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窩老鼠成精
西遊記有句歌詞怎麼唱的來着？
剛降住了一個妖，又來了一群魔，魑魅魍魎它怎麼來得這麼多……
妖怪，吃俺老牧一棒！
游牧看着眼前一群老鼠精，暗自叫苦。
這是什麼地獄開局啊，老子又不是會七十二般變化的齊天大聖！.
不對，按照這妖精的密度，一平方公里起碼幾百個，猴哥來了也不一定扛得住。
唐僧早上出發取經，下午就到西天了……
這時，其中一個老鼠精竟然口吐人言，還是個嬌媚女聲：「姐妹們，開餐了！」
隨即一群老鼠精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有公有母。
「我要吃心肝！」
「我要吃大腿，哇，這細皮嫩肉的，看着就很美味。」
「嘿嘿、這一次該我吃鞭了，希望不要太小吧。」
「我要吃腰子！」
「這小子長得帥，他頭一定很好吃！」
游牧：「……」
他心想，我作為當事人，能不能發表一下意見？
手不自覺的往懷裏摸了摸，感受到花魅那根毛還在，稍稍鬆了口氣，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既然是這一方天地的妖王，對付一群還沒化形的老鼠精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到最關鍵的時候，他是不會用的。
等等！
游牧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忽然明白，當時說要來這破廟的時候，花魅臉上的詫異是怎麼回事了。
感情是對方肯定知道，這裏住着一窩吃人的老鼠精。
還以為自己是要來剷除邪惡，降妖除魔呢！
這烏龍鬧得！
他思索了一番，心想反正都裝了，那就再裝一次，實在不行，再叫花魅過來。
到時候就說是給她機會積累功德……
游牧忽然覺得自己很有當神棍的料，隨即眯了眯眼睛，發出一聲怒喝：「大膽！」
「一群山間野鼠成了精，竟敢如此放肆？！」
這一聲怒喝中氣十足，沒想到還真把一群老鼠精震懾住了。
狂熱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老鼠本性就是膽小怕人，雖說修鍊成了精怪，也害過不少人命。
但那些人見到它們時，無一不是嚇破了膽跪地求饒，此時遇到一個不怕死的，還真激發了老鼠膽小的本性。
再看游牧此時昂頭挺胸，一副有恃無恐的高人模樣……
老鼠精們左右互看，面面相覷。
游牧見狀，鬆了口氣的同時，決定趁熱打鐵，徹底把這群畜生唬住：「本尊無意與各位為難，只想問一下，諸位可曾見過我那走丟的寵物？」
隨口瞎編了一個稱號。
不多時，其中一個能站立行走的乾瘦老鼠精上前幾步，腮邊的鬍鬚都白了，看着有點滑稽，有點像是恐龍。
乾瘦老鼠精拱了拱手，聲音像是老年男子：「不知上仙說的寵物是什麼？我等在這山中修鍊，對此地的飛禽走獸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游牧嘴角一揚，眯了眯眼睛，語氣淡漠：「那是一隻雪白的狐狸，趁本尊閉關時，跑到此地已有數百年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老鼠精大為震驚！
雖然游牧看不懂老鼠的表情，但是眼中的驚駭和不自覺的後退，足以說明它們對花魅的恐懼。
賭對了！
也難怪這些老鼠精反應會這麼大，花魅是此山中的妖王，修為高深，其他精怪一向是敬而遠之。
而游牧卻妖獸它們，他是妖王的主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眼前之人修為該有多逆天？
乾瘦老鼠精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壯起膽子問：「仙長、可…可有憑證？」
「呵呵……」
游牧嗤笑一聲，他早料到這一手，真是越裝越上頭，眼神漠然的掃視一圈：「當然。」
說著，指尖夾着一根雪白絨毛揚了揚，上面還散發著絲絲妖氣的波動。
這一下，這群老鼠精沒徹底沒了脾氣。
