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

來信

親愛的蔣歌先生,

請原諒我們的冒失來信,我們鎮子在十一月三號要舉行一場盛大的篝火晚會,屆時還將迎來我們的墨爾本杯。所以我們想邀請您參加我們的盛會。

我們從您對我們網站的查詢上知曉,您是一名有着高知識,高素養,且願意深入了解我們澳大利亞的風土人情與民俗文化的學者。所以我們誠邀您前來進行一個為期七天的學術交流活動,在活動交流之後,我們還會帶您參加墨爾本杯的這一盛大的賽事。如果您願意前來,我們將會支付您往返旅途的一切費用以及安排您落地的衣食住行,隨信附贈的是您來時的機票錢,落地請撥打電話聯繫我們的接待人員.

我們相信,不論是從不同文化交流互鑒的角度上講,還是從我們中澳友好往來的角度上講,這次交流都是有其意義和價值的,我們期待您的到來。

堪特小鎮全體居民

隨信夾着一些紙錢,很雜,最多的是澳元,還有零散的美金,歐元,甚至還有紐幣。這些錢幣大多都是皺巴巴的,一看就是上了年份。

蔣歌愣愣的看着手中紙幣和信件,一時間似乎難以接受,信件走的是DHL全球物流,包裝上貼着英文地址“澳大利亞莫桑娜洲堪特小鎮”跟信中說的沒有出入,但是他似乎不記得自己在什麼地方留下過地址。

近期因為要寫論文的原因,倒是瀏覽過許許多多的國外網站和論壇,其中還確實的有澳大利亞的。

正當蔣歌準備打開瀏覽記錄查查時,宿舍門開,蔣歌的室友劉方凱推門而入,劉方凱是個純正的東北漢子,為人耿直,倆人都是y城大學研二的學生,此時劉方凱在外面打完球回來,正擦着汗,餘光卻看到了擺在蔣歌桌子上的一大堆錢幣。

“wc,你這是啥情況?”劉方凱右手食指上下擺動,嘴中說著名稱,“還是四種。”

蔣歌於是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信件和錢幣的由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上面一沒電話號,二沒具體地址,多虧學校驛站大姐認識蔣歌,直接給蔣歌發的微信,這才拿到的包裹。

劉方凱聽完后覺得也挺不可思議的,就問他“你不覺的挺可疑的嗎?他這個路費給的很蹊蹺啊。”蔣歌沉默了一會,“確實有點問題,我查查吧。”劉方凱點點頭,“咱倆一起。”

在歷史瀏覽記錄里翻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發現了一個疑似的網站,確實是一個小鎮的,蔣歌把網址給劉方凱發了進去,以劉方凱的IP位址詢問網站管理人員。蔣歌留了個心眼,拿劉方凱的身份去問更加客觀,還能有效避免對面下套。

對話如下

劉:“你好,請問你們有邀請學者免費旅遊的活動嗎?”

管理員:“抱歉,我們並沒有這樣的活動,您是從哪裏知道這個信息的?”

劉:“昂,只是聽說的。”

管理員:“曾經確實組織過,不過也不是免費的,我們網站的相關頁面還有遊客照片。”

劉:“好吧,你知道現在有誰在組織嗎?”

管理員:“組織這樣活動我們是輪換的,而且用戶信息也都是開源的,所以具體現在是誰在組織我們是不知道的。”

兩人看着眼前的對話框,他這個開源的就很難找了,無奈只能退出。劉方凱的手剛要關閉網頁,被蔣歌一把按住,“等等,這個主頁的遊客照片,這老頭好像我高中地理老師啊。”

劉方凱回頭詫異的看着他,

“前面這個摟着倆女的這個?這是白人吧,你地理老師是老外?”

“不是,你看看後面這個,這個白頭髮的老頭”蔣歌伸手指向照片左上角的一位負手而立的老者。照片上是顯示的是冬季,左上角的老者穿着灰色的羊絨大衣,頭戴一頂貝雷帽,看上去很有精神。

老頭名為喬思,在高中任教整整四十年,早已經過了退休年齡,卻被校領導返聘多次,老喬本身就是真心實意的熱愛講堂,加之校領導多次大力邀請,大有劉備當年三顧茅廬之意,索性就一直待在教學崗位上。

劉方凱說道,“那去問問你老師吧,正好當拜訪了。”

蔣歌點點頭,嗯了一聲。

心中想起了往日跟老喬相處的點點滴滴,蔣歌高中時候就是地理課代表,那時候老喬擔任他們班主任兼地理老師,教學之餘,倆人時常交心,師生情誼不可謂不深厚。

蔣歌高中跟現在讀研的大學都在y城,打車也就用了一個小時,倆人在學校旁邊的果蔬商超店隨便買了點水果。拎着袋子就走向了學校,高中現在正在上課,操場上還能看到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蔣歌抬頭望向了學校里那棵大榕樹,此刻已經是冬季,樹枝上光禿禿的,稍顯清冷。

蔣歌在門口登了記,順着記憶中的道路,蔣歌走到了地理教研組,抬起手,叩叩叩,三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門內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中氣又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推門便入,屋內沒有別人,老喬正在伏案寫作,此刻抬起頭來,摘下眼鏡,瞅了瞅蔣歌,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對面這人的名字就在嘴邊。

蔣歌笑了,“老喬,連我都不認識了?”

