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AB

第一百零六章 AB

第一百零六章AB

人先被三人弄到了村裡禮堂內,在此之前,姜曳故意把面具重新戴到了李素臉上她想看看村裡其他人的反應。

乾屍,這個存在對這些人如果有些反應,那麼基本可以鎖定事件源頭跟二十年前的紡織廠火災事件有關。

禮堂內,姜曳正在被知道事件后十分震驚翻簡家人噓寒問暖,而村裡說得上話的老人跟村支書等人都來了。

此前在電話里,姜曳故意說得語焉不詳,也不讓藍琴兩人多說,所以來之前她只說自己去老屋之後在附近被可疑的人給襲擊了。

這個村子其實十分團結護短,至少在原主的記憶里認知是這樣的,加上人家倆父母剛死,於情於理村裡說得上話的人都得來。

所以他們一進來就看見了乾屍面具。

“這是!”

“啊!”

“我的天!”

“乾屍,燒死的乾屍,是他們,我.”

有人差點脫口而出什麼,但被身邊丈夫捂住了嘴,邊上的村支書也陰惻惻看了這個婦女一眼。

原徵冷笑了聲,“見完了呢?”

原徵有些冷淡,但還是過來,看了姜曳兩眼,忽瞥頭朝身邊的丈夫說:“看到初戀不打個招呼嗎?”

封閉的房間,門外有人看守,一般也不會出事。

“剛剛有人拿槍暗殺我,被我抓起來了。”

面具拿下,露出李素的臉,姜曳觀察村支書等人的表情,發現他們並不認得這個人。

姜曳看他很自然就說出這樣的字眼,許是認定受害者人數眾多,而且他在試探。

疑惑?茫然?思索好像在想這個人會是誰的孩子?

看年紀,李素也就三十多,當年應該十幾歲。

哪怕跟自家有生意往來,姜曳覺得原主也不受這份氣,所以慢悠悠來了一句:“估計是為了活着見初戀吧。”

這些人。

姜曳同意了,以自己需要跟警方彙報關押條件為由跟着去看了下關押這李素的房間。

他是不是當年紡織廠火災受害者的家屬?或者死裏逃生的受害者?

姜曳神色不顯,當沒留意到,接着跟眾人說了下大概情況,簡家爺爺奶奶還在村裡呢,人情世故也在,兩人得知詳情后,一群人憤怒不已。

另一輛車下來的男子見到簡一后十分開心,快步走來打招呼,還喊了那個女子。

村支書這才煥然大悟,“我說他這次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這些人幹嘛要殺你?你爸媽認識?”

這人有毛病。

姜曳故意說:“那我在這看着人吧。”

村支書是個城府深的,半點不顯露,一邊說著報警,一邊上前拿開面具去看人。

“一一,是你阿,你回來了?阿徵快來,是一一。”

姜曳趕緊拉着家人跑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在我們百靈村這麼撒野。”

“不知道,可能是老原快八十大壽了,都回來過祖了,你爸那生意不是都跟他們家有關?你可能少不了要跟他們交際。”

原宿打了圓場,隨口轉移話題,問姜曳怎麼在這。

“不知道,我爸媽沒提過。”

“這都晚上了,他們過來估計得晚上十一二點。”

現場氣氛一下子就.

姜曳:“???”

“你!”原徵氣得上前想打她,最後被哥哥跟老公拉住,一邊讓姜曳趕緊走,一口一個“一一”。

姜曳記得原家人是兩個孩子,哥哥原宿,妹妹原徵,兩人看着都是人中龍鳳,光皮囊就夠出色的,更別提現在原家家產數十億,不過原主記憶里跟這兩人不熟,可能就小時候認識。

村支書:“不用,我安排人看着吧,你這一天也累了,冬冬還在家呢,你們一家都得回去,別嚇到孩子。”

村支書沒再說什麼,那邊警方接到電話后,因為距離有些遠,在山裏,加上省域素來是第一面積大省,地廣人稀,路途遙遠,直接開車過來都得四個小時,警方讓他們暫時看着人。

原徵的丈夫尷尬,苦笑道:“阿徵你開什麼玩笑,都小時候的事了,那我小時候暗戀過很多人呢,哪個都是我初戀?”

