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0 章 垂釣

第 370 章 垂釣

“陛下不去做,又怎知無用哪。”

旁觀者清,凌與楓一路得見他們歷經艱難險阻陰謀算計走至今日,太過不易。上天作弄的孽緣也是緣分,他們本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

換做任何一個旁的女子,或許陛下都不會面臨如此困局,可那是盛澈,一個連死都不怕,敢以身為餌挑動兩國大戰的女子。

其實陛下應當慶幸她在這世上還有些許在乎的東西,不然連威脅的餘地都沒有了。

凌與楓比誰都感同身受陛下如今的心境,他當時對逃去西昭的馮和槿,如何不是束手無策。而好不容易哄回來的人這幾日又對他愛搭不理起來,說到底他也是那個被陛下與盛澈殃及的池魚。

“娘娘,馮統領求見。”惜錯步履輕緩的走進內殿小聲稟報,像是生怕驚擾到坐在窗欞處發獃的人。

盛澈遲了幾息才回過頭來,沒有一絲氣色可言的臉上瞧不出情緒,聲色懨懨道:“不見。”

惜錯心疼不已,前幾日陛下命人將正塵帶走,說是派去均輝殿,那是半年前賜給雋野小世子的宮殿。

在外人眼中,不過是將交泰殿的一個小奴才調去了別處,可於盛澈而言,是帶走了她如今最親近的人。

至於為何帶走,看着後宮日益綴紅披彩,和正塵房中榻上甚至來不及藏起來的包袱,惜錯心中比誰都要明了。

“馮統領說自己是打均輝殿來的,娘娘也不打算見一見嗎?”

窗邊的人這才又有了點動靜,起身往外走。

馮和槿在殿外廊下來回踱步,等得忐忑不已,直到那抹身影自殿內走出,他還是不禁心中一驚,才短短几日不見,盛澈竟憔悴了這麼多。

“見過皇貴妃娘娘。”他禮數周全,躬身行禮。

這交泰殿四周多的是監視的眼線。

前幾日正塵還興高采烈的與他說起,他們主僕要回去了。馮和槿自然明白正塵所說的回去是要去哪裏。可沒過兩日,他便接到大人命令,將正塵帶出交泰殿關進小世子的宮殿看守起來。

馮和槿自然不肯,為此忤逆了他家大人不說還少有的起了爭執。

他欠皇貴妃的恩,不還就罷了怎能再落井下石。

可他不去為陛下辦差,宮內卻還有大把的御前侍衛,正塵終究在深夜被人捂着嘴從西偏殿綁了出來。

他如今唯一能為娘娘做的,就只有偷偷傳上幾句話了。

“娘娘,正塵在均輝殿一切安好,還請娘娘寬心。”馮和槿隨盛澈入殿之後,低聲稟告。

盛澈無甚波瀾:“陛下不會將他怎樣的,替我向他帶話,老老實實在那裏待着,我也很好。”

馮和槿看着那張毫無血色的面龐,擔憂道:“娘娘如今誰都不見,連周醫正的請安脈也拒了,總要好好用膳才是。”

一襲曉灰色的蘇綉鍛裙穿在盛澈身上,像是不合身一般輕飄飄的,本就暗淡的顏色襯的她整個人毫無生氣。

方才聽惜錯姑姑說起,娘娘無心飲食,一天到晚連碗參湯都喝不下,等到大婚之日,不知要消瘦成什麼模樣。

盛澈似乎並未將她的勸慰聽進耳朵里,忽然問道:“你如今是御前侍衛統領了,可否通曉這幾日入宮覲見的官員名單?”

“娘娘想打聽什麼人?”

“申屠。”

馮和槿盤桓片刻,如實相告:“陛下下令,大婚之前,申屠,岳恆天,陳鈞喬,皆不可入宮。”

“連陳老將軍也不可入宮?”盛澈呼吸一滯。

見盛澈神色有異,馮和槿便未再敢提及前日陳老將軍入宮面聖,在勤政殿差點和陛下吵起來這事,最後陳老將軍還是被大公公扶着走出的東華門。

“不過陛下恩准幾位大人下月初九進宮參禮,還請娘娘稍安勿躁。”

一聲輕笑傳進馮和槿的耳朵,帶這任人都可輕易察覺的無奈。

“他從前就是這樣的吧。”

馮和槿反應了片刻,才明白盛澈口中所說的他是何人。

“娘娘進宮之後,陛下已經變了許多。”馮和槿不想對盛澈有所隱瞞:“從前的陛下,比之更甚。”

他十五歲入宮剛當差時,其實是東宮的近衛,那時的陛下身為儲君,遠比如今要冷血無情,東宮裏的那些女人,也不過是陛下穩固大業的棋子,以陛下的手腕,本該有的是辦法讓娘娘低頭……

“陛下是因太過珍視娘娘,才會出此下策吧。”

“是嗎?”盛澈不以為意:“所以你當時被凌與楓軟禁在府上時,也會如此天真的開導自己嗎?”

