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事情的起源
四周的兵主使徒已經在勞倫斯的命令下散去。周圍寂靜無人。
“你們這個隊伍行蹤的消息難道是你放出來的？”勞倫斯對妮娜問道。“雖然同為真神使徒，但我們教團之間的目的並不一致，你們沒有配合我們行動的理由。”
妮娜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以前的狀態，一副矜持尊貴的大小姐姿態。也不知道她剛才的慌張是不是裝出來的。
“當然不是。我連你們這群瘋子在我們熔岩城周邊活動的事情都不知道。”妮娜的回答卻出乎勞倫斯的意料。
自稱林德伯格導師的兵主使徒露出了饒有興緻的笑容，嘲諷着說道：“看來你們熔岩城也並非鐵板一塊呀。”
“諾艾特是奧倫德家族的人，他早就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按照熔岩城的反應速度，救援應該很快就回來，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救援的痕迹。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救援信號被攔截了。城裏有人想讓我們死，具體來說是想讓諾艾特死。”
聽見尼娜的分析，勞倫斯讚賞的拍拍手，但是有反問道。“你為什麼覺得給我情報的人是在針對？而並非是你？”
尼娜沒有正面回答勞倫斯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接到我要出城的消息？”
“四天前的凌晨，是一個看不出來任何特徵的使者，他來告訴我的消息。”
妮娜嘆了口氣。這就對了。諾艾特是臨時加入自己隊伍的。加入的時間就是在四天前的凌晨，那個時候隊伍正要出城，諾艾特突然出現想要加入尼娜的隊伍，也不知道是誰給他透露的消息。
尼娜本來以為是邱琪透露的信息，但後面又否定了這個猜測。邱琪雖然想討好諾艾特，但是她也不敢違抗自己。
這次活動開始前，她就已經告訴過參與的人不要聲張。邱琪雖然勢利，但並不愚蠢，她不敢違背尼娜。
“應該就是奧倫德家族的人，但具體也不知道是那個。”尼娜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愚蠢的家族鬥爭。勞倫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人類本就在異種的擠壓下丟失着生存空間，但城邦內部還在內鬥，如此境況下就顯得十分的愚蠢。
“那你呢？這次回去你準備怎麼做？是繼續潛伏還是回到死亡教團。”勞倫斯詢問妮娜的下一步計劃。
妮娜卻說道“我不需要有什麼行動？死亡教團什麼都不需要我做，我只需要繼續待在熔岩城好好做我的大小姐就行了。”
尼娜在城中一直以來的表現都顯示出與世無爭，並沒有陷入家族權利鬥爭的泥潭裏。
她與父系家族的關係也一般，反而與母親一方的聯繫緊密。
而她的母親，正是隱藏在熔岩城內的死亡教團分支的領袖。
勞倫斯沉吟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尼娜身份特殊，如果是歸屬己方，他不會讓尼娜早早的就暴露。死亡教團的人讓她繼續潛伏也很正常。
兩人談話期間萊爾特坐在一旁靜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政治鬥爭在哪都有，無論哪個時代無論哪個世界，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不過這次事情卻牽扯了他們瓦扎村的人，這樣性質就不一樣了。
無論是誰透露給勞倫士的消息，萊爾特都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現在的問題就是勞倫斯需要萊爾特做什麼？
他不會對珍貴的混沌之子視而不見。必然會對萊爾特有所安排。
當妮娜和勞倫斯交換完情報。
兩人就立刻將目光轉向了萊爾特。
混沌之子既對兵主的戰爭教團有重大的意義，也對死亡教團有重大意義。
勞倫斯一反之前的獨裁專橫的行為方式，他溫言細語的對萊爾特問道：“你呢，是怎麼考慮的？”
萊爾特有一些驚異。沒有想到這位兵主使徒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自己態度變得如此之好，還會詢問自己的意見。
看來他已經將自己當做同盟。
無論混沌之子的思想如何。無論他有多麼想要朝着六神靠攏，他最後都會回歸科奧斯。
混沌之子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本質。這也是勞倫斯態度轉變的原因。
萊爾特的目光並沒有看着勞倫斯，他直視着前方說道：“我想回到瓦扎村，然後入城學習。”