“咦,他們家怎麼回來了,爺爺,他們家不是都舉家搬到S市去了嗎?”

姜曳進去了一會,還特地檢查了桌子柜子等等,出來時正撞見外面幾輛新車子到,那車子不是尋常貨色,幾百萬幾百萬的,她腦海里按照記憶認出這是原家的人。

只是很短時間內的事,姜曳看到了,若有所思,瞥過昏迷的李素,如果紙條是他留的,故意引她到老屋謀殺,那紙條上所寫的內容就全都是假的嗎?

他為什麼要殺自己?

姜曳應了一聲,轉頭看去,正好看到原家人的車門打開,駕駛座下來一個清冷漂亮的女人,身邊似乎是他的老公,回頭瞥了她一眼。

氣氛一下子就更

原徵眯起眼,打量了她兩下,下壓的嘴角鬆了些,卻幽幽道:“這都沒死?”

姜曳:“初戀的老婆很生氣,我要回家吃飯了,這不得吃個兩碗。”

但一切都不確定。

“這人你認識?”村支書反過來問姜曳。

這倒是真的,說起來簡家父母離開村子后,這麼多年一直很少跟村裡人聯繫,但唯獨在生意上跟同樣早年也出來打拚甚至同期崛起的原家走得近,不過逢年過節又很少見面,姜曳也是拿了原主記憶后才知道原主對此也很詫異她是通過查看父母留下的產業才知道跟原家有很多生意渠道的往來。

顯然爺爺奶奶也知道這件事。

“不認識,但警方跟我說過這人可以,之前就試圖殺我,還跑了,我老公就因此受傷了,不過這事.”她故意觀望了周邊,低聲說:“這事我沒跟他爸媽提,叔你也別說。”

路上,簡家奶奶感慨道:“我們家一一還是像以前一樣是村裡最受歡迎的小仙女阿。”

簡家爺爺:“那可不是,不然徐家那小子也不會苦苦追她那麼多年。”

追那麼多年,後來還不是棄了。

姜曳對此不置可否,倒是覺得那原徵有點怪怪的,剛剛說是要打她,其實動作很明顯,也挺慢,倒像是在做戲,而且眼裏沒有對她的厭惡,得知她差點被槍殺,第一反應是先看她有沒有受傷.

這倒像是跟她親近的人不得不為了掩飾人設而做的表現。

而且下車的小動作有點像一個人那人每次下車都會回頭看一下車子的樣子,再看下車子後面,因為作為檢察官隨時有被報復的可能性,需要隨時記下原來車子的樣子,怕被做手腳,也需要留意後面是否有人跟蹤。

阮挽。

她是不是也進來了?

姜曳在家哄了下發脾氣的徐冬冬,而後在書房拿出帶來的電腦,從電腦打開監控視頻,只見視頻里,她之前在“參觀”羈押室時隨手在桌板死角下面貼了一個特製的攝像頭。

在這能拍到昏迷的李素跟整個房間的樣子。

房間內沒人,門關着。

門外說是有人看守,但姜曳不管這個,她就想看看今夜會不會有人去救人,或者滅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大概兩個小時后,毛都沒看到但是累的要死很犯困的姜曳差點堅持不住了,突然!

昏迷的李素身體動了動,犯困的姜曳立即支棱起來,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畫面。

被捆版起來的李素蘇醒后,並沒有冷靜查看眼前局面,而是掙扎着要逃生。

不,不對,是身體扭曲了,他不是在逃生,而是在求生。

姜曳迅速站起,打算打電話報警甚至自己親自過去,但來不及了,她眼睜睜看着屏幕裏面昏暗的房間中,李素身體就像是電影裏面的殭屍一樣扭曲掙扎着,發出嗚嗚嗚的痛苦聲,緊接着身體痙攣着,甚至如同怪物一樣在地上攀爬.

