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因為那個找玉生麻煩的人，最後被玉生給送去了公安局。公安不僅沒有責怪玉生打了人，反而把那個人拘留了幾天。所以之後沒有人再找玉生麻煩了，玉生過了一段還算平靜舒適的生活。然而這種舒適並沒有持續太久時間，就因為其他大隊有知青在當地結婚，村裏有不少人開始打起玉生的主意。

其實從玉生和楚靈珃回來時，就有不少人在打這個主意了。雖然他們有不少人挺害怕玉生的，不過很多人都覺得不可能恢復高考，想着玉生他們的家境看起來很不錯，一個個的心思就忍不住活絡了起來。

農村的孩子結婚都比較早，很多未成年早早就結婚了。他們自己都還只是孩子呢，就開始為了延續香火，開始為家裏努力生育了。

這個年代可不管健不健康，道德不道德，更不在乎能不能養得起孩子。一個個只管不停生就對了，能養活的也就是給口飯吃，養不活的就送人或者是扔了。

至於對孩子負不負責什麼的，在大多數的人眼裏只要他們生了，他們對於孩子就有着天大的恩情。哪怕就算是生下來就扔了，他們對於孩子也有着生育的恩情。

更別提生育這種事情，男人只要爽一爽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給女人來承受。什麼十月懷胎，什麼孕吐難產，什麼產後抑鬱等等，反正刀子沒割他們身上，對於孩子也不會有太多感情。

畢竟有些男人生不了兒子，寧可不要自己親生的女兒，也要去養育別人家的男孩子，就能證明不是所有的父親，會對於自己的孩子有感情的，他們更在意的是□□的那點東西。

……

就算玉生和楚靈珃年紀還小，但是在他們眼裏已經是大人了。在他們看到有不少的知青，選擇了跟當地人結婚之後，一些家裏有閨女的就忙碌起來。

先不管玉生這個人很不狠毒，也不管楚靈珃家裏同不同意，光是他們兩個人這樣的長相，就有不少小姑娘願意嫁給他們。更何況他們兩個人都多才多藝的，家裏人也明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嫁給他們絕對不會過苦日子的。

於是從很早的時候，就有人在偷偷試探他們。村裡一些膽子大的姑娘，也有主動湊到他們跟前的。只可惜他們像是沒有開竅一樣，對於男女那方面一直十分保守，這才讓村裡人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不是玉生他們嫌棄她們是鄉下的，主要是玉生對這個地方充滿仇恨，就算他不是彎的他也不會願意，跟這個村子的女孩有半點的關係。

至於楚靈珃？楚靈珃確實還沒有開竅，不對，與其說他對這方面不開竅，不如說他心思不在這方面。雖然大多數的男人都很好色，不過也是有楚靈珃這種工作狂的。

如今的楚靈珃有點中二，滿腦子都是建國大業那點事情，處對象的事情不在他的計劃里，所以根本沒時間去關注小姑娘。他的眼裏只有汽車廠那點事情，只想背着工具箱爬上爬下的。

就是因為他們的態度，導致村裏的人一直沒有機會。如今眼看着楚靈珃去了縣裏，他們沒有機會在去管對方，只能紛紛把目標放玉生身上。

尤其是最近玉生家裏，時不時就給玉生寄好東西。什麼麥乳精，大白兔奶糖，國外的牛奶餅乾，糖水罐頭，光是這些稀罕的好吃的，就把村裡不少熊孩子饞的要死。

小穗因為有玉生房裏的鑰匙，加上玉生跟於禮軍那樣的關係，所以小穗每次過去都能拿到好吃的。一天小穗吃完牛奶餅乾沒擦乾淨嘴，被堂嫂許晴蕙的大兒子狗蛋眼尖的發現了。

狗蛋就躺在院子裏開始撒潑，非要吵着嚷着也要吃好吃的。可是他們家根本沒有牛奶餅乾，狗蛋就跑到小穗他們房裏砸東西。小穗和小穗娘都不敢對他動手，因為對方可是於家帶把子的寶貝金疙瘩，要是被她打了等待她的就是吊起來抽鞭子。

就是她娘她爹一起求情都沒有用，唯一有點用的也就是她哥哥了。只可惜遠水就不了近火，等於禮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估計她身上的傷疤都要結痂了。

是在沒有辦法的小穗，只想拉着娘先出去避避。等到狗蛋這股貪吃勁過了，到時候應該就沒有事情了。結果沒想到不等她們跑出去，堂嫂就和堂嬸就浩浩蕩蕩的沖了進來。

也不管小穗和小穗娘還在呢，就像是搶匪一樣一陣翻箱倒櫃。看到玉生送給小穗的那支鋼筆，堂嫂立刻就往自己口袋裏塞。那是小穗第一支像樣的鋼筆，她哪裏肯願意讓對方就這樣拿了，頓時哭着鬧着想要把東西搶回來。

但是由於她就是個半大孩子，對方卻是一個身寬體胖的農婦。她衝過去不僅沒有把鋼筆要回來，還被對方抓住頭髮抽了兩耳光。「你個賠錢貨還想跟我動手，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可是老於的大功臣，我給老於家生了兩個金孫，你給臭丫頭敢跟我動手，看我今天不把你這張騷皮給剝了。」

