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孩,你怎麼就這麼倔

第十三章 小孩,你怎麼就這麼倔

話音剛落。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女聲,“晚晚,出什麼事了?”

盛謐晚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幸好她的反應夠快,幾乎瞬間就斂下了滿腔怨念。

她轉過身,將手機往後藏了藏,勾起甜笑,“媽。”

燈光下,蕭雯雯禮服上的水鑽閃着奪目的光芒,她端着紅酒杯站在陽台門口,帶着打量的目光正落在盛謐晚臉上。

蕭雯雯“嗯”了聲,重複問道:“怎麼一臉不高興?”

盛謐晚搖頭,款款走到母親身邊,親昵挽上她的手臂,坦然自若的說:“沒有,今天爸生日,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嗎?”蕭雯雯方才遠遠瞧見女兒的臉色難看,想着過來問問,沒料到靠近時,好像依稀聽見她罵了一句什麼。

難不成是音樂聲太大,她聽錯了?

盛謐晚笑意嫣然,“當然。”

蕭雯雯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幾秒,在她完美的笑臉上找不到一絲破綻,她想,應該是自己多慮了。

蕭雯雯輕拍她的手背,沒繼續追問:“沒事就好。”

盛謐晚偏頭,發頂在蕭雯雯肩上蹭了蹭,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蕭雯雯打從心裏喜歡這個女兒,溫柔的說道:“你啊,真是愛撒嬌。”

“對媽媽撒嬌,天經地義。”盛謐晚作勢晃着她的手臂,乖巧得叫人心軟。

蕭雯雯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到旁邊的架子上,揉揉她的長發,語氣含笑:“和小時候一樣粘人,真是長不大的小丫頭。”

皎潔的月光傾灑在她們母女身上,頗有幾分溫馨。

良久,盛謐晚被風吹得縮了縮肩膀,她軟聲開口:“媽,夜裏風涼,我們進去吧!”

蕭雯雯應了聲好,和她並肩進去。

從始至終,蕭雯雯都沒覺察到盛謐晚的異樣,以及盛謐晚在看她時眼底深藏的算計。

……

XC莊園,燈火通明。

漫天的星星閃爍,月光從落地窗鑽入,撒在沙發的兩道人影上,令人浮想翩翩。

蘇讓直着腰跪在沙發上,身前是面無表情的盛汐初。

蘇讓俯身拿過桌上的跌打酒,打開,倒了小半進掌心裏,他合上雙手,仔細揉搓到發熱,才將掌心貼上盛汐初的右手手腕。

她本就生的白皙,皮膚更是嫩得不行,可此時她膚如凝脂的手腕上,出現了礙眼的指印。

是抓痕,很刺眼的指印。

蘇讓抿着唇,輕輕搓她的手腕,鳳眸里的心疼肆意溢出,悶悶不樂的問:“姐姐,誰幹的?”

“是不是蕭雯雯?”

盛汐初任由他給她揉葯,卻沒回答他的問題。

她就這般坐着,低着眉,凝着他傷痕纍纍的手,上面的血漬被沖凈了,但傷口沒有處理,莫名的有些礙眼。

她說:“蘇讓,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不要。”蘇讓難過的低下頭,卷翹的眼睫幾乎蓋住眼底,“姐姐受傷了,我心裏堵。”

盛汐初默了默,抽回手,嗓音冷淡,“蘇讓,去處理。”

她在命令他,蘇讓是清楚的。

不過,他不想聽。

他沒抬頭看她,也沒再去拉她的手,只是蜷縮起手指,倔強搖頭,聲音帶着很重的鼻音,“姐姐,我疼。”

“處理好就不疼了。”她以為他手疼。

蘇讓吸了吸鼻,強忍哭腔說:“手上的疼比不過我對姐姐的心疼。”

“怪我沒有陪在姐姐身邊,怪我沒有及時趕到,怪我,都怪我……”

少年似乎,很委屈。

他是不是,又哭了?

這個小孩,怎麼越來越愛哭了。

盛汐初抬起他的下顎,入目,是他濕答答的眸子,狹長的眼尾泛紅,眼角的淚痣也染了粉,他要哭不哭的模樣,好像……是被人欺負壞了。

可她,沒有欺負他。

她乾澀的唇動了動,“蘇讓,別哭。”

“我沒哭。”蘇讓紅着眼,咬着唇,偏不承認自己要哭。

蘇讓的話,盛汐初自然是不信的,“你這麼大了還愛哭,到底是太嬌氣了些。”

蘇讓軟着聲反駁:“我有多大,姐姐都沒看過,沒碰過,又怎麼會知道我多大。”

盛汐初眉心輕蹙,“半年前,我看過你的身份證,二十一周歲。”

蘇讓眼底浸着的期待,被她一句話驅散。

他原想騙她摸摸的……

讓她知道她未來男人那處很給力。

可眼下,他都開火箭了,她還在阿巴阿巴。

姐姐太單純了,怎麼辦?