也就幾秒,攀爬的怪物抽[dòng]了下,口吐白沫在地上一動不動。

姜曳心頭髮涼

他死了。

中毒而死。

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中毒的。

百靈村的社區招待所,羈押房內,村支書跟姜曳幾乎同步趕到,差不過也是這個時候,警車鳴笛到了。

來者是那女警跟一個高大的男子。

門口撞見的姜曳朝熟悉的女警打招呼,但目光掃過那個高大冷肅的警察隊長。

“你好,我是簡一。”

“刑偵大隊嚴肅,你好,隊裏人員緊缺,我們兩人先來。”

幾人沒有直接進入羈押室,因為姜曳先拿出了視頻。

村支書看了姜曳一眼,後者沒有理他,只是指着視頻道:“這裏可以看出在他關押期間是沒有人接觸他的,關押他之前,也沒有單獨人接觸,基本至少有三個人在場,比如我跟藍琴兩人,比如後來就是我們一堆人在這安排他.要單獨給他下毒的難度很大,幾乎不可能,那問題只能出自這個房間,但這個拍攝角度無法覆蓋整個房間,我當時查看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通風口。”

不然她當時就會杜絕這種殺人手法,所以她現在也有些不解,只是做個預防還是要的。

嚴肅看了看視頻,果斷準備好防護工作,從車上拿下防毒口罩.他沒讓村支書進,但允許姜曳陪同。

村支書對此面色不渝。

姜曳睨他一眼,這老頭,裏面有毒氣還上趕着?

-

門一開,他們看到了尚還有些溫熱的李素屍體,他的死狀慘不忍睹,其實不止是口吐白沫,身體下面還有可疑的液體,原來是這人還出了屎尿。

眾人也顧不得噁心了,屋內,女警剛拿出設備就測試出了有毒氣體,指數還不低。

好毒啊!

這把姜曳膈應得恨不得退出去,但只能硬着頭皮在毒氣滿滿的房間查看。

通風口的確沒有,但姜曳查看了設備表上記錄出來的化學成分,若有所思,接着她蹲地上用手電筒一寸一寸查看過去。

“這裏,這裏有自燃痕迹,應該是一小壞化合固體被扔在這,因為氧化作用而自然,釋放了毒氣。”

姜曳指着桌子地下的漆黑空間,手后電筒一掃,正好看到地板上有一塊烏黑痕迹。

女警拿了測試劑測試,確定了姜曳的猜測,那麼問題來了,是誰把這麼一小塊化合物品扔到桌子底下呢?

其實範圍很大。

“我有可能,當時跟我一起在這個房間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值得一提的是我們把李素帶到這裏來之前就已經打過電話,這個房間也是提前準備好的,所以.不好說。”

她的言語有些保留,但也沒完全把自己撇開。

嚴肅:“確定不好說嗎?大寶姑娘,你沒說實話。”

姜曳當即錯愕,仔細打量他,又看了看邊上挑眉笑的女警。

她斟酌一二,問:“秦光海,趙漠?”

難怪她看到這兩人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因為他們的語言習慣跟肢體動作跟某些人真的很像。

“是我們,運氣不好,跟第七案的你湊一起了,看來在劫難逃。”趙漠嘆氣。

她算起來是第五案,可每次跟姜曳一搭檔都遇上很艱難的案子,估計現在正鬱悶。

秦光海卻好像不這麼想,“任何案子都有它的意義,說吧,你的懷疑。”

姜曳此前還懷疑警方內部有問題,現在一看來的是自己人,她就放鬆很多了,但還不忘警惕,“不行,咱們得對下暗號。”

“什麼暗號?”

“你不是暗戀阮挽嘛,告訴我,她最喜歡什麼?”

秦光海表情略僵,但還是沒好氣說:“你。”

“是啊,我問你呢。”

“你。”

秦光海重複道:“她最喜歡你。”

趙漠一聽,頗饒有興緻,“咦?我會被滅口嘛?聽說她升職了,現在管我們這一塊。”

姜曳有些尷尬,但摸了下耳朵,“這有死人呢怪不好意思的,但她眼光好好,我最佩服她這點了。”

去你的!

姜曳也沒耽誤時間,很快轉入正題。

“這人要安放這化合固體塊,首先身上要有一個隔離氧氣的盒子,當時我們都穿着單衣,我很確定手裏都沒有這類東西,而且東西要提前準備,我懷疑是在我們來之前,對方就已經知道李素栽了,我必然會報警,你們有車程時間,他也必然會被帶到社區這邊交由社區暫時看管處理。”

趙漠:“你懷疑村支書?懷疑他提前放好了它?”