鄉下有些女人打架是這樣的，要麼就是拼了命抓頭髮或抓臉，因為在她們看來女人臉最重要，一旦把對方的臉抓花了之後，對方一輩子就別想找個好男人嫁了。

要麼就是剝光對方的衣服，然後讓全村的男人一起欣賞。表面上說是她們之間的私怨，實際上也不過是為了封建裹腦，覺得這樣對方就髒了就徹底的完蛋了。

堂嫂許晴蕙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企圖用這樣的方式毀了小穗。她早就看不慣小穗不用去上工，每天裝模作樣捧着書裝作文藝青年了。

加上對方天天跟知青湊一起，如今被玉生的好吃好喝的養着，眼看着越長越好看越來越有氣質，不知道為什麼許晴蕙就嫉妒的不行。

憑什麼她生了兩個兒子的人，還要天天累死累活去地里上工，而小穗卻可以跟那些男人風花雪月。因為她自己滿腦子只有男女那點事情，她就覺得小穗跟玉生他們也不乾不淨，不然玉生憑什麼天天拿好東西給小穗養身子。

她可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兄弟情，在她看來小穗那些好吃的好東西，全是小穗不要臉張開腿換來的。她要當眾撕開小穗的衣服給大夥看看，看看這個這個女學生私下裏有多臟多□□。

有沒有陪男人睡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想着小穗剛剛從知青點那邊回來，回來的時候嘴上還沾着餅乾碎末呢，絕對在那邊被那裏的男人給搞過一次的。

小穗娘哪裏捨得她這樣作踐自己女兒，看到許晴蕙撲上去就去撕小穗的衣服，就連許晴蕙婆婆都上手了，她一改平日裏窩囊的性格就撲了上去。「不准你們這樣，不準！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報應嗎？就不怕小軍回來恨你們嗎？」

許晴蕙聞言狠狠踹了她一腳，「上戰場的人十個裏有九個回不來，聽說你們家小軍前不久也上戰場了。你們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他聯繫了吧，隔壁村跟他一起去的聽說撫慰金下來了，你有力氣在這裏護着這個不要臉的破鞋，倒不如去公社郵局問問有沒有你家的撫慰……」

小穗瘋了一樣的掙紮起來，也不管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的，一邊尖叫着一邊往外面衝去。「你胡說，你胡說！！我哥哥不會出事的，他答應我的！他答應我的！」

許晴蕙見狀還想要追過去，她婆婆看着幾近昏厥的小穗娘，連忙伸手拉住許晴蕙說道：「算了，算了，小軍要是真的沒了，人家就是烈士家屬……你啊差不多行了，也不要把事情做絕了。」

許晴蕙婆婆也是小穗堂嬸，雖然她也看不上小穗母女，不過想到剛剛小穗的眼神。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子眼神這樣狠毒的，像是要吃人心的魔鬼一樣嚇人。

這樣的眼神……幾年她也見過的，在那個玉生的眼裏。當初於家老夫妻被抓走時，玉生就是用這樣的眼神，一臉冷漠的看着他們於家的人的。

……

小穗一路不管不顧往前跑，她只想快一點到公社去。她想要聽到郵局裏的人說，沒有收到他們家的書信，更不想要什麼慰問家屬的撫慰金。

可是哥哥確實……好久沒跟家裏聯繫了。上一次跟他們聯繫的時候，還是玉生哥剛剛回到村子時。後來她爹曾經跟那邊打過一次電話，不過那邊只是說哥哥去出任務了。

當時家裏的人都覺得，於禮軍今年也不過十七歲。就算真的遇見了打仗，也不會讓他一個孩子去，所以大家都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但是隔壁村有當兵的沒了，還是跟她哥哥同一年去的。萬一……萬一她的哥哥也出事了呢，萬一呢，一想到這裏小穗就害怕的不行，甚至覺得自己也要跟着死掉了一樣。

然而就在她滿懷絕望的，瘋瘋癲癲衝出村子時，迎面差點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比她高了好多好多，身上穿着一身軍綠色的軍裝，肩膀上還扛着一個特別大的包裹，正是這個包裹剛好擋住了他的臉。

此時此刻的小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她一邊匆匆的道了聲歉，一邊想要從對方身邊繞過去，結果沒想也就是下一刻，那個人突然把那個包裹給扔了，然後……她整個人就被對方舉了起來。

這一天，風和日麗，陽光特別的耀眼。正如面前這個高挑少年，臉上綻放出的笑容一樣，耀眼，璀璨，溫暖，充滿了她無盡的思念……

小穗眨了眨滿是淚水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我的……哥哥嗎？」

明顯高了，明顯壯了，明顯沉穩很多的於禮軍，有點好笑把妹妹放了下來。「傻丫頭，怎麼瘋瘋癲癲的？你現在可是大閨女了，可不能這樣……」

於禮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妹妹身上的衣服不像沒穿好，更像是被什麼人給撕扯成這樣的，因為她的脖子上明顯還有幾道抓痕。

想到剛剛小穗失魂落魄的樣子，他以為小穗被什麼壞男人給欺負了，於禮軍也不管小穗是個大閨女了，就背起妹妹大步流星的朝着村裡走去。

他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保家衛國，不管多苦多累都不會吭一聲。沒想到自己妹妹在家卻被欺負了，這估計是天下最可笑最可悲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