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循序漸進

新的一天開始，手臂被固定住睡覺確實不太舒服，小李很早就醒了，當然還有進入新的訓練也讓自己非常興奮。於是小李早早就來到上層訓練場，也就是實戰區。整個基地都還在黎明的寂靜中，但並不是只有小李一個人醒着。

小李走上樓梯發覺整個實戰區沒有想像中的武器陳列或者是格鬥場地，只是一個簡單的房間，房間空曠的里像一個會場，中間整整齊齊地放着幾排工學椅。東邊的牆上有一排陳列櫃，菲比正夾着頭盔在那尋找着什麼；小李走過去輕輕地叫了聲：“菲比，你也這麼早就來訓練了。”

菲比並沒有被嚇着，回答道：“不，我不是起得早，而是沒有睡！”

“在這兒嗎？”

“是啊，與其失眠躺着數羊不如把時間花在有效果的地方。”

“睡不着是有煩心事嗎？”

菲比聽到小李的疑問回過頭打量了小李一眼：“你還是管好自己吧，小朋友。”

菲比的距離感讓小李望而卻步，而且考慮到菲比與喬的關係並不一般，所以在這裏小李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到這裏該如何訓練，在休息前能不能給自己演示一下。

菲比無奈答應了：“在這裏我們會用到這個。”說著菲比將手中的一塊小硬盤展示給小李，“你過來躺下，把頭盔帶上。”小李聽從着菲比的指揮，乖乖地躺在菲比身旁的椅子上。等小李躺好菲比將那塊嬌小的硬盤插在頭盔的接口上，等頭盔開始運轉，小李進入了意識的世界。

小李看到自己正在一片陣地上，彈坑隨處可見，沙袋和彈藥箱散落在陣地里，但還是可以聽見周圍現實的聲音，菲比在旁邊解釋着：

“實戰區的訓練就是利用意識頭盔在設定好的場景中進行實戰，名叫“淺海”是“海洋”系統的分支，與“深海”不同的是他不會改變大腦中的時間流逝速度，也就是說你在這裏過了多久，現實中也同樣過了多久。”

小李問：“那為什麼不用‘深海’，那樣不是更節約時間嗎？”

“九個子系統並不是你想用那個就用那個的，只有少數幾個系統是通用的，在分裂開始后很多系統的使用權也被分割開了。”

“那當初為什麼不帶着‘深海’系統呢，相比之下‘淺海’好像沒有什麼優勢。”

菲比耐心地解釋着：“‘淺海’發明之初就是作為戰鬥人員訓練系統的存在，它最大的特點是可以模擬出意識場景中的疼痛加上1：1的時間，會讓人的學習更深刻，而且可以形成身體肌肉記憶。這些深海是不具備的。”

小李驚訝的問：“模擬疼痛？”

誰知話還沒有說完小李就感覺到自己被一條厚實的綁帶綁了起來，小李慌張的問：“菲比，你在幹什麼。”

“你第一次用，還沒有經驗，如果你在淺海中受到傷害，疼痛感會把你扯出淺海的意識。”

“那也不用把我綁起來啊。”因為還有一隻手被繃帶吊著所以更不好掙脫。

這時小李聽到了蜥蜴的聲音：“當然有必要，如果你的應激反應過大很有可能跌落受傷。”

“蜥蜴是你嗎，別讓她我把我綁起來啊。”

“沒錯是我，沒想到你醒來這麼早。嗨，菲比你給他裝了什麼盤。”

“是我剛才用完的《諾曼第登陸》。”

“你可真是個瘋子，那他可受不了。給他換這個吧，先讓他學一學再說。”

“隨你吧，但我覺得疼痛才能成長更快。

”

“你們討論我要學什麼的時候，能問問我的意見嗎？”小李無奈的問着二人。

本來小李躺在陣地中不能移動，卻能感覺到身體還在椅子上躺着。然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小李一個激靈身體就僵在椅子上，這並不是‘淺海’的副作用，而是因為小李感覺到有人的氣息靠近了自己，隨即一句輕柔耳語傳來：“你應該慶幸不是我指導你的訓練。”

小李愣在了那裏，不確定是不是應該慶幸，而菲比則起身對蜥蜴說：“我去睡覺了，你們好好練吧。”

蜥蜴站在剛才的位置上在頭盔上拔下了那個硬盤，然後小李眼前就變成一片漆黑，感覺就像是電視機突然停電一樣。能感到頭盔的晃動在組裝着別的什麼模塊。然後一陣“刺眼”的亮光過後場景重新變化，小李站在了一處高牆中的營地里，周圍除了靶場就是懸浮在頭頂的一個顯示屏。

