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沙城
盧芊芊已經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她緩緩走向我，在她旁邊還有一男一女。
“還真被那位前輩說中了，你真來了。”我激動說道。她問：“哪位前輩？”
“遊俠迪奧。”
旁邊女生長得很魁梧，可以說跟漂亮是一點不沾邊，方臉短髮，但她的聲音真的好聽得要死，她說：“小哥，你運氣真好，居然碰到劍臣前輩。”
我對這女人充滿疑惑，一來是身材和聲音比差距太大，二是他說的臉臣，我問：“你說的是那個遊俠？”
“對呀對呀，真的，小哥，你運氣太好了，他在沙城乃至整片荒漠可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有沒有那麼厲害？”
旁邊另一個男的說道：“寶寶，這裏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們還是讓林覺兄弟進去在聊吧。”
“好的，聽你的。”
我們邊走邊聊，方臉女人很熱情，她介紹道：“我叫黎玥，他叫蓋烊。”
“黎姐，蓋兄，你們好。”
盧芊芊說道：“直接稱呼名字就好，他們就是沙城的負責人之一，負責我們的訓練。”
我疑惑：“不是去鬼域嗎？怎麼來沙城？”
蓋烊說道：“林兄弟有所不知，鬼域就在這沙城，因為靈者來沙城都是在鬼域訓練，所以都說自己是來鬼域的。”
“原來是這樣。”
我們進入了沙城，我以為這地方是個只有靈者的地方，可誰能想到這樣的地方也有許多人。
沙城，就好像一個落後卻有韻味的地方，裏面的人種很多，華國，外國人混居，一同生活。
建築物都是土房，或者窯洞，長街還有沿街商業，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來這樣的地方生活。
就在我趕路的時候，一個兩三歲模樣的小女孩沖了出來撞到我腿上，她在哭，我蹲了下來，給她擦了擦眼淚，說：“沒事吧，小朋友。”
黎玥也蹲了下來，問：“怎麼了？花花？”
“寶寶姐，阿媽要欺負阿爸，阿爸在流血。”
黎玥聽了這話后趕緊抱着女孩往一邊跑，蓋烊也跟了上去，我和盧芊芊對視了一眼，之後也跟着上去。
我們進入一個窯洞，窯洞裏一個蓬頭垢面女人手裏拿着刀，刀上沾染着鮮血，距離她不遠處有個男人，男人右手掌被劈成兩半，他的右手在抖，鮮血順流而下。
黎玥沒有跟那女人交談，藉著魁梧靈動的身形閃到女人身邊，之後奪下她手裏的菜刀，然後掐住女人脖子，女人被高高舉起，她吐出長長的舌頭。
男人嘴唇都發紫了，他說：“小黎，你放了她，她也不想這樣的，你放了她……”
花花哭得更厲害，蓋烊說道：“寶寶，快把宋姨放下來，別這樣。”
看着宋叔還在流血的手，黎玥憤怒道：“我不放，我非要掐死她個瘋女人！”
“寶寶，你忘記我們的身份和使命了嗎？試問她又有什麼錯！”
盧芊芊走向宋叔，說：“您坐下，我給您包紮。”我也過去幫忙。
花花上前扯着黎玥的褲腿：“寶寶姐，放了阿媽，放了阿媽，花花不想沒有阿媽。”
黎玥慢慢放下女人，但她還是找了根繩子綁住女人，之後將女人放在地上。
花花拉着自己母親的手，哭着說：“阿媽，阿媽，你快好起來，花花不要這樣，阿媽……”
黎玥看了蓋烊一眼，說道：“你處理，我先走了。”
她直接走出去，蓋烊協同我和盧芊芊給宋叔包紮，然後又將瘋女人捆牢，宋叔對我們感恩戴德：“謝謝，謝謝你們了，小蓋，給你造成麻煩了，回頭替我和小黎說一聲抱歉。”
蓋烊禮貌道：“沒事的，宋叔，這兩位是新來的朋友，我還得趕着把他們送過去，就不多打擾了。”
“好好好，不能耽誤你們，快走，快走。”
“宋叔，你別再給宋姨鬆綁了，回頭我把鐵籠子拿過來，到時候就讓她在裏面吧，不然……”
“好，好，只能這樣了，讓你們操心了。”
