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五

第84章 番外五

知了在樹上聲嘶力竭,大火球掛在天際,蒸騰着柏油馬路散發出白色霧氣。

一晃眼三個月過去了,白宿的電影拍攝也終於迎來了順利殺青。

而電影殺青這天,剛好是蕭恪的生日。

他從沒在網上公佈過自己的生日,就算無良記者扒,也只扒出蕭恪身份證上的生日,但那是陽曆,華人只過農曆。

一切保密,為的就是不想在這大好日子被什麼無關緊要的人頻繁騷擾。

他只想和家裏的小寶貝過二人世界。

早晨。

白宿穿好西裝,對鏡撫鬢:“今天有殺青儀式,完了還有散夥飯,你要是有時間下午四點來接我,沒時間我自己打車回來。”

蕭恪幫他整理着領口,隨口問道:“林岳呢?”

“爺爺走了,回老家弔孝,這幾天都不在。”

蕭恪暗喜,沒有林岳這個大燈泡搗亂更上錦上添花喜上加喜。

他低頭望着白宿的眼睛,看着他微垂的睫毛如兩隻黑尾蝶,嬌艷動人。

良久,似是有意無意問道:“今天……是不是什麼特殊日子?我忘記了,你還記得么?”

白宿抬眼,思忖半晌:“不就是殺青?”

“不是這個,好像和這個無關,是什麼呢?”蕭恪循循善誘,他不相信他老婆會忘記他的生日。

白宿冥思苦想半天,忽然一下子瞪大眼睛,繼而緩緩看向蕭恪。

他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

“瞧我這記性,老公,對不起,我忘記今天是物業上門檢查安全隱患的日子,那麻煩你好好看家。”說罷,他在蕭恪臉頰上印下一吻。

蕭恪:……

“再想想?往我身上想?”

白宿撓撓額頭,眉間微蹙,表情一片茫然:“你要不直說吧,我真的不知道,我這人對數字向來不敏感,連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住。”

蕭恪呼吸一滯。

生日!他提到了生日,再往前那麼一點點,是可以想起自己的生日的。

他剛要開口想再給白宿一點提示,結果就看白宿急匆匆往外走:“我快遲到了,劇組的車在外面等了好久,別忘了物業上門,老公么啾!”

隨着一聲敷衍的“么啾”,白宿瞬間消失在大門口。

蕭恪淡然地看着門口,良久,喉結滑動了下。

緊接着手機收到短訊提示,是蕭松山發來的消息:

【恪兒生日快樂,爸爸帶承知去奧地利旅遊了,抱歉不能參加你的生日(你應該也不想爸比參加吧),那祝你們二人,幸福~】

蕭恪放下手機,鼻間發出一聲輕嘆。

還是有點失望的吧,但卻是像白宿說的,他連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住,上次給他準備生日驚喜他還驚訝了好久問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

沒關係。

蕭恪坐在電腦前,揉揉有些冷淡的臉,努力揉起一抹微笑。

他很忙,忘了也正常,一會兒會想起來的。

*

下午三點半。

蕭恪抬手望着腕錶。

到點了,該去劇組接老婆回來了。

對着試衣鏡打扮了許久,確認髮型衣着都沒有一點瑕疵后,開上車出門,路過花店,讓店員包了一大束粉玫瑰,星星點點滿天星圍繞着玫瑰群,十分好看。

等他驅車趕到劇組,老遠就看到門口圍了一堆人。

而白宿永遠那麼鶴立雞群,抱着鮮花站在演員和劇務中間被人圍着拍照,那盈盈笑意跟春天裏的百合花一樣,純潔高雅。

無論看多少次還是會怦然心動。

“蕭總來了欸!”有劇務發現了蕭恪,趕緊拉過旁邊姐妹看過去。

蕭恪站在不遠處,灰藍色的襯衫搭配深色長褲,袖子挽上去,露出青筋微顯的小臂,健康且精壯,褲管筆直勾勒出修長雙腿,墨黑的髮絲柔亮蓬鬆,真是好一個芝蘭玉樹的俊美男人。

“小白,你家蕭總來啦!”劇務一聲喊,惹得所有人順勢看過去。

白宿剛要上前迎接,但是導演一個箭步衝過去,極沒眼力勁兒地握住蕭恪雙手:“蕭總,好久不見,您能蒞臨我們的殺青儀式,這真是大好兆頭,蕭總,不如一會兒賞臉和我們一起去吃飯怎樣。”