蜥蜴在現實中旋轉着控制意識深入程度的旋鈕，同時對小李說著：“我現在要加深你的意識深度了，你會逐漸感覺自己可以在意識世界中控制自己的身體了。”雖然蜥蜴是在椅子旁邊說這些話，但小李聽到的卻像是從天神的寶座上傳來的聖言一般遙遠。

“好的！我知道了！”小李回應着蜥蜴。

“你太大聲了，正常說話我是能聽見的！現在要正式開始了，會有NPC教你各種技能。”

“哦，抱歉抱……”的話還沒有說完，蜥蜴已經完全啟動了‘淺海’。小李從外面看來就像是昏睡了過去，不過這道歉在小李意識世界中可是很完整。

小李逐漸感到身體的各個部分，甚至是那隻受傷的手臂也感覺完好如初了，很快小李可以在這塊場地里走動，這裏空氣十分乾燥，好像牆外就是無際的沙漠一樣。除了天空中的顯示屏，沒有一處可以躲避耀眼的光線。

身後傳來一排腳步聲，小李回頭那個走來的人竟然是喬還五名軍人打扮的學員，小李熱情地打着招呼但是喬並沒有理會。小李這才明白為什麼蜥蜴要叫他們是NPC了。也便不再糾結他的長相。

隊伍把中間的位置空出來，小李自然地進入了隊列。這個教官喬引導大家都去靶場旁邊的桌子旁，教官命令所有人站成一排面向自己，小李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后，教官開始說：“今天的課程為槍械，等一下我們開始實彈射擊，但首先我們要學習的是槍械的戰鬥邏輯。”

教官拿起旁邊桌上的一把手槍繼續說道：“槍是將人們從遠古時代的冷兵器戰鬥拉入現代戰爭的工具，當我們只把目光放在戰場上時，冷兵器的戰鬥人們會受制於人數、機動性、防禦力等等障礙。所以當使用冷兵器時我們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陣型、座駕和盔甲上。”

教官轉身從桌上拿起彈夾給人們展示着：“但是為了取得絕對的優勢，人們用子彈代替了人數。”

然後上彈上膛邊瞄準邊說：“用爆炸后彈頭的動力代替人的機動能力；用子彈的強大勢能擊穿一切防禦。”說完沒有任何移動，扣下扳機遠處的人形靶隨着巨大的槍聲爆開。大家雖然都有心理準備，但聲音還是將人嚇了一跳。

教官繼續說：“所以在槍就是針對人體的最殘酷手段；現在我們就開始講如何使用，請在這邊的桌上取一支槍。”接下來教官講解了各種持槍姿勢、擊發模式、瞄準射擊、安全和保存等等，由於手中有實物所以這些知識都很直觀。然後在教官的要求下，小李一邊想着“三點一線”，一邊保持着“三個三角形”，對着五米處的靶子清空了自己的彈夾。

這時一直懸在頭頂的顯示屏終於發揮了它的作用，射擊成績“10發80環”，很明顯這前面的內容李學得很認真，效果也很好。

而就在小李以為這節課就要結束時教練卻說：“下面開始正式的實戰訓練！”一瞬間場地里升起了各種建築、障礙物，傢具陳設也一應俱全，所有在洛泰看過的材質都可以在這裏找到。

等小李回頭找教官詢問更多解釋時，教官已經向高牆的大門走去，只留下一句：“把桌上的裝備穿戴好，只剩最後一個人時課程結束。”在場的人聽了都沖向桌子，拿起桌上的彈夾和戰術背心，小李剛剛拿到兩隻彈夾就看到，最遠端的一人因為距離桌子比較近已經完成了裝彈和上膛。

砰、砰、砰！

三聲槍響，旁邊的人已經在一陣血霧中倒下，小李對這個場景並不陌生。來不及上彈和穿戴，小李放棄了戰術背心抓着兩個彈匣就衝進了掩體群，身後重新響起開火時的槍聲，和子彈射向自己方向的呼嘯聲，身邊玻璃和牆體被射中的聲音刺激着小李的神經。其他兩個人也同小李一樣衝進掩體朝不同的方向逃竄，而那個開槍的槍手也追了過來。東逃西竄的小李已經幾乎逃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在匆忙中小李上好膛，希望那個槍手不是在追擊自己。

終於另一個方位的槍聲說明，那名槍手去追了其他人，小李窩在一個很小的房間，喘着粗氣檢查着自己的裝備。在看到另一個彈匣中的子彈都是實彈后，小李開始盤算自己該如何成為最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