姜曳:“被關在這兩個小時多后,他才有所反應,可見之前氧化速度不快,它的成分就註定會在這個時間段弄死他,所以提前十分鐘放的話,我們進去的時候也聞不到味道。”

甚至她當時往桌板底下放監控,也沒察覺到桌腿內內側安放了毒物。

“我現在想想自己回去后就特別犯困,可能也是因為吸入了極為微量的氣體,身體有些敏[gǎn],但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這件事,我還以為是自己一天開車累的。”

她的確沒聯想到當時房間內已經有毒氣存在。

那如果提前被安放好,有兩個嫌疑人。

“要麼是我,要麼是他,因為你只打過這兩個電話。”女警如此說。

既然女警排除掉,唯一的嫌疑人自然是村支書。

嚴肅馬上就拿下了村支書,徹查他的居所,很快從他居所裏面找到了毒物殘留,經過化驗,確定跟毒死李素的毒物一致,還有在姜曳打完電話后,從村口的監控那邊看到了這人開車到社區的視頻。

“我沒殺他!我殺他幹嘛?我跟他無仇無怨的,都是簡一跟他有仇,搞不好就是她為了報復他殺他們父母,故意利用我背鍋。”

村支書被抓的時候還在抗辯,姜曳在場,聞言忽然說:“好像我從沒提過他可能是殺我父母的兇手,只說過他襲擊謀殺我,要知道之前連警方都認為我爸媽是車禍死的,最近查案也從未透露過消息,所以你為什麼知道?還問我認不認識這個人,那我倒要問你認不認識他?”

“或者說,你認不認識他的親人。”

村支書臉上橫肉顫唞,眼神有些閃躲。

姜曳冷笑。

看來沒錯,的確跟紡織廠火災事件有關。

嚴肅跟女警開始處理案件,到時候要把屍體跟村支書都帶回警局。

“你們可能還需要帶一個人回去。”

“誰?”

當天晚上嚴肅跟姜曳重新到了老屋。

深更半夜12點,眾人拿着手電筒到了老屋,看到木板隔間內依舊孤獨站着的乾屍,趙漠都有點被嚇到。

“你之前就一個人來這?真不怕死。”

姜曳不好說自己之前誰也不信,就算是現在,若非現在還有其他村裏的人在,她也未必完全信任這兩人。

第七案了,她杯弓蛇影。

“這具屍體應該是個女性,三十多歲,也不知道身份,只能你們回去查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就這一具,你看這隔板是以前特地打造好的,連隔間大小都差不多剛好放置一具屍體,那這裏兩個隔間,那人替換了一具乾屍躲在這等着殺我,我不知道另一具乾屍在哪。”

姜曳說著,正要側開一步讓警員把屍體弄走,忽然,她咦了一聲。

“怎麼?”

“這是什麼?”

姜曳這才發現隔間封板背面後圖騰符文。

像是驅邪鎮鬼的樣式。

她蹲下來看,一時看不懂,鬼畫符似的,這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

秦光海等人也看不懂,“我想到了林正英的電影。”

“鎮壓誅邪?”

“回去找個大師問問?”

三人對此無奈,趙漠忽然按住了姜曳的手,讓她挪開一些,姜曳順着目光看去,看到了隔間底盤木板上有一些顆粒。

老鼠屎啊?

“不是,是俎蟲?嚴警官,你捏一下聞一聞,如果是老鼠屎應該是臭的。”

姜曳也是慣會使喚人,秦光海表情抽了下,默默掃了她一眼,但還是乖乖拿了一顆聞了下,后說:“硬的,是發霉的大米,奇怪,撒大米?”

這肯定跟某種封建迷信有關,三人不擅長這個,只能當線索材料收集起來。

“找找另一具屍體。”

幾人仔細找了下,很快趙漠在後屋的倉庫里找到了在這的另一具屍體。

姜曳看着躺在臟污廢棄物件上的屍體,因為被燒焦過,面部可能還被一些鼠疫啃咬,看着特別恐怖。

她靜靜看了一會,陷入沉思,但什麼也沒說。

屍體被拉走,人也被帶走,雖然村支書咬死了絕不承認,但通過盤查這人的經濟活動,發現此人在二十年前忽然得到了一筆財富。

二十年前。

姜曳心裏默默想:簡家也是二十年前外出拼搏,後來崛起算起來這個拼搏的過程算是順利的,是不是因為他們也拿到了一筆啟動資金呢?