蕭恪看了眼手錶,劍眉稍稍揚了揚:“不是說四點前結束聚餐?”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昨天請了個高人給算了一卦,說原定時間不夠順,建議往後推遲,所以就一直等到了現在。”

白宿也上前,接過他手中的玫瑰花,笑道:“一起去吧?人多也熱鬧。”

人多也熱鬧……

所以他還是沒想起自己的生日。

蕭恪別過頭,淡淡道:“你們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轉身欲走。

沒兩步又停下腳步,側首對白宿輕聲道:“恭喜你,祝願電影一切順利。”

白宿看着他,良久,歪頭莞爾一笑:“謝謝,路上小心。”

非常程式化的回答,不說根本看不出這倆人是已經結了婚正處於甜蜜期的情侶。

“欸蕭總要走么?”劇務們倒是看起來更像蕭恪家那口子,一聽說人要走,小眼神依依不捨瞥過去。

蕭恪疾步上了車,車門“咣當”一聲被甩上,車前頭那對以他和白宿為原型的Q版小人車飾滾了圈摔了出去。

蕭恪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麼,忙把Q版小人撿起來,憐愛地摸摸擦擦,重新擺正好。

自己這麼大的人還一點耐性沒有,對着車子發泄情緒,還差點弄壞他們宿宿的Q版小人,心疼,愧疚——

在車上閉目養神許久,勉強緩解了情緒,他打算找個地方喝點小酒平復下情緒。

最後目標就定在不遠處的酒吧。

結果一去,笑死,酒吧十一點才開始營業。

恍然轉頭的時候,視線和旁邊路邊攤的大媽對上了……

這是蕭恪第一次吃路邊攤,確切說是第一次為情買醉!

他覺得自己現在很酷,又透着些許四十五度角憂傷,一杯接一杯,天色漸漸從橘色的晚霞變成了黑垂夜幕。

期間,每隔幾分鐘就要看一眼手機,期待着那句遲來的“生日快樂”。

“帥哥,一個人么?”路過一小男人看見了獨自買醉的蕭恪。

媽呀!這不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松山集團繼承人!

自己一個人買醉,該不是夫妻生活出現了裂痕,聽說這個時候的男人最容易被趁虛而入,甭管日後如何,今晚肯定要給他拿下!

蕭恪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雙眼。

迷醉的臉色泛着緋紅,視線也有絲絲的迷離。

男人在他身邊坐下,緊身褲包裹着圓潤的大腿,不斷往蕭恪身上蹭:“帥哥,是有什麼傷心事么,怎麼一個人買醉?可以和我聊聊哦,我很會安慰人的!”

蕭恪打量着他的緊身皮褲,看着腿肉彷彿要衝破材質即將破土而出,他迷離一笑,問道:

“褲子哪買的。”

男人小眼神一亮,跟二百瓦的燈泡一樣:“就是樂客城XX……你要是喜歡我送你一條!”

“哦。”蕭恪垂下頭,“那你可以打三一五維權了,碼數不合身,質量也不好。”

男人:?

懂什麼!這叫性感!

“咔嚓”一聲,褲.襠裂了個縫——

蕭恪放下一沓紙幣,和老闆娘打了招呼便從路邊招手攔車離開。

靠着車窗,不知是不是酒勁上來了,意識彷彿在不斷下沉,眼皮重得像灌了鉛,怎麼也睜不開。

到了地方,司機停車熱心問道:“家裏有人么?要不讓家人下來接你?”

蕭恪勉強抬眼,看着別墅漆黑的窗戶,生冷的彷彿鬼屋。

他搖搖頭,推開車門踉蹌着下了車。

不會有人接他的,老婆還在和劇組的人快樂聚餐,自己……回去就好了,一個生日而已,無所謂的。

手指摸上冰涼大門,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蕭恪按了下門鈴。

有點緊張,手心一片冰冷,沁出薄薄冷汗。

就這樣等待着,或許太過期待,他甚至聽到門內響起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在慢慢靠近。

