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年說
晚自修。
已經快下課了，不少同學交頭接耳地輕聲說笑，沈清墨寫完了作業抬起頭長出了口氣。
剛從馬來亞轉回國內上學，她還沒有完全適應迥異的學習過程，特別是作業方面給了她不少壓力。
終於寫好了，沈清墨暗嘆道。
原本應該覺得輕鬆的她，卻總感覺今天晚自習好像少了點什麼。
回頭看到姜翊后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是少了這傢伙作怪。
平常還不時用筆點自己後背，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好像是……從葉老師辦公室回來后就一直是這種狀態。
早上被葉老師逮到他跟同學調侃古代詩人，雖然當時沒有說什麼，但下課後葉國華卻把他叫去了辦公室。
此時見他劍眉微皺目光遊離，鼻翼隨着呼吸微微扇動，刀刻般的俊臉上清爽潔凈，沒有讓人討厭的黑頭粉刺，修長而有力的手擒着一支筆無意識在紙上劃過。
神思不屬的模樣讓沈清墨忍不住好奇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安靜，被葉老師罵了嗎？”
“呃，沒有。”聽見沈清墨的話姜翊回過神來。
見她好奇又道：“之前葉老師不是說了校園詩歌大賽的事情嘛，把我叫去辦公室就是問這件事。”
沈清墨見他這幅模樣便知道他肯定還沒寫好，看了看他面前只寫了【少年說】三字的紙忍不住好笑道：“你不會是只寫了這三個字吧？”
見他尷尬點了點頭，沈清墨也是無語住了，正要開口，卻見他猛地一拍桌子說道。
“不管了，就寫這篇！”
“……”
啪的一聲引得邊上的同學都嚇一跳，講台上的葉國華也抬起頭看過來，卻見他已經低着頭在紙上寫寫畫畫。
毫無自覺的模樣不僅沈清墨愕然，葉國華也是心裏一陣好笑，不由想起早上的對話。
……
葉國華：“之前和你說的校園詩歌大賽的事怎麼樣了？到現在我手裏可是一張稿子都沒有。”
姜翊：“呃？啊～校園詩歌大賽……哈哈，這個……”
葉國華：“臭小子！你不會是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吧？其他人呢？你可別告訴我說不知道。”
姜翊：“哈哈哈……怎麼會，我待會回去問問他們……”
葉國華：“行了行了，你這話拿去騙騙三歲小孩吧，還回去問問他們，信你個鬼！你自己寫一篇明天交給我，現在趕緊給我滾蛋！”
葉國華：“等等，那個……調侃古人詩人什麼的，你自己把握個度，別太張揚了，別到時候被人扣頂大帽子難受的是你自己，滾吧！”
……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葉國華不禁有些擔憂。
此時見他低頭唰唰寫着，忍不住好奇走了過去，對準備開口叫他的沈清墨擺了擺手，安靜站邊上看他寫什麼。
原本葉國華只是好奇看着並未在意，可隨着姜翊快速書寫，正跟着默讀的他不禁感到劇烈的震撼！
文章並不算長，很快便見姜翊已經擱筆。
葉國華急切地拿過那張紙細細研讀，讓人難以置信，那文章竟讓已近知命之年的他感覺熱血沸騰！
沈清墨眼中，葉國華走過來后也不開口，就靜靜地站着看姜翊寫文章，可沒一會她就感覺不對勁了。
只見葉國華眼睛睜大呼吸急促，好似姜翊寫的文章讓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姜翊剛停筆就搶過那張紙。
捏着薄薄的紙張，
手背筋絡暴起，好似那張紙重有千鈞。
……
“好！哈哈哈哈，寫得好啊！”葉國華募地一聲笑喊道。
原本嗡嗡輕響的教室瞬間為之一滯，沈清墨也是嚇了一跳，卻看到葉國華眼睛都笑沒了，興奮的模樣連眼角的皺紋都飛揚起來。
又見他連忙拿着那張紙走上講台，拿起粉筆唰唰在黑板上寫着，看樣子是要把姜翊的文章抄上去。
“葉老師，這是……怎麼了？”沈清墨轉過頭蹙眉問道，白皙小巧的鼻子微微聳動，看樣子好奇得不行。
姜翊笑着攤了攤手，見她眼睛明亮靈動，鼻子像倉鼠一樣聳動的可愛樣子，忍不住伸手輕捏着她的鼻子：“我也母雞啊。”
“哼！”沈清墨見他不說也就算了，還捏自己鼻子，嬌哼着拍開他的手，眼神鬼祟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才鬆了口氣。
“咕嚕……”
嬌俏的模樣讓姜翊忍不住食指大動，不由吞了口唾沫，可沈清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差點噴了出來。
“你野母雞是什麼東西？”沈清墨大眼睛眨呀眨。
“……”
正尷尬得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上面葉國華的聲音讓他鬆了口氣。
“大家都停一下。”
葉國華敲了敲黑板，見大家都看過來了繼續道：“都好好看看姜翊寫的這篇文章，好好讀一讀！”
眾學生見黑板正中寫着【少年說】三字，隨着目光下移不由都長大了嘴巴，卻詭異的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只見上面寫着。
【天地蒼蒼，乾坤茫茫，炎華少年，頂天立地當自強。
少年炎華者，則炎華少年之責任也。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
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
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
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地球則國雄於地球。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鷹隼試翼，風塵吸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幹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美哉我少年炎華，與天不老！
壯哉我炎華少年，與國無疆！】
……
“卧槽！姜哥雕爆了！”
原本安靜的教室，不知道誰爆出了這麼一聲，引起了一陣輕微騷動。
卻沒有任何人說什麼，也沒有人在意是誰說的這句髒話。
實在太過震撼了！
不由地整個八班的同學都轉頭看向了姜翊，實在難以想像都是同年人，差距怎麼這麼大。
能寫出這樣一篇文章，他的氣魄該有多大？內心又充斥着怎樣的愛國情緒？
沒有人知道，包括葉國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