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夕夜歸
晚上七點，
“雲義，把這做好的餃子和菜端桌上去。”
“這就來，媽。”
顧雲義來回四趟才把東西擺好。
這時外面忽遠忽近地到處傳來鞭炮聲，顧雲義很是興奮的問，“媽，咱家啥時候放鞭？”
顧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現在就放吧，你小心點啊。”
“知道了。”
顧雲義喊了顧雲秀幫忙，顧雲秀不敢。
“有啥不敢的，炸不着你，你就幫我挑着杆子就行，我點完就接手。”
顧雲秀一個勁的搖頭，“不行，不行，我還是害怕，去年二旺就被崩着過。”
顧雲義很是無語，“那鞭炮剛放完他就去找啞炮，不崩他崩誰？走吧，趕緊的，一會要吃飯了。”
“不去不去。”
王小竹看他倆在那爭吵，走過去問了一句，“咋了？”
“我讓雲秀幫我挑着杆子，她不敢。”
王小竹還當啥事呢，“走吧，我去給你挑着。”
說完又看向顧雲秀，“雲秀你進屋看着平平和安安，把門關上，等會放鞭炮別嚇着他們。”
顧雲秀如釋重負，“哎，我這就去。”說完就飛奔回屋。
顧雲義：“膽小鬼。”
王小竹拍拍他的腦袋，“行了，小姑娘害怕不是很正常嘛，你以為都像你們皮小子呀。洋火拿了嗎？”
“拿了。”
“那走吧，去大門口放，你綁好，我給挑着。”
“好。”
“啪！”
“啪！啪！”
“啪！啪！啪！”
“......”
顧雲義點完鞭炮趕忙跑過去從王小竹手裏接過杆子，王小竹騰出了手也趕忙捂上耳朵。屋裏的顧雲秀兩隻手摸着孩子的頭，伸長脖子往窗外看着看着。顧母聽見鞭炮聲，也從廚房探出頭。
爆竹聲中一歲除，就得一年過去了，馬上就要迎來新的一年。
還沒放完，王小竹就趕緊跑回屋裏，“這倆沒嚇着吧？”
“沒呢，都沒哭。”
王小竹走過去看了看倆孩子挺正常的，便放下了心。
顧母也進來看倆孩子，見都沒事，便讓大家準備吃飯。
今年的年夜飯除了蘿蔔肉的餃子，還做了六個菜，紅燒魚、紅燒肉、炸丸子、燉酸菜、燒茄子、炒蘿蔔乾。
四人看着桌子上擺滿的好吃的，都是有點迫不及待了。但是顧母還沒開口，他們也不好動筷子。
等大家都坐下，顧母看着這一桌子菜有點想老頭子和大兒子了。“雲生都好幾年沒在家過過年了，以前都是出任務回不來，本想着今年能回來過年的，哪想到年紀輕輕就走了，咱們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顧母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顧雲秀和顧雲義都低着頭沒說話，王小竹伸手握住顧母的手。
“媽，大過年的不想這些了你還有我們呢，還有平平和安安，他們還需要你照顧呢。”
“雲生肯定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守着咱們呢。”
顧母擦了擦眼淚，“媽就是有點想你爸和雲生了。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吧，一會都要涼了。”
“今年平平和安安來到咱們家，媽是打心底里高興，這是他們過的第一個年，咱們得好好過。”
王小竹笑了笑，“對，新年新氣象，咱們舉杯以茶代酒碰一個吧，一起迎接新的一年。新的一年咱們大家都要順順利利的，平平安安！”
又看向低着頭的龍鳳胎，“來，雲義，雲秀。”
兩人抬頭舉杯。
“乾杯！”
吃完年夜飯也八點多了，這個時候也沒有春晚，更沒啥娛樂項目，顧家一家子老的，小的，也就不再折騰守夜了，大家就洗洗準備睡了。
明天還得早起，有人會來家裏拜年，雲義和雲秀也要出去拜年。
大家剛入睡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顧母和王小竹都被吵醒了，顧母翻身坐起，“誰呀，這是。大晚上的。”
剛要穿衣服出去看看，就聽外間的顧雲義說道，“媽你別出去了，我去看看。”
顧雲義來到院子裏朝外面喊了一聲，“誰啊？”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是我，大哥。”
“大哥？”
顧雲義心裏一咯噔，難道是大哥的鬼魂回來過年了？
“大...大哥，你咋回來了？”
“你回家過年的嗎？”
顧雲生：“嗯，開門。”
顧雲義：真是回來過年的！咋辦呀，我要不要開門。
雖然是他親大哥，但他還是有點怕鬼。
顧雲義忽然靈機一動，“大...大哥，我有點冷，要不你自己飄進來吧。”
門外的大哥顧雲生同志：“......”
顧雲生懶得跟自己這個蠢弟弟掰扯，“快點開門，我沒死。”
“啊？沒死？”
顧母看顧雲義半天沒回來，有點不放心，“我出去看看，咋還不回來。”
顧母推開房門一邊走一邊問，“雲義，是誰啊？”
顧雲義還沒從他大哥沒死這個消息中緩過神呢，外面的顧雲生聽見顧母的聲音喊了一聲，“媽，是我，雲生。”又怕他媽也跟弟弟一樣，又加了一句，“我沒死。”
顧母聽著兒子的聲音也是一愣，接着就是狂喜，快跑過去開了門，睜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是她的兒子，她的兒子沒死，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呢！
顧母終於控制不住眼裏的淚水，抱住顧雲生痛哭不止。
“我的兒呀，兒呀！媽不是在做夢吧？啊？”
顧雲生感受着母親溫暖的懷抱，也紅了眼眶，“媽，是我，我回來了！兒子不孝，讓您擔心了。”
站在院子裏的顧雲義也反應過來了，急忙跑過去喊道，“哥，你真回來了，你咋沒死？”
顧母聞言一巴掌拍在二兒子的頭上，“怎麼說話呢，你哥活着不是好事？”
顧雲義摸了摸頭有點委屈，“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雲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明白。一年多不見都長高了。”
顧雲義嘿嘿兩聲，正欲說點什麼，顧母扯着顧雲生往裏走，“別站着了，趕緊進屋說吧，屋裏暖和。”
王小竹和東屋的顧雲秀都聽見了顧母的哭聲，想出來看看，剛出了卧房門，就看見顧母三人進了門。
顧雲秀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大哥！”
顧雲生一進門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媳婦，聽到妹妹喊自己對她笑了笑，“大哥回來了。”
“嗚嗚嗚...”顧雲秀哭着跑過去抱住了顧雲生。
顧雲生愛憐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