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
翌日清晨,看着活蹦亂跳,滿臉滿足之意的葉淵,驚鯢心中暗恨!
但依舊倔強的翻了個身,背對着床下美滋滋穿衣服的葉淵,不想看到他。
男人,騙子!
……
穿好衣服的葉淵嘿嘿笑着坐在驚鯢身旁,微微俯身,一口吧唧在驚鯢嫣紅之色還未散去的臉頰之上。
“我去上朝了娘子,等為夫回來再與娘子恩愛一番~”
驚鯢聞言勐地睜眼,掙扎着起身,面色悲憤,含恨開口:
“出去!
!”
葉淵灰熘熘的走了,房間內只剩下驚鯢,面露不忿。
昨天晚上忽悠我的事,還沒跟你算賬,現在就又打算回來繼續恩愛?
恩愛你個大頭鬼,呸!
反正驚鯢是被氣壞,心情十分不美麗。
胸口劇烈起伏了一陣后,便是緩緩躺了下去,動作很輕柔,似乎是在害怕什麼似的。
雙眼略微失去焦距的望着屋頂,驚鯢一時間只覺得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不知不覺中,驚鯢慢慢合上了雙眼,深沉的睡了起來。
不過,便是熟睡之中,驚鯢也是輕皺着眉頭,看着令人心中一痛。
……
府邸之外,墨鴉已經備好了馬車,正悠閑的靠着車廂等待葉淵。
見葉淵出門,墨鴉連忙下了馬車,對着葉淵拱手:“先生,馬車都準備好了。”
葉淵驚嘆,不愧是墨鴉啊,想的就是周到,還會為自己準備馬車!
原本今日是他成為大良造后的第一日上朝,特意“起”的早了一些,準備熘熘達達着走過去。
反正也不遠,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咸陽宮。
可葉淵也沒想到,剛剛出門,就能看到墨鴉在府外門口,靠在馬車上悠閑自在的等候自己。
太感動了~~
萬惡的封建主義啊!
這待遇,我太厭惡了~~~
看着葉淵流露於表面的滿意神色,墨鴉眸子微微半垂,身為手下,便要有眼力勁。
如今葉淵貴為大秦大良造,身份地位貴不可言,出行若是沒個馬車代步,傳出去會有人說家裏的下人不懂事。
墨鴉不是下人,但對於葉淵,他做覺得做個下人也挺好的。
這個時代,能碰上葉淵這樣的主子,那就可以說是三生有幸了,上輩子積福了!
葉淵踏上馬車,漬漬兩聲。
果然,收墨鴉當手下還是很有用的,今天墨鴉用事實證明了,他不是吃白食的~~
馬車的速度不是很快,但相對於步行而言,還是省了一半的時間。
很快,馬車便是來到咸陽宮門前不遠的一處石橋前,而過了這處石橋后,所有入宮大臣的馬車便要在這一處停下,百官步行進入王宮之內。
這裏,有點相停車場的那個意思。
忽然,駕駛馬車的墨鴉拉緊韁繩,停下了馬匹。
墨鴉看着石橋旁,與自家馬車相對的另一架馬車,對着對面駕駛馬車的大漢微微點點了頭。
而那位目光沉寂如水的駕駛馬車之人,先是一怔,隨後面對墨鴉的點頭示意,也是給了一道友善的目光。
“怎麼了,馬車為何停下?”對面的車廂內,一道略顯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帶着威嚴之意向著那位駕駛馬車之人詢問道。
大漢回首,對着車廂內小聲說著什麼。
此時,葉淵也拉開了馬車車簾,探頭往外看了一眼。
墨鴉目光與葉淵對上,無奈解釋道:“先生,我們的馬車與對面的馬車都要過去,但這處石橋的寬度只能過一輛馬車……”
葉淵瞭然,輕笑着搖了搖頭,“沒事,讓他們先過便是,不必急於一時。”
墨鴉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對着對面駕駛馬車的大漢喊道:“兄弟,你們先過吧。”
忽然,對面的馬車車廂之內,忽的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可是太傅大人的車架?”
葉淵一怔,摸了摸下巴,這聲音聽起來挺耳熟啊!
