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啊噠
第八章啊噠
姜曳隱隱覺得不對,就算在這人看來,他不知道自己報警,且他也處理掉了楊梅樹上的痕迹,畢竟他們四人來這裏也是被張家父母知道的,一直不回去肯定有人來找,他這樣耽誤時間只會壞事,除非他破罐子破摔。
但也有可能是另有陰謀一個能滅他們的口,又能不讓人懷疑到他身上的陰謀。
比如讓這個案子自產自銷?在他們內部選一個當兇手?
姜曳此刻腦子過濾飛快。
而李錚拿着斧頭,拽住了曹光,將他從地上拉起且拽到了邊上,原來那裏有一個一米多深的石坑,下去了尋常就不好爬上來了,至少爬上來的時間足夠站在上面的李錚動手射擊。
李錚從後面割斷了繩索,一把曹光推進坑裏,而後接着將張江以及蔣春玲也弄下去了。
直到姜曳。
他在給姜曳割繩子的時候,倒像是一種炫耀自己智商跟手段的戲謔感,說:“我剛剛想到換一個規則畢竟這種事也不是很保險,畢竟外面現在都很開放了所以你們四個只能活兩個,而且你們女的只要被姦汙了,我就會殺了她!”
這是什麼喪心病狂的規則。
這樣一來,男的為了保命必然要侵犯女的,女的為了活命也必然要反抗,最後自然自相殘殺。
這山洞內潮濕,李錚的鞋子還套着鞋套,本就摩攃面不穩,當時猝不及防腳下一滑就被姜曳拉倒且掉入坑中。
最後,四人一定會死。
坑裏,蔣春玲發出尖叫,原來蔣春鈴已經在曹光跟張江控制住,死死按在坑壁上,手段粗暴急躁,另一邊,曹光看向上頭的姜曳。
我去!這曹光也太廢了吧。
人性的惡會到達什麼程度?
就像是那些被虐待的野狗,它們原本也無比信賴人類,甚至好多還是李錚親自接生養大的,可是呢?
李錚笑了下,在姜曳身後說:“他在等你,下去吧。”
但四個人裏面必須有一個“真兇”,他是本地人,年少時待過狗廠,懂得養狗,熟悉村子的一切,他這次跟同學哄騙了兩個女同學回家,起了色心,連草席都準備好了,但女同學不願意,反抗之下,怒殺了兩女.後來兩人彼此起了爭執,尤其是一人發現對方還殺過別人,衝突之下,放出了野狗,最後兩人都被狗吃了。
剛上去,就見姜曳速度奇快,跑向一處.跑過去的時候,手掌巴拉一下,拉開了閘門。
張同學純種大冤種,但自己豈不是更大的冤種?
控制在柵欄里一群野狗脖子上的套索全部解開了。
這個倒霉鬼必須是張江。
而真正的兇手早已收拾掉了自己的痕迹,甚至戴上了手套跟鞋套,已然準備把這裏的一切嫁接給了這個倒霉鬼。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當他們開始侵犯她們兩人,而她們反抗了,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迹,就等於一種罪證。
嘎嚓!
四個人,不管哪兩個活下來,必然要經歷一場廝殺跟反抗。
放四人進坑,用“規則”來引誘他們互相殘殺,但結果一定是曹光跟張江兩個男性勝出且侵犯了她們兩個女人,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只需要付出侵犯的成本,而不需要殺人殺她們兩個女的,是李錚的事。
她從小就默認自己柔弱不能自理,嬌貴不可輕慢,從未做過打人或者踹人這種事,可事關性命,由不得半點錯誤,於是她為了給自己打氣,抬腳踹過去的時候還嘴巴發出
“啊噠!!!”
可她現在不能喊,否則李錚會直接殺了他。
姜曳大喊着,因為李錚是摔下去的,腦袋撞到山壁,當時就一陣疼痛,這是不可抗力,張江三人也不是傻子,當時就反應過來了,齊齊撲過去按壓他的雙臂搶奪斧頭跟麻醉qiang。
那胳膊帶着滾燙的血落在了姜曳的腳面上。
它們自由了,雖然大部分嘴巴上套着嘴套,但它們吠吼着,朝着剛爬出坑來的李錚狂奔而來。
姜曳還在上面,她目光掃過坑裏三人,也掃過之前李錚坐着剁肉的地方,哪裏小桌子上擺放着毛巾等,還有一個手包。
兩人相繼慘敗,奄奄一息,而困在這狹窄的坑裏,勝負就變得慘烈許多,正當李錚舉起斧頭要劈向兩人腦袋的時候,突看見驚恐的蔣春鈴抖着雙手撿起了麻醉qiang朝他瞄準。
“動手!”
饒是曹光跟張江兩人再樂觀也不敢做這樣的事了,兩人本能想到了另一種方式,正想反抗,卻見上頭的李錚卻將麻醉qiang瞄準了他們。
刷!
