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對於我的意義
赤花湖
這裏是須彌沙漠為數不多的綠洲之一，同時也是整個沙漠最大最出名的綠洲。
據相傳
在須彌還是一片荒蕪沙漠的時候，最初的魔神即是被大多數沙漠遺民信仰的赤紅之王。
（赤王就是前文提到的猩紅之王，由於翻譯問題，我搞錯了）
在漫長的歲月中赤王結識了[大慈樹王]和[花神]兩位魔神，並逐漸對[花神]產生了愛慕之情。
而這座長滿帕蒂沙蘭的綠洲就是當初赤王贈予花神的禮物之一。
而在數萬年後的今日。
兩位相貌相仿的小蘿莉正並肩漫步在這人山人海的赤花湖旁。
由於迪希雅的宣傳與準備，赤花湖的人流量比平常的更多上幾倍。
二人穿過熙攘的人群順着大道來到那為她們而準備的舞台前。
面對這裝束豪華的舞台，就連納希達都不禁張大了嘴巴。
“迪希雅也太強了吧，居然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這麼多東西準備好，明天的舞會我還是有點期待的呢，你說是吧，西妲醬！”
“啊...哦...”
納西妲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又接着回過了頭。
淡綠色的眼眸盯着台上的帕蒂沙蘭，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納希達再傻也不是塊木頭。
她也發現從進入赤花湖后，納西妲整個人就顯得心不在焉的。
就連經常掛在嘴邊的“笨蛋”二字也很少提及。
“那個...西妲醬...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這一問可把納西妲拉回了神，她像個受驚的小貓一樣，把頭扭過一旁，連忙拉出了否定三連。
“我不，我沒有，你別亂說，我...可是[智慧之神]...有什麼我解決不了的事嗎？”
又是這口是心非的發言...
納希達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她也和納西妲相處那麼久了，納西妲的習性她也多少有些了解。
一般納西妲只要把頭別過一旁，她說的沒有就是有的意思。
“哈，你嘆什麼氣，你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雙手抱胸的納西妲語氣像是在拷打一個犯人。
那“和善”的眼神給納希達嚇得一個激靈，連連擺手。
“啊哈哈，怎麼可能呢”
納西妲輕哼一聲，就轉身背對着納希達，一副哄不好的模樣。
但，納希達可不慌，她可是把納西妲的喜好拿捏的死死的。
“西妲醬，要一起去買苦瓜糖嗎？”
“苦瓜糖！”
聽到苦瓜糖的納西妲兩眼放光，立即轉過身來，萌萌的大眼睛寫滿了期待。
見此納希達也是噗嗤一笑，這樣的話無論她說多少遍，納西妲總是會上當。
畢竟沒有什麼事是一顆苦瓜糖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顆。
意識到自己上當的納西妲嘟起了小嘴，用那佯怒的小表情罵道：
“笨蛋！大騙子！”
“嘿嘿，我可沒打算騙你”
說著，納希達拉起納西妲的小手，朝賣糖的攤位跑去。
見到有客人來，賣糖的老闆也是顯得十分熱情。
“哎呀，兩位小妹妹是來買糖的嗎？要吃什麼樣口味的呢？”
“那就來兩根苦瓜口味的吧。”納希達應道。
“好嘞”
手腳麻利的年輕老闆很快就在桌台上製作起苦瓜口味的糖果。
不出一會兒，兩根外表閃爍着光澤的超大號苦瓜糖就遞到二人手上。
納西妲接過苦瓜糖也是迫不及待地舔了起來。
“好吃嗎？”
“好吃！”納西妲的回答幾乎沒有思考，畢竟這可是她最喜歡吃的苦瓜糖啊。
“那...”
“但，我還是不會原諒你騙我的。”
沒等納希達把話講完，納西妲就和生悶氣的小女孩一樣把頭別過一邊。
可儘管是在生悶氣，納西妲嘴上的功夫也是一直沒停下來。
“那我也沒騙你啊...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納希達心裏有苦說不出...
老闆輕咳了幾聲
“那個二位客人能否先把賬結一下，一共250摩拉”
等等，自己好像沒有摩拉...
意識到這點的納希達忽然感覺自己手裏的苦瓜糖瞬間不香了。
她緩緩轉頭，用那求助的小眼神看向納西妲。
“沒帶”
不出意外的回答...
沒辦法，現在這種情況只能出賣一下自己那可愛的外貌了。
納希達雙手合十，嘴角輕輕下彎，露出委屈的小表情。
“我...我們好像沒帶摩拉，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拿我的無鋒劍做抵押，可以嘛，可以嘛，可以嘛？”
“無鋒劍？那玩意隔壁小孩看了都搖頭，我拿那玩意幹嘛，雖然你很可愛，但賣萌對我沒用，你們就別想着逃單了。”
好傢夥，居然對如此可愛的美少女無動於衷，看來是吃硬不吃軟啊...