比如買大貨車的錢是哪裏來的?

除了簡家之外,還有誰拿到了?

姜曳這邊等着秦光海跟趙漠兩人查個徹底,但兩天後,還在靈堂的姜曳接到了秦光海的電話。

“在村支書家的老宅子裏也找到了乾屍,而且是三具,經過化驗發現都是當年的受害者,而且是本村的。”

“本村的?那不是都下葬了嗎?”

姜曳有些不理解,秦光海沉聲道:“應該是怕報復,在隔間裏面還找到了一些大米,在你們這的習俗是驅邪吧,他們做了壞事,怕鬼魂作祟,就把這些乾屍都封禁起來,撒上大米以求心安。”

姜曳:“村支書認了?”

“沒有,他還是抵死抗辯,不肯承認殺人,也不承認紡織廠的事,但現在證據太多了,完全可以坐實他的罪名,所以可以無口供辦案,到時候他應該可以鬆口,沒必要護着其他同伴。”

姜曳:“其實我這個身份的父母應該也是幫凶,可惜已經死了。”

“現在只能查其餘人,你有懷疑對象嗎?”

“有,原家。”

姜曳說這話的時候,正看到原宿等人朝自己這邊走來,她掛了電話后,露出笑容,感謝對方上門祭拜。

“可惜了,伯母以前對我們也很好的,我們幾家人關係這麼好,我看你近期沒事的話,正好冬冬也在,我家那邊弄個場子,你也來吧。”

“我最近恐怕.”

“你總不會怕我家也會害你吧。”

“.”

原宿一派好意,姜曳看他還邀請了藍琴等人的家人,想到警方那邊的發現,微微一笑,“怎麼會,我還能不信你么,咱們小時候一起玩着長大的,雖然有些人中途歪了,為了男人,看到我就不順眼,是吧,阿徵姐姐。”

原徵表情微冷,不屑冷哼一聲。

回家后,姜曳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偵探那邊打來的,說了幾句后,她手機里傳來了許多資料。

一部分是關於那些符文圖騰的,她花錢讓偵探跑腿找研究這一塊的人搗鼓,一部分是李素跟保姆以及村支書等村裡一些人的生平過去。

查的東西越多,越深,錢越多。

但她給的錢越多,人家效率也更快,因為整個偵探所現在都為她一人服務。

幾百萬呢親,什麼錢這麼好賺!

那偵探頭頭跟打了雞血似的,熬夜跑情報,效率杠杠的。

姜曳看到的資料不少,她的效率也杠杠的,看完后,她很想抽一根煙。

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麻煩一些。

姜曳喝了一口水,打電話給藍琴。

“我讓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藍琴正小心翼翼把自家老屋地窖里的木板給闔上,但拍了照片給姜曳。

“拍好了嚇死人,我們家也有乾屍,怎麼回事?這些乾屍都是當年紡織廠那些死者的?”

“估計是,咱們的父母可能幹過挖墳刨屍的事。”

二十年前還不流行火葬,村裡人都是土葬的,所以這些死難者的屍體後來又被偷偷挖出想起這事,姜曳就覺得頭疼。

做人不能太雙標,以前她作為林三平可以合理復仇,現在她作為兇手的後代,怎麼看待父母輩的罪惡?

如何去組織受害者復仇?

這無限系統是在玩弄人性嗎?

“那你會報案嗎?求你了,別,大不了我幫你查案,別牽扯上我爸媽”藍琴自己有把柄在姜曳手裏,本身理虧,一想到自己父母也要跟村支書一樣進局子裏,頓時頭皮發麻。

“暫時不會,你小心點。”姜曳掛掉電話后,藍琴的確嚇得哆嗦,很快偷偷摸摸爬出了地窖,但沒留意到地窖另一個口子,有一個陰影拉長,他貼靠着牆壁,冰冷的目光鎖定着藍琴直到藍琴離開,他都沒動手。

而此時的姜曳已經開始對着這一顆她背着秦光海跟趙漠兩人偷偷藏起來的大米顆粒研究了。

她現在有些懷疑這些大米真的是二十年前撒下的嗎?