麻醉針射出,李錚驚險躲避,一時忌憚,不敢冒然靠近,卻發現姜曳已經不見了,她爬上去了!
李錚最為忌憚這個看起來菜雞實則十分狡猾的小白兔,一咬牙,也竄了上去。
反正有這麼一個人符合條件就行。
曹光跟張江兩人眼神躲閃,蔣春玲卻看向張江。
“他想把我們全殺了,弄強姦罪跟殺人罪到你們倆頭上,不反抗都得死!”
若非李錚狀態不好,他能直接斷臂,可兩腿之間重傷太痛苦了,他發力不行,張江只慘叫着,噴射出大量血液,所謂士氣跌泄,一時沒了剛剛反抗的勇氣,而李錚倒是凶戾無比,手持斧頭又將後面扣他脖子的曹光大腿砍了一斧。
“這次藥劑我增加了,你們未必只是昏迷,會基本直接被毒死,所以開始吧,別讓我久等。”
那手包不便宜,應該是孫勝的,完好放在那.
她恍然頓悟了身後之人的最終目的他沒想過破罐子破摔,或許從對他們四人下手開始,他就想好了對策。
嘎嚓!
那一刻,他們好像都在尋找“同伴”。
四人靜默了。
骨頭彷彿斷掉了。
李錚畢竟是壯年,忍着疼痛,順勢半跪避開斧頭,且一個奔突,從下往上按着曹光腦袋往坑壁狠狠一撞,曹光頭暈眼花,斧頭也反被對方奪去,刷!
李小龍式武鬥音。
斧頭飛舞過,身後襲擊的張江驚恐,堪堪躲了腦袋,但覺得手臂一涼,只見他一隻胳膊被砍斷了。
空間就那麼點大,五個人擠在一個坑裏,本就擁擠,而李錚這人力氣極大,被倆大男人按壓雙臂后竟還能緊握斧頭跟麻醉qiang要攻擊他們,並且迅速掙紮起來.就在此時,身體最差的姜曳喘着粗氣,壓根沒法加入戰圈,對方隨便推拉她一下,她就倒了,所以她只能喘着氣用力一抬腳。
一聲慘叫,李錚兩腿之間被她用盡全力一踹,疼痛之下,全身氣力鬆開,斧頭跟麻醉qiang就鬆了.曹光迅速搶了斧頭,對着李錚狠狠劈去。
姜曳被推下去的瞬間,曹光正要撲上去,姜曳猛然轉身,剛落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雙手抓住了李錚站在坑邊的一隻腳腳踝,狠狠一個拉拽。
生物有靈,它們很清楚自己最怨恨的人是誰。
李錚猝不及防被壓倒在地,差點再次掉進坑裏。
“滾開,畜生!”
他掙扎了好幾下,身上被這群怨恨的狗狗們用爪牙撕撓,頓時血肉模糊。
姜曳本就知道近戰肉搏不是自己的優勢,在坑裏如果幾人第一波拿不下這人,等這人回過氣來,其餘三人沒了士氣,也只能任人宰割,他們又沒團隊合作的默契,根本不是對手。
菜雞圍啄老鷹若是自尋死路,還不如另尋他路,於是她果斷爬出了坑,趁機狂奔逃亡。
她可沒有非要護着所有人死戰到底的心性。
已儘力了,逃一個是一個!
反正這李錚如果能逃過狗狗們的圍攻,還是大概率會來追她。
這些野狗畢竟被套了嘴套,沒有嘴巴啃咬,殺傷力不致命,李錚被一群野狗包圍了一會,用力撲騰后終於站起,手握斧頭劈砍威嚇,這些狗才畏懼避開些,雖然坑裏也有該殺的三人,但他更記恨姜曳,此刻儼然凶性大發,一把抓住一隻野狗,將它的嘴套取下,后扔進了坑裏
坑裏頓時竄出三人慘叫聲,而後李錚抓起砍刀飛快追出去。
暴雨還在,天還昏暗,而且風大,林中狂風暴雨咆哮似的,但還好有些能見度,姜曳出了山洞后,頂着暴雨狂奔,但身後傳來鞋子噠噠噠追趕在泥水中的聲音。
艹!
他來了,他追來了。
就好像之前兩人在林中狂奔追逃的樣子。
她依舊在逃亡,他依舊在追殺。
只不過這次再不會有死亡之外的結局,麻醉了只拖走這種好事兒,不會再有。
姜曳身體不行,喘着氣疲憊不堪,腳步像被黏住似的,只覺得身後追趕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姜曳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又是它,又是那條樹根。
絆了她兩次了,個老六樹根?
她竟一再犯這種錯誤?