納希達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壓低聲音。
“其實，我就是須彌的草神大人，現在我遇到一幫很壞很壞的人，他們打算架空我，免我這單，等我恢復權力，讓你做大賢者，怎麼樣？”
“哈？你是草神大人？我還會釀蘋果酒呢，那我可不可以當隔壁蒙德的風神？”
“沒有摩拉就沒摩拉，還找那麼多借口”
年輕的老闆並沒有因為納希達的說辭而生氣，反而是捧起臉上下打量着納希達，還不時點頭。
納希達腦中已經有了無數接下來會發生的片段。
可愛的白毛蘿莉美少女沒摩拉買糖，年輕老闆給出的條件居然是...
可愛的小蘿莉，你也不希望自己沒摩拉買糖的事被全須彌人知道吧...
蘿莉控太可怕了！！
完了，看來，貞潔難保了！
“那個...如果”
“不要！我可不會拿我的身體換糖的！你再這樣我就要喊人了！變態！死蘿莉控！”
“喂喂！你別亂說啊！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你倒是可以幫我賣糖來抵消這個買糖的錢。”
“這...這樣啊”
發現是自己誤會的納希達尷尬的低下了頭，畢竟是自己沒摩拉買糖，還誤會對方是死蘿莉控來的。
“怎麼樣？還是說你們打算用別的辦法還清摩拉？”
“好...好吧...”
別無他法的納希達還是答應了下來。
就在這時
一聲叮響後任務面板發生了變動
[突發任務：請用合理的且生草的方式幫助老闆把剩下的糖果賣出去（任務過程需帶上納西妲）]
雙人生草，這也是納希達第一次接到這樣的任務。
不過納希達可不怕，畢竟只要她不尷尬，那麼尷尬的就是別人。
鬥志昂揚的納希達抬起頭對老闆說道：
“看我和西妲醬今天怎麼把你的糖果庫存榨乾罷！”
“等等，我可不要和你一起做那些蠢事。”
納西妲一臉蒙圈，雖然她不知道納希達要準備做什麼，但她知道，跟着納希達干肯定沒有正經事。
不過，納希達可沒打算放過納西妲，畢竟這可是系統給的任務，不要白不要。
納希達一把就將納西妲拉到自己面前。
被嚇到的納西妲像個受驚的小貓一樣，身軀微顫，眼神不自然的瞟向一旁。
“嗯嗯，我們的西妲醬還是蠻可愛的說嘛~”
“笨...蛋，你...你又要幹嘛？”
“當然是給我們可愛的西妲醬擺個最可愛的姿勢咯~”
說著，納希達上下其手，一隻手將納西妲的嘴角輕輕上拉，另一隻手幫納西妲擺出小貓賣萌的姿勢。
“為什麼一定要擺這個姿勢啊？”
“你有所不知，這叫賣萌，可以提升好感度，賣萌的動作，也是屬於[智慧]的一種哦”
“這樣啊...”
很快，過往的人群就被納西妲吸引了目光，紛紛朝攤位這邊靠近，以更方便觀察這個可愛的白毛蘿莉。
“哇，這個小女孩真可愛啊！”
“啊，我死了，太可愛了吧！”
“要是我有這樣的老婆，我直接不出門！”
見納西妲將人群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納希達也準備開始她的計劃，割一波大韭菜。
“ok，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們今天來是來推銷糖果產品的，各位有興趣可以來試試。”
“糖果？我們買那個玩意幹嘛？”
人群中很快就有質疑聲發出。
“問得好！我們的糖果可和普通的糖果不一樣，你是否有尿頻尿急的煩惱？這一切都是腎功能不好，我們都糖果純天然無污染，有助於腎功能循環，草神來了都愛吃，隔壁小孩來了都說好！”
“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西妲醬也愛吃~”
說著，納希達將自己手上的苦瓜糖塞進了納西妲的嘴裏。
人群看着納西妲那可愛的咀嚼動作心都快化了，萌點暴擊讓這群蘿莉控根本坐不住。
“太可愛了吧，為了你，我要買一百顆糖！”
“我可不是為了什麼小蘿莉，我只是單純尿頻尿急...”
......
一時間，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紛紛搶着買那些糖果，更有甚者，為了可以多看一眼納西妲買了整整1145顆糖。
直接把老闆的庫存褲衩都給扒了個乾淨。
第一次受人關注的納西妲也顯得有些不自在，表現得很是扭捏，不過這些在人群中皆為萌點。
完全不在乎。
不出一會，所有的糖果就已經賣了個精光，老闆賺得盆滿缽滿，笑得那是一個合不攏嘴。
不過，納希達可沒那麼開心了，這次的生草判定只給她了個一般的評價，生草值根本沒加多少。
看來要想生草等級提升還是得等明天的舞會任務完成先啊...