研究之後,她很快得出結論這些大米都是近半個月霉化的。

這說明有人提前在乾屍區撒下了大米,那同步的,那些木板上的符文也是有人後期加上去的。

對方是故意要讓她查到封建迷信上面去?

是誤導,還是指引?

“現在李素那邊代表一個團伙,代號A團伙,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殺人,如果他們是當年的受害者,不會把跟自己遭遇苦難的其他受害者屍體直接扔棄在雜物間,因為每具屍體都被燒得分不清了,年代又這麼久遠,他們應該也難以分辨分配在簡家老屋的屍體到底是誰的,所以但凡有點復仇的真心,都不會這麼魯莽,那他們就是為了單純的殺人滅口,如此可歸類為當年紡織廠大案背後兇手團伙內訌,殺人滅口,也就是說李素根本不是代表受害者群體,反而代表加害者一方,那在屋子裏。”

“撒大米跟符文的位置不在李素偽裝的那邊,而是在另一面,說明這人有意規避李素,不想讓他發現,但又很清楚簡家這些人分乾屍藏在家中,甚至對李素這些人也十分了解,洞察他們的行動,那麼這個人大概率為當年的受害者群體,代號B團伙,而且做這件事是為了讓我發現吧,那就是給玩家看了,說明他也是玩家,那B團伙就是玩家降臨的受害者。”

AB兩個團伙已經現身,而且路數跟以往都不太一樣。

“一個想要殺我,一個似乎想要利用我滅對方,倒是有趣。”

姜曳抵着額頭陷入了沉思,她得小心些。

兩天後,姜曳受邀前往原家的農場。

他們當地跟姜曳以前所去的地方不太一樣,不管是湘西還是哪裏,都是山坳坳,深山老林的,但這裏的地貌是山林特別深,平原特別平。

就是介于山林跟平原之間。

農場在山腳下的平原,但舉宴的地方在半山腰的別墅里。

幾十億的資產作弄起來,搞得山林平原都是自家後花園似的,從開車繞着婉轉的山路到半山腰的大別墅木屋也就十幾分鐘。

周邊針葉林蒼立,正是夏秋清爽的季節,林中花花綠綠的,十分洗目,姜曳開着車,後頭還有其他車子。

中途這輛車忽然要過彎道超車的時候,對方不僅不直接過去,還降下車窗朝姜曳打了招呼,十分輕佻。

姜曳看了一眼,對方一頭挑染的金髮,如果少年氣的英俊美男子就算了,問題都四十了吧,還流里流氣朝姜曳打了一個飛吻,姜曳想了下,記起這個人姓金,村裡金家的大兒子,在外面開洗浴店的,不太正經的那種,賺了錢,飄得不行,這些年一致在市區裏面試圖騷擾過原主,曾經被徐清然警告過,此後消停的一段時間。

木屋前面,車子停下了,姜曳還沒下車,金東耀就上來敲車窗了,姜曳降下車窗,語氣不善問他:“吃錯藥了?”

“是啊,你就是我的葯啊,一一美女,你快離婚了吧,都跟姓徐的分局兩年了,就不考慮下我嗎?”

他趴在窗口,腦袋試圖探進來,滿口的煙味,“我可不比他差。”

說完,他饒有深意說:“包括那方面,一定不會讓你獨守.哎呀!”

被升起的車窗差點家到手指的金東耀氣急敗壞,在車子外面拍打着,要找她麻煩。

姜曳坐在車內,拿起手機試圖打電話報警,忽然外面有人喝罵,她抬頭一看,只見金東耀被人拽開,一拳打倒。

打了還不算,踹了兩腳。

等姜曳打開車門,兩邊打架的人員已經被人拉開了,金家人跟徐家人各自負氣吵鬧,倒是姜曳心平氣和下車,徐清然問她怎麼樣了,“他沒欺負你吧。”

“沒,就是說我們兩個快離婚了,還分居。”

徐清然皺眉,正要說話,姜曳忽然踮起腳親了下他的唇,然後朝金光耀笑了笑,“我簡一找男人從來跟離不離婚沒關係,就看這個人看不看得上。”

“你這樣的,我真看不上。”