思及從前,馮和槿一時間難堪不已。

“娘娘,臣並非想為陛下開脫,只是,只是……”

陛下與娘娘之間的糾葛他近些日子也在大人那裏探尋了一二,如今回過頭再看,他與大人之間的阻礙簡直不值一提,而他又有何資格來開解娘娘。

“我明白的。”盛澈無心為難他:“你若不是站在我這兒邊,也不會偷偷過來幫正塵傳話了。”

“臣雖然幫不了娘娘太多,但只要娘娘吩咐,臣一定會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看好正塵,不要讓他做傻事。”

“還請娘娘放心,臣往後每日都會去均輝殿看望小正塵。”

盛澈緩緩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殿外往來的宮人。

“如今交泰殿外是不是很熱鬧?”

馮和槿壯起膽子:“娘娘何不親自去看看。”

雖說陛下將娘娘軟禁了起來,卻從未下令不准她出交泰殿的門庭,只是娘娘將自己困囿在殿中,不願面對而已。

盛澈眼波流轉,一口答應了下來。

“想來陛下不會允許我自己一個人出去,那便由你陪着我去馬場走走吧。”

馮和槿先是愣了一下,繼而驚喜道:“娘娘請先行。”

盛澈踏出殿門時,引來不少的駐足側目,甚至連隱在四周的暗衛都跟着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眼見着馮統領跟在身後一併往西去,他們自然猜得出娘娘是要去何地,並未現身阻攔,只默默跟了上去。

途徑之處陸陸續續有宮人行禮下跪,有的手上拿着紅綢紅燭,有的端着金器花卉,儘是點綴裝飾之物,恭維賀喜之言不絕於耳。

盛澈視若無物一路往馬場去,到了那也不言語,只是從鑄劍房裏拿出兩根魚竿,讓馮和槿陪她一同垂釣。

直到月至梢頭,竹簍中的魚多的幾乎能從簍中蹦出來,盛澈才站起身,然後彎腰將魚簍從水中提出,翻轉手腕,嘩啦一聲,所有的魚盡數被倒回湖中。

馮和槿驚訝的失聲道:“娘娘這是……”

可話剛過半,皎月照耀的粼粼水光下,那一尾尾小魚歡快的四散開來,自由自在的徜徉在湖中,濺起零星水花,馮和槿忽然像是明白過來。

“娘娘,夜已深,該回去了。”他將本來的話硬生生咽下,狀似無意道。

盛澈抬頭看一眼天色,終於開口說了來馬場之後的第一句話。

“明天繼續來陪我釣魚。”

馮和槿愣了一下,隨即遵命。

將人一送回交泰殿,馮和槿便被傳喚去了勤政殿。

凌與楓焦灼不已的等在殿外,不過片刻的功夫,馮和槿便被放了出來。

他當即不顧左右守衛的目光,扣住腕子將人拉至廊下的柱子後面,關切道:“陛下可有斥責你?”

馮和槿默默搖頭。

“那可有說罰你不準入宮當差?”

馮和槿還是搖頭。

凌與楓這才鬆了口氣,生怕陛下一氣之下將他的人給調離上京。

本來駐紮在余縣的岳恆天和整個天啟大營已經被調去八百裡外的賦城,擔著護城軍的名頭,三四日才能趕至上京,說出來哪個敢信。若不是礙着天啟在渭海一戰立了頭功,孫無恙又捨命救下盛澈,陛下怕是早將這十萬人馬發配西北吃沙子了。

他又扶着馮和槿的肩膀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方才我好像聽到殿內有碎盞的聲音,陛下可是用盞子砸你了?”

馮和槿這次依舊沒開口,甚至連頭都不搖了。

“他還真砸你了?”凌與楓語氣瞬間變重,轉身就要進殿要個說法。

“大人!”馮和槿急忙一把抓住凌與楓的袖擺:“是我與陛下說娘娘日漸消瘦,陛下一個分神才將手邊茶盞掃落的。”

凌與楓將目光從緊攥着自己衣袍的收手挪上來,欲笑不笑:“終於肯理我了?”

馮和槿這才發覺自己落了套,悶不吭聲的撒開手對着柱子面壁思過起來。

凌與楓腆着臉湊過去:“與我說說陛下都問了你寫什麼,指不定我能幫幫他倆。”

“大人如何幫得了?”

馮和槿當即回過頭來,關於盛澈的事,他自然將自己的小彆扭先丟至一旁:“娘娘與陛下之間可還有回還的餘地?”

凌與楓對陛下暗中吩咐的事並無十足把握,如今眼前這小子又一心為盛澈抱不平,他恐提前透露出去後節外生枝,轉而問道:“那也要你先說才是。”

“娘娘只讓我陪着在馬場的小靜湖邊釣了大半日的魚,說明日繼續。”

凌與楓惑道:“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馮和槿也不明其意:“娘娘甚至連話都不說一句。”

……

第二日,馮和槿早早的去了交泰殿,然後一路走着陪盛澈去了馬場,皇貴妃依舊不發一言坐在小靜湖前垂釣至日落西山。

魚簍滿了又空,空了又滿,便這麼毫無變化的過了三日。

每晚待馮和槿護送皇貴妃回殿後,便要再去陛下那裏復命,可每日的說辭皆是一成不變,稟報到最後連馮和槿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為皇貴妃隱瞞,可他確實是如實告知,並未任何作假。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請,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着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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