乾瘦老鼠精直接俯卧在地，瑟瑟發抖的求饒：「我等乃無意冒犯仙長，仙長恕罪、仙長恕罪！」
其他老鼠精見狀，也是連忙跪了下去。
見游牧沒有說話，乾瘦老鼠精又抬起頭說道：「不敢隱瞞仙長，此狐狸修為高深，乃是此山中的妖王，仙長法術高深，想必要找到並不難。」
「呃——」
「自然是不難，不過這寵物自由慣了，就讓它再瘋幾天吧。」
游牧摸了摸下巴，心想今晚還是要在這尼姑庵里借宿，諒這群老鼠精也不敢再有什麼歹意。
但是再出去，那就不一定又會遇到什麼山精鬼怪了。
誰能保證每一次都能把對方唬住呢？萬一碰到個二愣子妖精，那就完了。
「本尊今晚就在這借宿一晚，諸位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
乾瘦老鼠精擺動那一雙爪子，連聲說道：「仙長自便即可，仙長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開玩笑，誰敢有意見？
游牧嘴角抽了抽，這客套話從一隻老鼠嘴裏說出來，還真是有些好笑。
往廟裏走去，看着地上的累累白骨，皺眉道：「這些人，都是你們吃的？」
簡直是觸目驚心，這裏少數也有幾十具屍骨了，還有不少是孩童的。
乾瘦老鼠精在一旁帶路，連忙說道：「仙長恕罪，這些人可並不是我們殺的，這裏原本是一個尼姑庵，只是後來裏面的尼姑全都被殺光了，行兇的也是一伙人類。」
「我們雖然也吃人，但都是肚子餓了才會吃主動送上門來的人類，從不出去胡亂殺生，也算是……只吃有緣人吧。」
游牧：「……」
神特么只吃有緣人！
感情是把老子當外賣，自己送上門來了。
老鼠精說著還怕游牧不信，讓一隻老鼠精去取來一本線裝的書籍，說道：「這是尼姑庵里的人死光了，我們佔據這裏時發現的冊子，仙長看了想必就明白了。」
游牧有些好奇的接過書籍，不過現在也沒心思去看，直接放懷裏了。
穿過曲折的長廊，尼姑庵裏面還有幾個稍微乾淨些的廂房。
乾瘦老鼠精悻悻的問道：「有些灰塵，要不要我吩咐小的們給仙長打掃一下？」
游牧有些嫌棄的擺手，哪裏敢讓老鼠打掃？說道：
「不必了，本尊自己來就行。」
老鼠精知道真正的高人都不喜歡被打擾，也是識趣的告罪一聲，就告辭離去。
呼！
游牧關上廂房的門，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精神也鬆懈了些。
這曲折離奇的遭遇也是沒誰了。
腦子稍微有點不靈光，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尼瑪，這都遇到幾撥妖精了，也沒聽到腦子裏傳來叮的一聲啊！」
游牧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老子的系統呢？
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床鋪上的灰塵，直接躺在上面。
不過他可不敢真的睡過去。
一直警惕的聽着外面的動靜，還是要小心為好。
半夜。
還真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真的不吃嗎？會不會太可惜了？」
「是啊，現在幾乎沒人進山，很久沒遇到緣人了。」
「我看這人怎麼像是普通人？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
「對，我觀察過了，一晚上房間都沒有靈氣波動。」
一群老鼠精在嘰嘰喳喳的召開緊急會議。
最終，還是那位乾瘦的老鼠精站出來，眼中精光閃爍，沉吟片刻才道：「算了，還是免生事端吧！」
「他手中的確有花妖王的靈引，萬一把那隻狐狸精招惹來了，你們誰能吃得消？到時候還不得被一鍋端了？」
沉默片刻。
乾瘦老鼠精再次說道：「管他真也好，假也罷。我等好不容易修出靈智在這山中逍遙快活，你們切記，為妖處事一個穩字最重要！」
「都散了吧。」
廂房中，豎起耳朵偷聽的游牧冷汗津津。
難怪夸人聰明，都會說一句比老鼠還精，他今晚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