說完,她將眾人的表情一一記下。

因為親得很突然,徐清然沒反應過來,其他人自然也是,當時的表情萬分真實。

姜曳心裏微微狐疑。

徐清然剛剛沒躲親完后,沒躲,耳朵也沒紅。

原徵臉色冷漠但後面有點生氣。

說完姜曳拉着徐冬冬走進了原家大宅,路過門口站着的原徵的時候,輕飄飄一句,“不過阿徵姐姐,我從來不碰別人的男人。”

“你不是知道這件事么,所以你別急。”

姜曳進了屋子才知道客人很多,除了原家人之外,村裏的金,簡,藍跟秦徐一共五家人都被邀請了,除此之外還有近期在這裏旅遊的一些人,其中一個小團隊是原家朋友帶來的,各個非富則貴。

姜曳一開始擔心這是原家人的鴻門宴,一看這賓客就想着如果原家人真有問題,那也不至於膽子這麼大,對這些客人下手。

說是宴席,原家人還挺接地氣,裏面私房菜,外面露天燒烤,老一輩跟年輕一輩可以拆開活動,也算是讓人從容很多。

姜曳到了外面的燒烤區,徐清然帶娃,兩夫妻看起來跟旁人也沒什麼區別,而在燒烤區這邊除了一些小孩子,一共有16個大人。

姜曳倆夫妻,原宿夫妻原徵夫妻金東耀藍琴夫妻秦守夫妻5個遊客。

五個遊客裏面兩女三男,看着抱團,有自己的小圈子,並不跟村裡這些人摻和。

不過姜曳聽藍秦等人說這些人多數是原家的生意夥伴。

這次宴會主要對象應該是他們,他們這些村裡人也不過是作陪的。

這吃吃喝喝的也算太平,正午太陽正好,既明朗又清幽,食材也新鮮,姜曳確定過沒毒才吃,吃着吃着,那邊喝醉了的金東耀忽然呵呵呵笑起來,醉醺醺過來,要被攔住的時候,他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大長木餐桌前面,對着姜曳說:“你裝啥呢,當我不知道你跟那姓趙的有一腿,前段時間還一起吃飯了,這裝做不認識的樣子還有前寫點跟個姓沈的也上床了吧,還差點被拍,你說你找哪個男人都行,怎麼就我不行?你這麼清高?”

這人故意的,嗓門大,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尤其是那五個遊客,眼神興味。

姜曳本來還在吃烤雞翅,聞言放下了,定定看着他。

徐清然欲上前,金東耀又來了一句,“姓徐的,別急着打我,你也乾淨不到哪裏去,讀書那會,你表面追的是簡一,其實後來中間跟原徵在一起了吧,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兩個是為什麼分開,一個重新追了簡一,一個又去勾搭了暗戀簡一的趙遠,你們,你們這日子過得跟小說一樣,刺激嗎?”

“你們倆夫妻,換着睡了嗎?”

說真的,如果不是第七案,姜曳都有要被這劇情走向給刺激到了

在萬籟俱寂的燒烤社交區,她撿起了剛剛掉下去的燒烤串,搶在徐清然跟趙遠憤怒之前喝了一口雪碧,說了幾句話。

“所以,近期你是一直找人在跟蹤我嗎?”

“那麼這段時間我一直被人暗殺,是否跟你有關?”

“你跟村支書關係不錯,還是你們家跟他關係不錯。”

“我父母車禍也在近期,偏偏你們都在近期搞事我有點好奇,你這麼折騰就能睡到我了嗎?”

“如果不能,那你就是為了故意搞壞我跟原家以及徐家的關係,讓我孤立無援或者你就是在逼着別人來殺我。”

“要麼我報個警,把你送進去?牽扯到命案的話,經濟狀態也會跟着一起查,就怕你那場子禁不起查。”

畫風一下子變了。

原本醉醺醺的金東耀獃獃的,最後訕訕爬起來,“我就是心有不甘,胡說八道的,對不住,對不住,我喝醉了.有解酒藥沒。”

他當無事發生走了。

姜曳轉頭看向“活動”其他三個當事人,微微一笑:“他剛剛的提議不錯,但凡這次危機過了,咱們都還能活着,我不介意,因為你們比我更介意,那我就開心了。”

說完,她的目光掃過原徵跟徐清然。

這兩人真的有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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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凶[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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