“我記得你。”老喬站起身來,雙手顫抖着夠向姜歌,姜歌還以為老喬要跟自己親熱,趕忙迎上去。老喬這邊卻直接抓住了姜歌手裏的水果,“草莓,你是草莓!”

蔣歌懵逼了,身後的劉方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老喬嘖了一聲,“臭小子,畢業這麼多年,我從沒事跟你聊閑,變成節日問候,從電話到短訊,再從短訊到微信,對你這份爺孫情可算得上是與時俱進了吧?你可倒好,電話也不接,信息也沒回過,你說我記得你干毛?”

“哈哈”蔣歌訕笑着撓了撓頭“這不是學業繁忙嘛,我這今天不來看你了嘛。”

老喬把草莓放到桌子上,轉身衝著蔣歌,“你今天來,可不是單單看我這麼簡單,說吧,有啥事。”蔣歌走進前去,打開手機相冊,點開那張帶着老喬身影的照片,放大到帶有老喬的地方,遞了出去。

“您看看這張照片,還記得當時是什麼情況了嘛。”蔣歌扶着膝蓋半蹲在老喬。

老喬拿起手機,仔細端詳了半天“吆喝,這照片連我都不知道啥時候照的,這後面的背景,嗯...這是克雷德爾山。”隨即扶着額頭揉了揉太陽穴。“當時好像是雷塞德組織的吧,應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是去搞學術交流來着,後來主辦方就邀請我們去這個景點了。”

蔣歌於是從頭到尾跟老喬說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喬咂咂嘴,嫌棄的瞅着蔣歌“嘖嘖嘖,想不到你都能被邀請了,真是學風日下啊。”

蔣歌吸了吸鼻子,“這叫什麼話,我好歹也是個研究生。誒可是,我不是搞地理的啊,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老喬揚了揚手,“嗨,這有什麼奇怪的,當時我們那個學術座談會,上到占星天文,下到寰宇地理,左通人文社科,右貫理化數學。講究的就是一個多元一體。所以你是搞什麼都無所謂的,就看你有沒有真東西。”

蔣歌又問到,“可是還是挺奇怪的啊,我就一個研究生,他沒事不去找博士專家,為啥單單要邀請我去。”

老喬伸出右手食指,側指腹放在人中出,虎口朝向面頰,“這個嘛,確實有點奇怪,但其實也沒有必要把事情想這麼複雜吧,跨國來嘎你腰子也勾不回來價,反正去就當是積累積累經驗了,不去也行,那玩意也沒多大意思”

之後簡單跟老喬又敘敘舊,還跟老喬介紹了一下劉方凱,倆人也是辭別了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師,打車又回了宿舍。

回去的路上蔣歌跟劉方凱也商量了挺多,劉方凱的意思到最後也跟老喬差不多,“這個事還是得看你自己,畢竟邀請的是你。”最後蔣歌還是決定去了,至於理由嘛,他自認為從小到大沒出過國,得補補見識。

最後劉方凱點點頭,“行,你願意去就去吧,本來我還想着跟你商量商量去趟XZ無人區。”

蔣歌算了算這些紙幣,大概有一萬八的樣子,單人往返是一萬五左右,“我這還剩五千多,剩下的咱倆aa,一起去得了。”

“別別,人家請你又沒請我,我去了多冒昧,指不定到那有哪些花錢的地方呢,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去還有個保障,要是看你不回我消息哥們就飛去澳大利亞救你。”劉方凱笑着拍拍蔣歌的肩膀。

蔣歌指着劉方凱笑罵道:“烏鴉嘴”

“誒,你那機票是什麼時候的”劉方凱說

“說了,明天上午。”蔣歌聳聳肩

“嚯,這麼急,那你快準備準備吧,就不給你踐行了,回來給你接風”劉方凱開門走了出去,“我去聯繫聯繫別人XZ游吧。”

蔣歌笑了笑,搖搖頭,將視線拉回到電腦屏幕上,關閉了瀏覽記錄的查詢,輸入了

“澳大利亞夏季出遊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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