朋友也說不定哦。」
「男朋友?!」一個店員捂住嘴,但是八卦的光依舊從眼睛裏透了出來。
等赤木夏從太宰治的桌子旁邊回來,就被店員們圍住了。
「喂夏,你和那個小男生是什麼關係啊?」
「是男朋友嗎?是男朋友嗎?」
「有男朋友還瞞着我們,這個太見外了吧!」
「就是說啊。」
赤木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什麼男朋友?」
「別裝蒜了,他每次過來都指名你,這麼明顯的舉動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
赤木夏懂了,他連忙擺擺手,「不是的,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真的嗎,我不信。」店員嘿嘿笑了兩聲,「不過沒關係,我們店裏是可以談戀愛的,放心吧!」
赤木夏抿起唇。
然後第二天,太宰治就被赤木夏勒令不允許再來女僕咖啡廳了。
太宰治表示自己很無辜。
另一邊,中原中也覺得當初尾崎紅葉那麼著急地把他弄到外面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而且應該是和赤木夏有關的。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外面的事情之後就回到了橫濱,比原本預定的時間早了三天。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赤木夏打電話,不過電話沒有打通。
中原中也皺起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想了想,給太宰治打去了電話。
太宰治倒是很快就接了,「喂,什麼事?」
「你現在在哪?」
然後太宰治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一個叫中原中也從來沒有設想過的答案。
「我嗎,我在女僕咖啡廳。」
中原中也:?
他有些為難地開口:「原來你還是這種愛好嗎?」
「是啊,沒錯。」太宰治大大方方地承認下來。
中原中也覺得太宰治有點怪,怪到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奪舍了一樣。
中原中也甚至有些猶豫自己還要不要和太宰治說話了。
他沉吟一下,「具體的位置呢,我去找你。」
太宰治將地址給中原中也發了過去,沒過多一會,中原中也的身影出現在了太宰治的視線中。
中原中也見太宰治只是在外面的長椅上坐着,不知道為什麼鬆了一口氣。
「什麼嘛,原來只是在女僕咖啡廳對面啊。」
「是啊,因為女僕咖啡廳裏面不讓我進了。」太宰治聳聳肩,有些無奈地開口。
中原中也腳步一頓,理解了太宰治的話之後,看向太宰治的眼神變得帶上了一點驚恐。
他想了想,盡量委婉地開口:「就算是在女僕咖啡廳中也不能做太奇怪的事情吧。」
太宰治故作深沉地沉吟一下,「也沒有很奇怪,就是......」
中原中也適時地伸手打斷了太宰治的話,「算了,我不想聽你的故事。」
太宰治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真的不聽嗎?」
「不聽。」中原中也斬釘截鐵。
「不聽算了。」太宰治遺憾地聳聳肩。
中原中也看了眼對面的咖啡廳,「不過你在這裏做什麼?守在女僕咖啡廳外面也太變態了。」
「我在等夏。」
「在這裏等嗎?」中原中也皺皺眉,「你不要把奇怪的事情傳染到夏身上好嗎。」
「怎麼會。」太宰治切一聲,「又不是你。」
「哈?」中原中也額角跳跳,「怎麼幾天不見你說話還是這麼欠揍。」
赤木夏一出門就看到了對面坐着的太宰治,順便也看到了站在一邊的中原中也。
他眨眨眼,「中也?」
中原中也冷不丁地聽到赤木夏的聲音,回頭看過去,正好看到赤木夏從女僕咖啡廳中走出來。
中原中也微微瞪大了眼睛,轉頭拎起了太宰治的領子,「你還說你沒有帶壞夏?」
赤木夏對他們兩個的互毆習以為常,他走到兩人身邊,「中也你不是出去工作了嗎。」
「工作結束了,我就回來了。」中原中也甩開太宰治,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那什麼,你怎麼回從女僕咖啡廳里出來啊?」
「因為我在這裏打工。」赤木夏說著指了指女僕咖啡廳裏面。
「打工?」中原中也一愣。
是他想的那種打工嗎,在女僕咖啡廳中穿女僕裝那種?