他趕緊直起身子,手指攏着額前碎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一分鐘、兩分鐘過去了。

手指失落垂下,慢慢從口袋裏摸出鑰匙。

原來是幻聽啊。

打開房門,屋裏一片漆黑。

蕭恪隨手打開廊燈,昏黃燈光將他的影子斜斜拉長。

來到客廳,疲憊的往沙發上一躺。

餘光好像瞥見了什麼東西,很奇怪,像是突然出現的原本不屬於這裏的東西。

他撐起身子看過去,見是一隻大型空調箱子。

奇怪?這箱子白天就有的么?白宿什麼時候買的空調。

他慢慢走近箱子,抬手拆開封條,向兩邊打開。

倏然間!什麼東西猛地從箱子裏跳起來,伴隨着半天飄揚的粉色拉菲草,一張清雋的小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老公生日快樂!憋死我了,你怎麼才回來啊!”

突如其來撞入懷中的柔軟令蕭恪一時沒反應過來,遲滯了許久,直到白宿的氣息侵佔了他身體的每一處,他才清醒過來。

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宿,彷彿在看什麼外形異種。

“傻了?”見他發愣,白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蕭恪忽然釋然地長鬆一口氣,嘴角揚起:“傻了,樂傻了,原來你沒忘記我的生日呢。”

“怎麼會,雖然我記不住自己的生日,但你的生日,已經烙在心上了哦~”白宿用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蕭恪胸前划拉着,“失落過後的驚喜,是不是驚喜加倍?”

他把白宿抱出來,揉進懷裏:“謝謝老婆,這是我長這麼大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何止是驚喜加倍,他只覺得宿宿太會了,他再修鍊上一輩子,依然敵不過他一招半式。

白宿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再看看他緋紅的雙頰,不敢相信,不可一世的蕭恪同志竟然因為自己“忘記”他生日而去深夜買醉。

醒醒!你拿的不是三流愛情狗血劇本好嘛!

不過醉了也好,乘着酒醉,有勁兒。

白宿慢慢解開扣子,雙臂軟軟搭在他的肩頭,沖他神秘兮兮的一wink:“我給你做了蛋糕,還煮了長壽麵,一會兒吃完了,過來拆我的‘大禮’吧。”

蕭恪看着眼前的人,酒瞬間全醒,黑沉的瞳孔漸漸擴張——

白襯衣底下,是□□的胴.體,紅色麻繩在身體上幫出了只有在有色小電影中才能看到的繩扣,穿過雪白肌膚,極白極紅的顏色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太……這份大禮實在太貴重了,有些,受不起啊……

蕭恪喉結滑動了下,氣息是略微的不穩。

“剛才在外面吃太飽,蛋糕就免了,就直接,拆‘大禮’吧。”

說著,他伸手拉過白宿腰間的紅色繩結,輕輕拽到自己懷中。

白宿卻義正言辭地推開他:“不行,一定要吃蛋糕,還要聽我給你唱生日歌。”

說完,他俯身從空調箱子裏端出一隻禮盒。

絲帶解開,樸素到有些簡陋的蛋糕中間是兩個Q版小人熱情擁吻,雖然和專業人員製作的不能比,但每一根頭髮絲,都飽含白宿的愛意。

哪怕已經吃不下,蕭恪還是咬了一口蛋糕邊邊。

一抬頭,對上白宿期待的目光。

“好吃么?”

蕭恪品嘗着蛋糕,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且並未發表任何看法。

白宿心裏一咯噔,他知道自己手藝已經差到人神共憤,可以往面對自己那狗屁手藝,無論多難吃都會讚不絕口的蕭恪,今日為何沉默?

難道真的已經難吃到超越人神共憤的境地?

白宿想哭,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只能說沒這個天分。

蕭恪鼻間輕輕鬆一口氣,忽然問道:“你做的時候你嘗過么?”

“我嘗它幹嘛,是給你準備的。”白宿振振有詞道。

下一秒咬住他的下唇,舔舐着唇下一顆小痣。

甜蜜的奶油味在唇齒間融化開,熱熱的短促呼吸同樣在此間糾纏着。

“現在你能嘗到了。”蕭恪低沉的嗓音,漫着一股淡雅的奶油味。

角落裏,紅色的蠟燭暈開一片曖昧的昏黃,燭光搖曳,燃燒着棉線融化了蠟燭。

今夜,隔壁鄰居無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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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炮灰后我成了綜藝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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