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測試自己和寵妾在老爹心中的比重

苗昭容一臉的問號，官家今天是怎麼了？還當著女兒的面，真是羞死個人了。

一抹紅霞浮上雙頰，正巧被趙禎看到，他艱難地吞咽着口水，看了看門口的內侍，好在自己身邊的人還算機靈，一眼就讀懂了自家主子的想法，這是暗示今晚留寢的意思啊！

原本定的嬪妃，今晚怕是要失望了，那內侍會意，連忙轉身去安排了。

「最興來，朕已經吃不下了。」趙禎故意打了個飽嗝道，意思再明白不過，我準備留下來跟你娘聊聊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你們兩個小屁孩兒，該幹嘛幹嘛去，說不定過幾天給你們弄個胞弟或妹妹出來。

那名內侍去而復返，一臉焦慮地走到趙禎耳旁，低聲嘀咕了幾句，趙禎原本謝意的眼神，變得鐵青起來。

趙昕剛剛想打聽一下到底出了什麼事，外面等候的另外一名內侍進來稟告，張才人來了。

他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個名字，未來的溫成皇后張氏。

這個女人可真是不得了，雖然苗昭容一樣很得趙禎的寵愛，但是比起這個女人來，還是稍遜一籌的。

苗昭容是趙禎的乳娘的女兒，因為有了這麼一層關係，趙禎雖然對自己姐姐很寵愛，但比起自己喜歡的女人張氏來，自然是有點差距。

當然比起那位可憐的曹皇後來說，已經非常不錯了。

趙禎這個人吧，不算渣男，只不過他生母生下他之後，就躲去皇陵了，他是在劉娥和楊淑妃的共同撫養下成長起來的。

所以劉娥剛剛薨逝，他立馬就找了個借口將郭皇后打入冷宮，這才讓曹皇后火速上位，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曹皇后是二婚，這在大宋也算正常，因為劉娥當年也是二婚。這方面倒是跟他爹很相像。

「官家，臣妾聽聞最興來薨逝，猜到您如今心情鬱郁，大概留在苗姐姐這裏，所以就想來看看您，安慰安慰您！」一個女子舞態生風的走進來，目標很明確，直接朝着趙禎而去。

「哎喲！」距離她最近的趙昕忽然假裝摔倒在地，忽然嚎哭起來，寢宮內眾人這才紛紛投眼看去。

那站在趙禎邊上的內侍一個勁的衝著張才人使眼色，大概是想提醒她不要當著官家的面口無遮攔，趙昕偷偷地斜眼目睹了這一切，看來這內侍不能繼續留在爹爹身邊，想來是得了她大伯張堯佐的好處。

「最興來你沒事吧？」苗昭容連忙起身，來到趙昕身旁，將他一把抱起，「怎麼哭了？沒受傷吧？快給姐姐看看！」

張才人撇撇嘴，這才發現那是一個男孩子，穿的是皇子的裝束，想到自己剛才進來說的那些胡言亂語，再轉頭看向趙禎那邊，臉色鐵青不說，一臉的埋怨，「官家，臣妾是無心的，都沒碰到他，怎麼就受傷了呢？官家，臣妾冤枉啊！」

「夠了，你也乏了，來人，送張娘子回宮！」趙禎起身用力揮了衣袖，身旁的內侍連忙將張才人帶出宮去，張才人一步三回頭的，希望趙禎可以憐惜自己一片苦心，但是趙禎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他一眼，反而走向那名抽噎着的男童，她的腦子現在也都是亂的，下面的人明明說二皇子趙昕薨逝，這怎麼又出來一個皇子？

「小孩子不能說謊，我也沒見到張娘子推了你。」苗昭容像是在責怪兒子，一臉愁容地看了眼趙禎，生怕趙禎發現真相，怪罪兒子不懂事。

「姐姐，剛才那個是誰？」趙昕哭紅了雙眼，鼻子一抽一抽的，抬頭看向苗昭容，「為什麼翁翁跟我說，三妹妹要…要…要去見我大哥哥了？我不知道翁翁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看他很傷心，我一傷心，就摔倒了，鼻子一發酸就想哭。」..

一旁的趙禎，立刻就將這些聯繫在一起，兒子趙昕被張才人不小心撞倒，定然是爹爹向兒子傳達了什麼，至於趙昕所說的三妹妹，就是安壽公主，剛剛兩歲，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念頭？定然是爹爹在通過兒子的口，向自己傳達一些不好的消息。

趙昕一直養在苗昭容身邊，對趙禎那些嬪妃所知不詳，除非苗昭容經常在他耳邊提起誰，不認識張才人才是正常的，關於這一點趙禎亦不會懷疑。

今天兒子差點過世，現場那麼多御醫在場，定然也不像是作假。

想來是爹爹將兒子的命奪回來的，反而使兒子開了天眼，能夠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魂魄。

趙禎今天刺激有些大，早早地就在苗昭容寢宮就寢，懷裏摟着苗昭容，一個勁的詢問著兒子的轉變，「今天我失態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的稀里嘩啦，當年爹爹薨逝，大娘娘薨逝，我的生母李太后薨逝，小娘娘薨逝，昉兒早夭，我都哭過，但都沒今天這般傷心。兩次罪己詔，差點兩次失去了兒子！大概是因為這樣，爹爹憐惜我，才會通過最興來的口向我傳達這些消息。朕無才無德，致使民怨沸騰，長子早逝，我真愧對先帝。」

「在臣妾心裏，官家永遠是官家，永遠是那個仁德愛民的好官家，臣妾深切感受到那種切膚之痛，官家雖貴為天子，也要經歷生老病死，請恕臣妾妄言！」苗昭容忽然感覺說錯話了，從趙禎的懷裏坐起，請罪道。

「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敢說敢當的性格，別學那些人，一個個看似愛我敬我，卻又怕我的要死，平白的多了一些隔閡。你也是愛我，才會說這些體己話，我怎麼會怪你呢？」趙禎再次將苗昭容攬進懷中，「只是最興來年紀尚小，先帝每次通過他傳遞消息，會不會對他的成長有所危害？他的身體剛剛有所好轉，回頭我會安排人…罷了，他也才三歲而已，現在就開始鍛煉，為之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