勞倫斯有些失望。他其實想帶着萊爾特離開這片地界。讓他跟隨戰爭教團。接受兵主的真理，進行無盡而又榮耀的征戰。
尼娜聽完卻鬆了口氣，死亡教堂也需要混沌之子。如果萊爾特被勞倫斯拐跑了，她不知道怎對母親交代。
這麼也行吧，勞倫斯點了點頭，他並不准備強行控制萊爾特。
“那這一次事情你準備怎麼給熔岩城交代？死了這麼多人，就你們沒事，他們怎麼都會懷疑你們。”
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卻來找我了。萊爾特一陣冷笑。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些給勞倫斯傳遞消息的人。
“這些事就不需要導師操心了，我會自己處理的。而且旁邊這位小姐應該也不會咽下這口氣吧。”
尼娜會心得點了點頭，她張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算計。她和萊爾特現在算是擁有共同的敵人了。
“你們就這麼回去，他們是不會信你們的。”勞倫斯繼續追問。“你們怎麼準備應付他們？”
萊爾特將頭轉向了尼娜，他對於熔岩城內部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這種事情還需要尼娜出主意。
“很簡單。因為沒有遇見你，所以我們逃出來。當然這話需要我來說，其他人說是沒有效果的。”尼娜果然早已想好了對策。簡單但又有效
身為高層後裔的她一定會受到各種測驗，而她又有能力讓測驗結果不會出問題。只要沒有被異種或者邪教徒污染，她的話就是可信的。
“那演一場戲吧。”勞倫斯淡淡的說道。而且這場戲他還能滿足萊爾特的願望。
這一次的行動看似失敗了，但是獲得了混沌之子的消息。還找到了死亡教團在熔岩城的內應。
獲取了如此重要的信息，他對教團內部還是有個交代，況且他還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計劃已定，勞倫斯就沒有再多說。讓人將兩匹雪髯獸還給了妮娜。
臨走之前，勞倫斯寫一幅過來人的語氣對萊爾特說道。
“你出生卑微，進入熔岩城后總有一天會知道那些城裏虛偽的傢伙是多麼的該死！你總有一天會主動來找我的。我會給你幫助。給你力量。”
隨後他又丟給了萊爾特一個東西。那是一條項鏈。看起來是石質的，十分的樸素。
“這個東西是我們兵主使徒專用的聯繫方式，是用一類特殊異種的骨頭所做成的。有什麼事情我會聯繫你的，你需要幫助，只要符合兵主教義，也可以聯繫我，我也會幫助你的。不要拒絕。”
萊爾特收下了這個東西。但又忍不住說道：“我們村子裏的人都是你們殺的，總有一天我也會找你算賬。”
勞倫斯絲毫不在意。他淡笑着說道：“弱小是我們教團的第一原罪。那些獵人是如此的弱小，就算是我不殺，他們也會慘死在異種的嘴裏。”
說到這裏勞倫斯頓了頓，轉而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還有就是，你想要復仇，歡迎你隨時來找我，我不會因為你是混沌之子就手下留情，在戰鬥中死亡，是我們兵主信徒的完美歸宿，也不會有教團的人因此來報復你。”
萊爾特知道勞倫斯是說得是真的。
在儀式進行時，他已經感受過兵主的意念。
萬物競爭，從來是天經地義，自然循環。而且兵主的意念包含着反抗精神。
沒有反抗，沒有抗爭，整個世界就會固化，如一潭死水。而且抗爭精神大多數時候都有一個名詞體現，那便是勇氣。
想到這裏，萊爾特腦子裏突然出現四個字，過猶不及。
兵主的教義或許原來並非是現在這樣殘暴。
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如今兵主的信徒是什麼貨色萊爾特也已經見識過了。
暴虐、弒殺，對沒有反抗能力的弱小之人下殺手，這已經不是勇氣，而是變態。
自己永遠不可能承認兵主。
勞倫斯飛上的天空，目視者騎着雪髯獸遠去的二人。
他就這麼平靜的漂浮在空中，似乎在等待什麼。
突然從熔岩城方向一道火光疾馳而來。
諾艾特至死都沒有等到的救援終於來了。
熔岩城大執法官，同時又是洛艾特的父親阿爾貝托?奧倫德姍姍來遲。
這位大執法官看起來如同陽光正茂的青年，從容貌上看大不了諾艾特幾歲。但是整個人擁着着如同火焰一般燃燒的氣質，就像是移動的火山。
作為大執法官，阿爾貝托不知道審判過多少罪人，這讓他看起來還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阿爾貝托停留在勞倫斯的不遠處，他的目光掃視着下方的白骨宮殿，立刻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臉上怒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