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親自詢問
「帶土……還活着？」
沉默了半晌，水門才緩緩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依澄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不為別的，只因為水門相信依澄說的話是真的。
只有知道事情又多麼危險以後才能夠理解依澄一直做的各種瘋狂事。
所以，依澄選擇了如實相告，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依澄還想要把事情告訴全忍界。
因為未來的第四場忍界大戰，是全忍界的戰鬥。
「不，」水門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隨後奮力反駁道，「帶土是不可能做出毀滅木葉村的舉動的。」
師徒一場這麼多年，帶土是什麼樣的為人水門最清楚不過了。
充滿陽光的帶土平日裏扶老奶奶過馬路、免費幫助孤兒院打掃衛生等等事情在整個木葉村都是有口皆碑，把同伴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更是讓水門都感到欣慰。
水門不相信自己的好徒弟會變成這副模樣。
「是啊，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
「如果，水門老師你親眼看到了卡卡西殺死玖辛奈會不會變得和他一樣呢？」
哈？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水門有些懵逼：「不可能，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依澄聳聳肩：「可他就是發生了，帶土親眼看到琳死在了卡卡西的手上。」
一句話，水門沉默了。
水門知道當時的情況，卡卡西殺死了琳以後，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
時常被噩夢驚醒的他每次洗手的時候都會對着那隻殺死琳的手臂發獃，可是鮮血能夠被洗清，罪惡感卻終生無法抹去。
若不是依澄讓卡卡西看到了希望，及時走出了低谷，恐怕現在的卡卡西還活在陰影之中，一輩子消沉下去。
「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水門喃喃自語，隨後似乎抓住了一絲幻想，問依澄道：「你說，如果我把誤會和帶土解釋清楚，他會不會……」
「不可能的，」依澄直接打斷，「帶土很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這也是他憎恨霧隱村的原因。」
霧隱村的人用幻術控制住了琳，將三尾封印在了她的體內，如果不殺死他她，三尾就會在木葉村裡暴走。
「你不會讓卡卡西殺死玖辛奈的事情發生，但如果玖辛奈被幻術控制，九尾即將暴走呢？村子和玖辛奈，想來無論是卡卡西還是你都不難選擇。」
「可是，帶土知道琳被殺的真正原因，這也是他想要毀滅木葉村的原因——他對「為木葉村而戰」這個信念絕望了。」
「除此以外，帶土想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最終目的只有一個……」
「建立起一個可以把所有人都送進去的虛擬世界，在這個虛擬世界裏，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在此空間裏隨心所欲地滿足自己的一切願望。」
「而帶土想要的，就是在這個虛擬世界裏復活琳。」
「甚至不只是琳，還有他和卡卡西、老師你等人在一起的那一段幸福時光與你們終生奮鬥的信仰——和平。」
一口氣說完了帶土這麼做的原因，水門也感到了很震撼。
虛擬世界，隨心所欲地滿足一切願望。
可是……
水門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那終究不是現實。」
「是啊，那不是現實，」依澄也很乾脆地承認，「可你跟我說沒用，帶土為了琳，甘願永遠沉浸在虛擬世界——哪怕造出這個虛擬世界的代價是讓現實世界千瘡百孔。」
「這對他而言都沒關係，只要讓在現實世界受到傷害的人在虛擬世界裏永遠彌補好創痛就可以了。」
一語中的，水門不禁感到萬分自責。
抬起頭來眺望遠方，之前和帶土在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迅速浮現。
當年帶土被壓在石下的時候，他就來晚了一步。
後來琳被施加幻術和三尾的時候，他又遲到了。
最終，帶土就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水門竟然根本都沒有認出來！
自嘲地笑了笑，水門感到有些落寞。
連自己的徒弟都保護不了，還說什麼要保護整個村子？
「真的就沒辦法了嗎？」
水門如同當年得知帶土的死訊那樣，落寞地問道。
「沒救了。」
依澄很清楚帶土的邏輯。
這個世界這麼不完美，索性就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不就行了。
老實說，前世的依澄也是這麼想的，不過……
虛擬世界終究不是現實世界。
哪怕他和現實世界非常相似，也畢竟不是現實世界。
建立一個完美新世界的前提，是徹底打碎腐朽的舊世界。
虛擬世界雖然可以滿足你的幻想，但若沉浸在其中而忽略現實，只能是本末倒置。
在依澄看來，虛擬世界存在的意義是教育，給你指出一條明路，讓你去手把手地按照教程把不完美的現實世界變成你希望的樣子。
帶土為什麼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還是說，想明白了，但是就是不想去面對呢？
估計帶土也清楚，琳對他和卡卡西究竟是戀人的關係還是朋友的關係，因此他不敢用輪迴天生之術復活琳。
也正因如此，他也不想用曉的強悍實力在忍界建立起一個真正的完美新世界。
乍一聽，為了一個女人與整個世界為敵似乎是個很浪漫的想法。
依澄表示純屬扯淡：真要是個男人，有種你復活了琳以後去對她表白啊？
沉浸在虛擬世界裏逃避現實，算什麼真男人。
懦弱又無能，可笑又可悲。
想到這裏，依澄又對水門說道：「無論是與帶土為敵，還是用實際行動證明我們才是正確的，總之，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必須要加速。」
「統一忍界，讓帶土回心轉意或是幹掉帶土。」
「暗部需要在這段時間裏迅速擴充，改革和政策也必須要加速。」
看向水門，雙目無神的他麻木地點了點頭：「好，但是關於帶土……」
「我還是想要去親自問問他，問問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水門的話語雖然輕浮，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唉，沒辦法，一切隨你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