如此想的納希達有些無奈。
“二位，今天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對了，二位今天來也應該是為了今晚的霄燈晚會吧？”
“什麼是霄燈？”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的納西妲不免有些好奇。
“二位原來不知道啊，霄燈是從璃月傳來的一項文化，放飛霄燈時可以許願，聽說這樣神明就會幫你實現願望。”
“今天晚上在赤花湖剛好有這項活動，我手裏還有幾盞霄燈，那就送給二位了。”
老闆從一旁的箱子中拿出兩盞還未編製完成的霄燈遞給了二人。
“霄燈要自己編製才有意義，這兩盞沒編好的就給二位了，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回憶。”
說完，老闆便收拾好東西就消失在人群中。
“咱們去赤花湖旁編霄燈吧！”納希達說。
“怎麼了，你還有願望不成？你倒不如和我說，我說不定還可以幫你實現呢。”
“哎呀，意境不一樣嘛，走吧”
在納希達的強烈表示下，納西妲還是跟着她來到了赤花湖畔旁。
就算已經很晚了，還是有不少人在湖畔邊編製着霄燈。
納西妲可不會相信這些，畢竟她自己就是神明，這些所謂實現願望的說辭只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但看着納希達如此認真的為自己編製霄燈，這些話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哎呀...”
納希達停下了手中的活，指尖上那一道划痕滲出一滴滴鮮血。
“笨蛋，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不小心劃到了而已。”
“真是的，毛手毛腳的，真是個笨蛋...”
納西妲一把將納希達受傷的指尖放入自己唇間，舌尖輕輕舔舐着。
濕濕的、暖暖的，這是納希達第一反應。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
納西妲竟然在用舌頭幫她止血。
她想下意識抽回手，卻被納西妲緊緊握住手腕，根本動不了。
“西...西妲醬...”
“別動...幫你處理傷口呢...”
“好...好吧”
良久，納西妲才鬆開納希達的手腕，納希達的傷口自然也已經癒合了，連個划痕都看不出來。
納希達收回了手，指尖還着那暖暖的感覺，再加上腦海中不斷回放的剛剛一幕。
在納希達心中竟萌生了一絲悸動，如石子擊起波瀾般細微而美好的感覺，在她心頭不斷環繞。
“哎喲，你臉紅啊？”
回過神來的白毛小蘿莉發現面前的納西妲正一臉壞笑看着自己。
“有...有嗎...”
“嗯哼”
不知道為什麼，納希達只是感覺臉頰發燙，她低垂着頭，手邊一直在編製着二人的霄燈。
納西妲見此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着。
“好了，霄燈也做好了，給你。”
接過霄燈的納西妲仔細的觀摩起來。
霄燈的製作很是精緻，裝飾用的薄紗畫上了二人可愛的圖案。
“怎麼樣，好看嗎？”納希達自信問道。
“嗯...”
“那我們趕緊去放霄燈吧。”
納希達快步來到湖畔邊，閉上雙眸，嘴邊默念着願望，隨後鬆手，任霄燈飄向遠方。
等納希達轉過身，納西妲手中的霄燈還沒放飛，正杵在原地盯着自己看。
“怎麼了，為什麼還不放？”納希達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有什麼願望...你的願望是什麼？”
納希達搖了搖頭
“人家不是說了嗎？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個笨蛋，我可是[智慧之神]啊，你和我說也算是許願的一種嘛”
“好吧”納希達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我是希望，我可愛的[智慧之神]不要老是什麼事都鱉在心裏，有什麼的話也可以和我說說的...”
“真是...個笨蛋”
納西妲怔在原地，從她微浮的唇間吐出幾個細小的字詞，只不過這次的笨蛋比以往的更發自內心，更加甜蜜。
她並沒有許任何願望，而是徑直走到納希達前面，將霄燈捧起后就鬆開了雙手。
“你還沒許願吧？”
“嗯...”納西妲沒有回頭，只是望着那逐漸飄向遠方的霄燈輕應了一聲。
“我是須彌的[智慧之神]，在[眾生]眼裏我應該是個無所不知的存在，但，真的是如此嗎”
“我其實一直在思考，一個不被[眾生]認可的神明，那麼她還算是個神明嗎？就像一個不被眾人熟知的陌生人，她的存在與否根本就沒有意義”
“我什麼也做不到，也找不到答案，沒人會記得我，他們只知道在須彌有個[小吉祥草王]，但不會知道她到底是誰，她做過什麼，畢竟這位[小吉祥草王]從未被[認可]過...”
“不，你錯了”
納希達那強勁而又溫柔的聲音回蕩在納西妲的耳畔，這確實是一個讓她出乎意料的回答。
納希達繼續說了下去。
“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並不是由他人[認可]而定的，我說過你不是別人，而是納西妲，你也許做不到所有人的[智慧之神]”
“但你可以做一部分人的[智慧之神]，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完成你可以完成的事，幫助該幫忙的人，就像你給予我生命那樣”
“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如果所有人都不認可你的話，那你就是我唯一的[智慧之神]”
納西妲緩緩轉過身去，在她那漂亮的豎瞳中，遠處不斷升起的霄燈點綴着那漆黑的夜晚。
霄燈比繁星絢麗，但在她眼眸中倒映着納希達卻是她唯一的光亮。
她比一切霄燈更加絢麗耀眼...
納希達緩步走到納西妲面前，拿起一株帕蒂沙蘭插在納西妲的發間。
“這就是你對於我的意義。”
嘭——
煙花在天空中綻放出絢麗的色彩，光輝黯淡，燦爛的煙火在這一刻轉瞬即逝。
但對納西妲來說，她一生中的煙火才剛剛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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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道身影正注視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