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蔑視
“你是警察嗎?”
冷澤尋此時已經硬着頭皮隨男子進入屋內,男子突然的問題讓其心一顫。
“你看我這樣像是警察嗎?”冷澤尋也並未過多的解釋,他知道男人在樓下看見過他與劉姐在一起,之前也有警察上門訪問過,他問出這個問題也很正常。
“那就是偵探咯。”男人語氣平淡道。
“師傅,我就是一個檢查管道的,我確實認識劉姐,她也告訴了我她家裏的悲劇,是你神經太敏感了,你這麼問不會是你知道點什麼吧?”冷澤尋也是膽大,直接轉頭對着男人笑道。
而男人並未回答,依然是那副讓冷澤尋感到欠揍的表情。
冷澤尋先不管這男人,進門后他便感覺整個屋子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所有的窗帘都是深色系的,並且拉得很嚴實,一點光也透不進來,只有鞋櫃旁的一盞小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而且屋子的東西擺放得也太過於整齊了,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更像是一個展品。
冷澤尋朝着廚房走去,路過餐桌時隨意地用手輕輕劃過桌面,而這一切都被男人看在眼裏。
來到廚房,廚房的窗戶終於是沒有窗帘,光線照亮了廚房,而冷澤尋伸出自己的手指,他看見指頭處的灰塵皺了皺眉,一個將物品擺放如此整齊的人會不去清理桌子上的灰塵嗎?
環顧了廚房一圈,枱面上什麼都沒有放,在廚房中甚至一點異味都聞不到,這裏就像從沒使用過一樣。
這個男人好奇怪啊。
冷澤尋戴上手套開始裝模作樣地檢查天然氣管道,而他聽見男人的腳步聲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冷澤尋摸了摸褲包里提前準備好的甩棍,他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一定有問題。
“嘭。”廚房外傳來了關門聲,男人好像進了卧室。
冷澤尋暗叫機會來了,看了眼櫥櫃旁的冰箱,他深吸一口氣,準備悄悄打開冰箱。
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當打開冰箱後面對斷肢斷顱,然而當他打開冰箱后,裏面的狀況完全衝擊了他之前建立好的心理防線,冰箱內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裝着白色粉末的小瓶子。
這是什麼?毒品?
冷澤尋此時心怦怦直跳,小心地聽着廚房外的動靜,生怕男的從卧室中出來。
這人之所以這麼謹慎,不會是因為其是一個癮君子吧?
冷澤尋小心地取出小瓶,扭開瓶蓋,鼻子貼近聞了聞。
鹼的味道?這是小蘇打?
冷澤尋的心臟猛地一跳,小蘇打可是擦去指紋的好東西。
一副畫面瞬間映入冷澤尋的腦海,男人聽見樓上傳來關門聲,而其則在門的貓眼處偷偷地觀察着外界的情況,他小心地打開門,當曼妙的身姿經過背對他之時,他打開門用什麼方法控制住女子,而女子的手機則掉落門外。
男子本可以很好地處理掉落在門外的手機,但此時樓上傳來了開門聲又或是樓下傳來了上樓聲,男子不得不用手撿起手機,拿入屋內。
在屋內用小蘇打將手機處理好后,他便趁樓道沒人下樓將手機扔在了最近的車底下,也讓警察誤以為這裏是案發現場。
女子應該是被其用什麼方法弄暈了過去並將其藏匿在屋內的某處,警察詢問時他裝作才睡醒的樣子毫不知情。
等到了第二天,他下樓查看周圍沒有警察時,便用行李箱或其他不顯眼的東西拿上車子,並轉移離開。
屋裏之所以物品擺放這麼整齊,桌面都生了灰塵,廚房也空蕩蕩的,是因為其實他大部分時間並不是待在這裏。
雖然這一切都是冷澤尋的推測,但他感覺事實和他的推測應該八九不離十。
既然已經有了推論,冷澤尋也不再多待,輕輕將小蘇打放回原位,不過冷澤尋有着一絲不解,這麼幾天了這人為什麼不將小蘇打扔掉呢?
確實現在除了他還沒人懷疑到他身上,但畢竟將其扔掉又或是倒掉也算是解決了一個隱患。
難道他是想留着繼續作案?冷澤尋細思極恐,也不願在這個地方繼續多待。
冷澤尋走出廚房,看了一眼緊閉的卧室門,說道:“師傅,檢查完了,我先走了。”
冷澤尋來到門口,扭了扭門把手卻沒有把門打開,門好像被鑰匙反鎖了。
冷澤尋心裏暗叫不好,警惕地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卧室大門。
“師傅?門好像打不開。”冷澤尋說道,並將手伸進了褲包摸着褲包里的甩棍隨時準備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危險。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後一個黑影迅速放大,冷澤尋身體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知道自己上當了,關卧室門只是一個幌子,其實人在鞋櫃背後。
冷澤尋想要抽出甩棍,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一個潮濕的紗布捂在了他的口鼻上。
冷澤尋想要掙脫,然而他發現男子的臂力十分巨大,而他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身體也開始使不上勁,整個人開始癱軟起來,在失去意識的最後時刻,他動了動自己的右腳腳趾。
男人看着癱倒在地的冷澤尋,輕蔑一笑,回到廚房拿出那瓶小蘇打,將其倒在抹布上,加水溶解后開始對門鎖、冰箱以及桌面開始擦拭,反正凡是冷澤尋可能接觸過的地方他都擦了一遍。
待擦拭完后,男子拿出他那個超大號的行李箱,將冷澤尋蜷縮着裝了進去,並將小蘇打與迷暈冷澤尋的七氟烷以及用過的抹布都裝進了行李箱中。
他拖着行李箱緩緩下樓,當他將行李箱塞進後備箱后,看了眼行李箱拉鏈處露出的一小撮頭髮,眼神滿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