蘇讓用舌尖抵了抵牙床,決定要從她身上討點利息。

他軟着眼神看她,“姐姐,我心絞痛。”

“生病了?我讓棠枝過來一趟。”盛汐初不明他的意思,撈過手機就要打電話。

蘇讓猛的傾身湊近,搶過她的手機扔到地上,長臂圈住她的腰,以跪坐的姿勢依偎進她懷中,“姐姐,我的病,只有你能治。”

“心臟真的疼,求求姐姐救救我。”

不得不說,姐姐的腰真的很細,身上很軟,軟得他又不想當人了。

盛汐初被他撲了個滿懷,他這身硬骨頭,撞得她生疼。

她微蹙起眉頭,冷冷淡淡的警告他:“蘇讓,再鬧就滾。”

這段時間,蘇讓太得寸進尺了。

“姐姐,我沒騙你,真的疼。”蘇讓在她懷裏深深吸了口氣,很香,想一直吸。

盛汐初冷眼看着胸前的腦袋,開始數數,“三,二……”

在她馬上要數到一時,蘇讓宛如驚弓之鳥,以驚人的速度離開她的懷抱。

蘇讓慫了。

他失魂落魄的從沙發起來,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淚,扯出牽強的笑,“姐姐不相信我也沒關係,我疼一晚上就好了……”

“姐姐,我……我先去洗澡了。”

少年高大的身體隱忍的顫了顫,提步上樓。

他想賭一把,賭盛汐初會不會留他。

但這一局,蘇讓輸了。

直到他關上主卧房門,盛汐初都沒說一句挽留的話。

浴室里煙霧繚繞,水聲淅淅瀝瀝,蘇讓站花灑下,垂着眸看向自己的某處,喃喃自語:“半年了,姐姐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成為真正的男人?”

……

一小時后。

蘇讓趿着拖鞋走出浴室,就覺察到房間多了一股香水味,他擰眉抬眸。

是棠枝。

她坐在盛汐初身側,很是不情不願的沖他說:“作精,趕緊過來包紮傷口。”

蘇讓臉色微變,“姐姐,讓她出去。”這是他和汐寶的房間!

盛汐初放下手中的文件,她淡淡的嗓音充斥着整個房間,“聽話,過來。”

聽話?

過來?

好咧!

蘇讓放下擦頭髮的毛巾,快步走到盛汐初面前,乖乖的喊了句‘姐姐’。

盛汐初點點頭,算是回應,“坐下,讓棠枝給你處理傷口。”

又是棠枝。

蘇讓拒絕,“姐姐,我的傷口好了,不用她處理。”

盛汐初不和他廢話,“坐下,手伸出來。”

蘇讓‘哦’了聲,坐到盛汐初腿上,難得聽話的伸出了雙手。

盛汐初太陽穴一跳,想讓他下來,可目光觸及他因為泡過水而更嚴重的傷口,她忍了忍,沒說話。

這一次情況特殊,她不與他計較。

棠枝把蘇讓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不屑的冷哼,這作天作地的作精,也就在初初面前這麼老實。

礙於盛汐初的威嚴,棠枝沒拆穿蘇讓的小技倆。

出於報復心理,棠枝用紗布把他的雙手纏成倆拳頭,“記往,受傷了就別碰水,不然傷口發炎,某綠茶又該纏着初初哭哭啼啼的了。”

蘇讓靠在盛汐初懷裏蔫蔫的瞥她一眼,沒吱聲。

棠枝知道這朵盛世白蓮花不好惹,明裡暗裏嘲諷他幾句,就拎着藥箱走了。

房間裏的那股香水味消失殆盡。

蘇讓動了動手腕,無助的將目光投向盛汐初,“姐姐,我的手指動不了了,我還沒吹頭髮,怎麼辦?”

盛汐初:“高管家會替你處理。”

“……”

蘇讓在心裏嘆了口氣,不等盛汐初開口就離開了她的腿,“姐姐,頭髮濕着睡也沒關係的,我還年輕,不會因為沒吹乾頭髮睡覺而頭疼感冒發燒。”

盛汐初就這樣看他走到床邊,脫掉拖鞋,倒頭就睡。

他的短髮還滴着水。

盛汐初捏着泛疼的眉骨,好一會兒后,起身去拿吹風機,“小孩,你怎麼就這麼倔?”

她真是拿他沒辦法!

……

夜深,繁華似錦的京城陷入短暫的寧靜。

柔軟的大床上,蘇讓和盛汐初相擁而眠。

當時針指向數字三,蘇讓睜開了眼。

藉著淡淡的光線,他能看清懷裏人兒的睡顏,恬靜而美好,蘇讓沒忍住,湊近吻了吻她的額頭。

他抽出搭在她腰上的手,躡手躡腳坐起來。

在多次確認盛汐初沒醒后,蘇讓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筆記本電腦。他登陸郵箱,接收古墨風發來的酒店監控錄像。

錄像時長只有十分鐘。

為了不驚擾盛汐初,蘇讓把視頻調成靜音后播放。

率先出現的是他家汐寶,緊接着,是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醜女人,這張臉蘇讓認得,是盛謐晚,盛家大小姐。

汐寶手腕上的淤青,原來是拜她所賜。

蘇讓冷着臉將視頻看完,盛謐晚不僅傷了汐寶,還罵她,強拽她……

還有,視頻結束前的畫面。

在汐寶進入電梯的同一時間,盛謐晚碰了手機。

而汐寶剛好被困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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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撩警告:姐姐懷裏的小狼狗野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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