失笑了一聲,葉淵拱手對着對面的馬車拱手一禮:“可是相國大人在此?”
“哈哈哈!”呂不韋大手攔開馬車門帘,彎腰自車廂內而出。
大漢連忙下了馬車,將自己坐着的小凳子拿着放在地面上。
呂不韋大笑着踩踏木凳走下馬車,葉淵也是欣喜着一同下了馬車,朝着呂不韋走去。
“真是巧了,沒想到太傅大人第一次上朝,你我二人便是鬧了個這般笑話。”呂不韋捋了捋鬍鬚,玩笑一般將方才之事歸於笑話之上。
葉淵同樣笑着臉皮,“可不敢當什麼大人,相國可莫要取笑在下了。”
呂不韋眼神深處露出一絲滿意,不愧是能創造出如此工藝理論的高人,心性當真不錯!
完全沒有年少得意的驕橫自得,仗着有些成就便眼高於頂……
在葉淵這個年紀便走到了如此地位,可以說縱觀七國也沒有幾個人能如此。
就拿在七國不斷掀起動蕩的鬼谷傳人來說,當代鬼谷一脈的兩人,不也還是“一無所有”?
雖然葉淵的年紀要比蓋聶衛庄要大上許多,但他的成就依舊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呂不韋眯了眯眼睛,嘴角抬起笑道:“若是太傅大人都當不起“大人”這個尊稱,老夫覺得在秦國,也沒有誰能夠擔得起了。”
“至少,在相國大人面前,在下當不起。”葉淵想了想,微微搖頭說道。
呂不韋眉頭一挑,“哦?”
“相國大人這些年對秦國的貢獻有目共睹,三位先王在短時間內接連而薨,新王年幼,秦國的局勢可謂是一步走錯便是深淵。
而相國大人卻是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挽大廈於將傾,關鍵秦國在相國大人手中,自身底蘊反而更上一層樓!
這種貢獻讓在下汗顏,自愧不如啊~”
呂不韋靜靜的看着葉淵,憑藉他縱橫官場多年的經驗來說,呂不韋完全確定,葉淵這句話完全是真心實意,沒有半點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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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葉淵的心裏,他便是如此認為的。
看着葉淵眼神中的真意,呂不韋心中滿是欣喜。
身為文人,最在乎的是什麼?
生前前後名嗎?
不,是另一個能令他拜服的人,心中的敬意!
這一刻,呂不韋心中跟吃了蜂蜜似的,甚是欣慰,對於葉淵這個年輕人也更加欣賞。
有才有德,關鍵是他能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去評價,去發現所有人不屑觀察的東西。
當真是心有勐虎,細嗅薔薇……難得,難得啊~
呂不韋承認,在他權傾朝野這些年中,他確實迷戀權利,殺人無數。
但自己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為了秦國能更加強盛的目的。
期間有人罵他,也有人批判他唾棄他,但他問心無愧。
他只是在走自己的路罷了。
這是他的選擇,他的夢想。
便如韓非一般,明知韓國救不了,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回國,至死無悔。
深深吸了一口氣,呂不韋鄭重的揮動衣袖,手臂微抬,指向咸陽宮的方向說道:“太傅,一起?”
葉淵輕笑,同樣抬起手臂,微翻掌心,指向咸陽宮:“相國大人,請!”
“哈哈,好,那老夫便先走這一步。”
葉淵嘴角帶笑,落身呂不韋身後半步,其眸色之內晦暗變幻,意味深長。
老東西,你的遺產,我要定了,天王老子來了都留不住!
我說的~~~
……
看着和氣而行的葉淵呂不韋二人,兩個留在原地駕駛馬車的“車夫”皆是有些沉默。
墨鴉看了看大漢,“兄台,你先過,我隨後。”
大漢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你先吧。”
“我尋思過個橋,應該不用如此謙讓,還是兄台請!”
“方才是我家主人先邁步,此刻咱們二人理當閣下先行。”
“他們是他們,咱倆是咱倆,客氣啥~”
“……”
大漢表情古怪,怎麼這位大良造的手下,也跟他一樣,都這麼謙虛的嗎?
這是……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