盧芊芊蹲在花花面前，看着哭紅眼的大眼睛女孩，她說：“花花，你要堅強，不許哭哈，以後長大了就能保護想保護的人了。”
“花花長大了不讓阿媽欺負阿爸，不讓他們在來害阿媽。”
……
我們離開窯洞，我好奇問道：“蓋烊兄弟。”
“不然你覺得為什麼那麼多人會來沙城，來這麼惡劣的地方生活？”
我確信自己什麼都沒問，蓋烊這是說的什麼？我還在思考他便說道：“沙城是一個人容易被忽視的地方，這裏的人都很特殊，但來了這裏，他們又都是普通人，荒漠裏的浪淘沙會更快些。”
蓋烊說完加快步伐走了，我依舊聽不懂，盧芊芊說道：“沙城的人在我們生活的大千世界就是特殊，怪異的人，但他們來這裏就成普通人了，而且在這樣的地方也更快更新換代。”
“就像宋姨那樣？”
“是啊，沙城裏的人都是可憐又可恨的人。這裏有殺人犯，有瘋子，有病人，有窮人，有罪人和商人，我們生活的世界所不允許的人，都可能聚集在這裏。”
“殺人犯逃到這裏，就能躲過制裁了么？”
“當然不是，這裏的殺人犯是那些過失殺人的犯人，他們做了牢出來，在外面的世界沒人敢用，所以他們便來這裏。”
我頓時沒什麼問題了，但總覺得沙城不應該叫沙城，它甚至可以改個名字，叫苦城，或者悲城。
沒人敢用的殺人犯來這裏苟活，等待死亡。
瘋子來這裏避難，逃避現實中的冷眼。
病人來這裏聽從命運最後通牒。
窮人來這裏認命，他們可能對現實失望透頂了。
罪人來這裏承受良心的譴責。
不算成功的商人來這裏生活，看不普通的人，可以說他也成了特殊的商人。
這麼看來，沙城，是一個怪咖雲集的地方，我想了想，如果以後自己沒有地方去了也可以來沙城，這裏似乎對非普通人有種魔力，但說不上是什麼。
我加快步伐追上盧芊芊，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不是說沒來過嗎？”
“聽來過的人說的，他們說自己以後老了，回來沙城養老，來這裏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老了我跟你來這裏生活吧。”
盧芊芊不回答。
靈者基地。
送我們進去之後蓋烊便離開了，三個老師坐在前面。中間一位白者說：“林覺。”
我應了一聲：“在。”
“嗯，回答得鏗鏘有力，這個預備靈者可以，我很看好你啊。盧芊芊。”
“在。”
“你也不錯，你的能力我也聽裏面那些人誇了，你的血很有用，所有邪靈都懼怕，是吧。”
“是。”
“除此之外你還有不死之身，是嗎？”
盧芊芊回答得有些遲疑，言語中似乎有所忌憚：“是，是的~”
“別緊張，你們這些預備靈者的信息在我們這裏都是公開透明的，也是為了訓練好你們，將你們的能力發揮到極致，你是有機會進入暗夜門的。”
“是！”
老者左手邊的那位灰袍老者說道：“真是個奇妙的小傢伙，大家看看他手中的劍。”
另一邊的中年黑袍起身，直接來到我身邊，說道：“你手中這柄劍叫什麼？”
我看了看，說道：“龍覺，一位叫迪奧的遊俠前輩說讓我替他保管着。”
“你可知道龍覺是認主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得動這柄劍。”
“不知道，迪奧前輩只是讓我暫時保管。”
“劍臣師伯還真活得自在，我都想學學他了。”
中間老者說道：“這是你的機遇，好好利用你手裏的龍覺吧。”
“是。”
“今天就這樣，你們今後的訓練由楊師弟安排。”
白者看向那中年，中年男人回答：“行，我叫楊克武，我以後就是你們老師了，你們的訓練由我安排。”
他說完走了出去，一會兒一個長得很標誌的女子走進來，說道：“林師弟，芊芊師妹，你們跟我來，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謝謝。”
“謝謝。”
我和盧芊芊禮貌道謝，告別三位長老后離開，跟隨女子去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