「就是那種哦。」太宰治在他身後開口,還用十分欠揍的低調補了一句,「好可惜啊,有些人沒看到夏的女僕裝哦~」
中原中也額頭暴起青筋,轉頭瞪向太宰治,「你這傢伙!你是故意的吧!」
「啊,怎麼會,我可是要告訴你了,是你自己說不聽的。」太宰治挖挖耳朵,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中原中也越想越氣,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給太宰治一拳。
赤木夏插進他們兩個之間阻止了兩個人進一步的矛盾,「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裏了。」
畢竟店裏的店員們現在肯定在偷偷關注他準備八卦。
赤木夏都這麼說了,中原中也暫時性和太宰治停戰。
三個人走到稍遠的位置,赤木夏把自己頭上的假髮摘了下來。
畢竟不是真頭髮,戴着假髮又悶又熱,不太舒服。
中原中也看向赤木夏,有些驚訝地開口:「你剪頭髮了嗎夏?」
「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不過現在是短髮了。」赤木夏回道。
「這樣啊。」中原中也說著,目光一直沒能從赤木夏臉上移開。
短髮的赤木夏依舊十分漂亮,不過並不是會被認成女孩子的程度了。
中原中也原以為自己會喜歡赤木夏是因為赤木夏長得像是女孩子,但那是他現在發現,就算是換成短髮,他還是覺得赤木夏很好看,甚至感覺比原來還好看了。
這下糟糕了啊。
中原中也心中的小人捂住臉跪倒在地上。
見中原中也一直看着自己,赤木夏眨了眨眼睛,「中也?」
中原中也猛地緩過神,飛速移開目光,輕咳一聲,「對不起剛剛走神了。」
「沒關係。」赤木夏搖搖頭,「說起來,上次紅葉姐說你三天後才會回來,你怎麼提前了這麼多。」
「那邊的任務沒有什麼特別的。」中原中也應道,「不過你為什麼你去女僕咖啡店打工了?」
「是紅葉姐叫我去的。」赤木夏實話實說。
中原中也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他就說,紅葉姐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不過紅葉姐叫赤木夏去肯定不是簡單的叫他去賺錢的。
「這裏有什麼重要的信息嗎?」
「嗯,紅葉姐和我說這裏有可能是某個組織的據點,所以叫我潛入進去打探消息。」赤木夏點點頭,「現在看來這裏應該是某個組織搭建起來用來交流情報的地方,很多組織的人會到這裏來。」
「那倒是可以利用這個知道他們的動向啊。」中原中也摸摸下巴。
「是這樣的,而且他們最近好像在策劃什麼事情,來到店裏的人增加了很多。」赤木夏思索一下。
「因為最近大家想要有大動作了吧,畢竟這場戰爭的預熱期已經夠長了。」太宰治在一旁開口。
「戰爭?」赤木夏歪頭。
「是的,戰爭。」太宰治伸出手指,「獲勝的人可以獲得五千億哦。」
「五千億?!」赤木夏驚訝地開口。
「是的,五千億。」太宰治點點頭。
赤木夏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奮不顧身地投入黑暗產業了。
畢竟只要誘惑足夠大,人類就可以做出非常十足瘋狂的事情。
而這樣瘋狂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
赤木夏放在女僕咖啡廳中的監聽器聽到了最近他們準備針對港口黑手黨展開的行動,他們打算直接對港口黑手黨的大廈動手。
港口黑手黨的大廈的位置一直毫無掩飾地擺在那裏,但是從來沒有人敢對其動手。
在不間斷地港口黑手党進行試探和挑釁之後,那些組織發現單憑自己的力量很難戰勝港口黑手黨這個橫濱最為根深蒂固的黑暗組織,所以他們準備聯手先將港口黑手黨解決掉。
因此他們直接將目光放到了港口黑手黨的大廈上。
他們不斷地試探着港口黑手黨大廈周圍的佈置,在打探清楚情況之後準備在一周之後動手。
赤木夏將這個消息告訴尾崎紅葉,然後尾崎紅葉上報給了森鷗外。
這個消息和森鷗外從卧底那裏得到的消息相同,森鷗外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笑容,「好啊,叫他們來吧。」
為了麻痹港口黑手黨,地下組織們停下了一段時間對港口黑手黨的試探,給港口黑手黨一個他們暫時不打算對他動手的錯覺,以此放鬆港口黑手黨的警惕。
然後他們很快發現,港口黑手黨好像真的放鬆了警惕,連大廈周圍的警戒力量都放鬆下來。
在一個隱蔽的公共場域,幾個組織的頭目聚在一起。
「港口黑手黨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嗎,這麼快就中了我們的計。」
「這種情況來看,我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動手。」
「但是我覺得有什麼不對,我們的計劃好像進行的太順利了。」
「可能是港口黑手黨沒有想到我們會聯合在一起吧。」另一個人擺擺手,「我們今晚就行動,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
「不用猶豫了,你是被港口黑手黨嚇破了膽子嗎,這麼好的機會要是錯過了就不會有之後了。」
「要是你不敢去,我們去你看着就好了。」
那人見狀下定決心點了點頭,「我會去的。」
頭目們商討好行動便分開,夜色降臨,各方心懷鬼胎。
夜晚,一小隊人趁着夜色來到了港口黑手黨的門前,毫不留情地對着門口人的進行掃射。
門外的把守全部倒下去,為首的男人得意地踹開了港口黑手黨的大門。
「港口黑手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男人話音還沒落,忽的一道冷光閃過,他脖頸一痛,紅色的鮮血充斥了他的視線。
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眼,看到了站在他眼前身穿紅色和服樣貌艷麗的女子撐着油紙傘,金色夜叉的幻影回到她身後。
尾崎紅葉對着他們露出笑容,「港口黑手黨歡迎你們。」
但丁的頭目坐在椅子上,手機忽的響了起來。
頭目一看,是自己派去夜襲港口黑手黨的前線。
這麼快就完成了嗎?
頭目接通電話,手機里卻沒有傳出手下的聲音。
他疑惑地開口,「喂,怎麼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從其中傳了出來,「您好,冒昧打擾,我們給你帶去了禮物,請問你收到了嗎?」
「禮物?」頭目皺起眉。
就在這時,外面的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還沒說話,一顆子彈沒入了他的胸口,他瞪大眼睛,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頭目瞪大眼睛朝着那個方向看過去,卻發現外面所有自己的人都倒下了,而一個黑色短髮長相精緻的少年踩着他們走了進來。
赤木夏看向他,舉起了手中的槍,黝黑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你好,請問你是組織但丁的頭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