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先天宗師
環采閣。
躺在新任花魁的懷中。
聽着樂師們彈奏的悠揚小曲，吃着花魁娘子送到嘴邊剝了皮的葡萄。
思緒紛飛。
三年來，醉春樓日進斗金，引來無數人覬覦。
後來上門挑事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來挑事的人突然消失。
一打聽，才發現，來挑事的幕後幫派大佬都被悄悄割了腦袋，掛在房樑上。
眾人倏然驚覺，重新審視起醉春樓。
自此，醉春樓生意越做越順，擔得上“翼州第一酒樓”的美稱！
“嘶~”
又來？
陳述回過神來，望着貌美的花魁，心中一動，揮手遣退樂師。
兩年前，陳述花兩千兩銀子替芷蘭贖身後。
環采閣的花魁們對他更加熱情。
哪個風塵女子不希望被一個長得好看又多金的公子，金屋藏之呢！
其實，陳述給芷蘭贖身，主要是懶得天天去煮酒。
孫二小雖然放心，但平日裏事情也多，煮酒又是細緻活，想來想去，正煩心時。
一日後，芷蘭幽幽道：“公子能否為芷蘭贖身，從此常伴身側！”
陳述靈機一動，握着芷蘭的玉手，深情款款：
“固所願也。”
給芷蘭贖了身，還買了兩個通房丫鬟。
自此，陳述才得以清閑，專心練功！
次日，剛回到宅院。
迎來芷蘭幽怨的眼神。
陳述打了一個哈哈，取出在路上買的做工精美的玉簪，插在美人髮髻上，方換來一笑。
芷蘭也是識趣之人，溫柔的給陳述更衣，換上便裝。
三年來，從不知名的內家高手身上得到的一套掌法和一套拳法，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翼州城的武館，門都被陳述踏遍了。
現在，陳述會的招式眾多，或剛猛，或陰柔，或刀槍棍棒，均有所涉獵。
對常人來說，雜而不精，是大忌。
對他來說，先囫圇的吞下去，再慢慢消化，只要時間夠久，照樣都能精通。
一套刀槍棍棒耍下來，陳述酣暢淋漓，猛子還時不時閃電般撲下來偷襲。
芷蘭在旁邊一臉崇拜的看着愛郎，對他來說：“公子哪裏都好，就是有一點……好色……”
看到陳述停下來，趕緊用毛巾擦拭他身上的汗液。
“公子，水已經備好了，現在去洗嗎？”
陳述望着眼前越發舉止嫻雅的小娘子，哈哈一笑，攔腰抱起，在一聲嬌呼中道：
“一起洗。”
……
轉眼間，七年過去。
距陳述閉關已有半年。
陳府，東耳房。
半年前，陳述蹭了三年多的百會穴終於有了鬆動。
他當機立斷宣佈閉關。
府內的下人嚴禁進入內院，只有芷蘭每日給他送些吃食。
半年來，每日枯坐，閑來翻翻名家經典，內心前所未有的寧靜，思緒通達。
這一夜，冥冥中感到會有變化。
契機！
濃郁的化不開的血色真氣緩緩流動。
溫柔的沖刷着最後一個關竅，水滴石穿！
“啵~”
百會穴貫通！
無數真氣彷彿見到一片未開墾的處女地，肆意奔騰。
體內所有竅穴貫通，毛孔張開，頭腦一片清明！
一霎那，陳述的靈魂彷彿升起，感知到整片天地。
“原來這才是，萬物！”
天地中無數靈氣在跳躍，彷彿歡迎遠道而來的友人。
納天地靈氣入體！
想到了葉天生的筆記中，記載的先天境界的描繪。
陳述只能說，筆記中的詞彙是多麼匱乏，這種彷彿和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無法用語言形容。
壯闊、美麗！
閉着眼睛周身四處，都分毫畢現的呈現在陳述的腦海中。
空中的昆蟲在飛舞，房頂的蜘蛛在結網，猛子在睡覺，芷蘭……看不到，估計離得太遠，陳述隱有所悟！
“呼……”
一口濁氣吐進，念頭一動，天地中的靈氣紛紛向陳述體內灌輸。
壓縮！
無盡的血色真氣，在天地之力中，黯然失色。
不知過了多久。
一縷比頭髮絲粗不了多少血色真氣，或者說靈氣在丹田中靜靜旋轉。
這就是先天真氣！
體內空空蕩蕩，但此時陳述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伸出劍指。
“嘭。”
一道劍氣飛出，立在屋角的一柄鋼刀攔腰截斷。
先天之下如螻蟻！
陳述沉浸在與天地共鳴中，修鍊再也不枯燥，他終於理解傳說中的仙人，為何一閉關就是幾千上萬年。
恰在此時，一滴神秘血液滴落下來。
“轟~”
心神巨震，紅色玉璽竟然在腦海中快速旋轉起來。
越轉越快，一股磅礴的吸力，瞬間將陳述心神拉入其中。
玉璽世界。
無邊無際。
神秘血海依舊翻湧。
似一道雷電劃過，血海沸騰起來。
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顫動。
陳述大駭，下意識的想要逃離，然而彷彿被定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嘩啦~”
空間碎裂開來，像一面面破碎的鏡子，在空中揮舞。
鏡中閃過無數畫面。
殘破的世界。
空間佈滿無數道數百里寬的裂痕。
無盡的域外魔頭從裂痕中紛涌而至。
百萬仙人結成大陣，靈光閃爍，法寶漫天。
無數道紫色真雷在空中轟然炸響。
大地在撕裂，無數生靈在哭泣。
無盡巨獸朝空中嘶吼，口吐漫天靈光。
一隻巨手從天而降！
世界崩碎，方圓萬里灰飛煙滅。
一白髮青衣，拔劍指天，彷彿是宇宙的中心。
是無奈，是悲憤，是絕望，是戰意滔天！
……
“刺啦~”
一根根宛如虯龍的鎖鏈從虛空中伸出，發出的聲音，直刺靈魂，一塊塊碎裂的空間被拉回原位。
“轟~”
一聲巨震！
血色世界恢復原樣……
不……陳述倏然一驚。
愣愣望着茫茫血海中央，緩緩升起一塊陸地。
念頭一動，他化為一道靈光，緩緩向新出現的陸地飄蕩而去。
這是，一個島？
望着下方一畝不到的黑色土地，上面一片死寂，連一根雜草都沒有。
陳述還待多探查一下這個世界，突然感到一陣頭疼，一陣吸力傳來，一睜眼，陳述出現在熟悉的房間內。
“啊~”
捂着腦袋，陳述痛苦的呻吟一聲。
頭痛欲裂！。
不知過了多久，陳述才緩過來。
臉上浮現出后怕的神色，不敢再去“看”神秘玉璽。
默默運轉心法，溝通天地靈力。
一切正常！
陳述放鬆下來。
突破先天境界，神秘玉璽竟出現異變，他心思電轉。
應該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