姜曳好似很慌張,回頭卻看到距離她不夠四五米遠、在風雨跟葉影子飄搖中高大猙獰男子,他渾身淌着血,手中砍刀寒芒鋒利,一雙眼能吃人似的。
她哆嗦了,在對方一個突刺疾奔過來劈砍時,身體卻猛一滾.
嘩啦。
她直接滾下了邊側坡道。
上次絆倒她就瞧見了這坡道,下面挨着溪流河段,中間雖有些灌木擋着,當絕對能一口氣滾下去。
姜曳手臂護着腦袋,身體狼狽滾下.夠狠,她夠狠!
不怕把自己摔死?
李錚是追殺者,不是逃亡者,自然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表情一變,閃入旁側小道。
此時,嘩啦一聲,四五米高的斜坡尾,球一樣滾下來的姜曳掉了下去,而下面是湍急的溪流?就算是溪流,這樣高度墜落,但凡水體不夠厚重,她能直接摔死在河床石塊上。
但噗通一聲。
儼然水花噴濺,原來這裏竟恰好對着而且溪流的一段水池。
她在對面山腰“如廁”的時候一眼望見過。
落水后,姜曳在水中撲騰了兩下,很快嘩啦於水中冒出腦袋,嘩啦水波到溪邊爬出,她起身回頭,以為逃得升天,卻見林中小道那邊跳下一個黑影。
論對這個村,這座山的熟悉,她遠不如對方。
“呔!”姜曳爆個粗口,轉身再逃,可她體質畢竟不行,而身後的人追趕速度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十米,七米,五米
在這樣昏暗幽深的溪澗,如此兇狠的逃殺,該如何恐怖?
但凡被追上,她將是跟孫勝一般下場。
分屍。
姜曳感覺到自己的胸腔在燃燒,呼吸有如風箱一身皮膚被那些樹枝划傷,鮮血淋漓,濕漉漉的,好像身體越來越重,直到她看到了前方早已被雨水拍打得不成樣子的燒烤架跟那些食材
她的目光很堅定,看着一個地方,她記得,記得那個燒烤架邊上的地面有個東西在。
不過她還看到遠處點點光暈。
有人,有人來了!?
天爺啊,終於來了,是警察還是村民?不管了,反正看起來人很多。
可這個距離也不夠啊,他們剛到溪口,聽到了聲音紛紛跑來,大概看到了他們,不少壯年大聲怒喊。
其中劉端跟老林天靈蓋都被驚動了,他們看到了銀光閃閃的刀刃反光,在高強度手電筒的照射下也看到了李錚。
當然,李錚也看到了他們,臉頰狠狠抽[dòng]了下。
轉身逃走?
“救命,救命!天哪!救命!”
姜曳激動得要哭了,但她身後的李錚反而圖窮匕見,狗急跳牆,竟不逃走,反而爆發了馬力,幾個猛衝握着刀撲刺向姜曳。
聽到身後的腳步勝,姜曳驚恐尖叫,因為恐懼一個踉蹌倒地,而李錚已經到了跟前,舉起砍刀就要對着她的腦袋劈下驚恐的姜曳卻將按在地上的手閃電般舉起,俏麗小紅唇發出熟悉的聲音。
“啊噠”
手中於地面石堆里悄然抓起的鋒利長柄燒烤叉迅猛且精準一插。
李錚:“!!!”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好凄厲且不絕。
李錚連刀都握不住了,噗通一聲跪下,在山洞內當著四個菜雞兇狠分屍嚇得他們尿了的兩隻手,此時只是顫悠悠捂住了兩腿間位置,悲痛指數達到了人間巔峰,這慘叫聲甚至顫動了奔跑來的倆警察跟其餘村民之內心。
殺豬了?
而李錚看姜曳的眼神足夠讓她回味三百年。
在他眼裏,她是魔鬼,啊噠狂魔
那一刻,他甚至懷疑她是故意的,從逃出山洞就計劃好了跑到這裏拿叉子突襲反殺他。
因為從身體素質上來說,她肯定很清楚,無論如何她也跑不過他,但凡沒有人來救,她必死無疑。
所以,她早就知道這裏有一根叉子。
故意摔倒,直接滾山坡,下水,出水,再次摔倒悄然抓地面的鋒利長叉子,再趁他不查襲擊反殺。
這是一個流程。
而在她眼裏.
她看到不遠處趕來的警察跟村民,坐起突刺的姜曳好像被瞬間抽走了骨頭,柔弱坐倒在地,哇一下就哭了出來。
嬌弱的女大學生啊,肝腸寸斷,如泣如訴。
一邊哭,一邊用左手把地上的砍刀扔遠,再用右手把那叉子轉了一圈再噗嗤一下拔了出來。
既規避風險又加大傷害。
李錚:“!!!”
嗷嗚他倒地抽搐,痛得快口吐白沫。
已經舉起各種武器準備救人的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