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相說，她不傻
林雨柔一聽，臉色當即有些慘白，她嘴硬道：「這……這是我自己繡的香囊，根本不是你送的！」
季老爹聽不下去，他憤怒的打斷道：「林姑娘！這香囊是江南秦家特製的錦緞，是我亡妻的陪嫁之物，全京城找不到第二塊，我兒對你傾向相待，你怎可這樣陷害於她！」
「什……什麼？」林雨柔看着那香囊，她只知道這布料好，是她買不起的東西，她以為這只是值錢一點而已，沒想到是絕版的秦家布料！
國公夫人使了個眼色，婢女直接將林雨柔的香囊從身上粗魯的拽了下來，遞到了她手裏。
國公夫人摸着這布料，心裏已經有數了：「這確是江南秦家的布料，十幾年前我去江南見到過。」
季老爹眼眶含淚道：「江南秦家，是我妻族。」
秦家布莊不算多出名，且早已消失十多年了，沒有人記得也很正常。
國公夫人確定是林雨柔乾的以後，臉色當即一冷，冷然的一拍桌子道：「將林雨柔押下去，嚴加看守，另外，去請林家夫婦來國公府！」
「是，夫人。」
國公夫人雷厲風行的將人給押下去了，她看都沒看季家送來的禮物，只瞅了一眼季綰綰道：「季大人，我知你家不易，今日之事皆因林雨柔而起，我國公府自是能分辨是非，禮物你們帶回去吧，此事你家孩子也無辜。」
她已經聽說了，季家傻女摔出了腦震蕩，比鈺兒還嚴重，這一個姑娘家本來就是個傻女，現下一震蕩……只怕季家更難！
說完她還命人去庫房取了一盒上好的人蔘，要送給季綰綰。
季綰綰看明白了，國公夫人看在她是個傻子的份上，不僅原諒了她，還惋惜的送了她一株人蔘……補腦子。
「……」
這就是傻子的快樂嗎？
季綰綰哭了！
季老爹受寵若驚不敢去接，婢女直接將人蔘和雪蓮都遞給了小桃。
正在這時，前廳跑來一個侍衛道：「夫人，國公爺有請季大人前來前廳一聚。」
國公夫人站起身道：「我與季大人一同前去吧。」
「是。」季老爹應后，又將季綰綰交給小桃好好看着。
待人都走了，小桃才跑來跟前，指了指季老爹剛剛坐的椅子道：「小姐，這沒人，你先坐着歇會兒吧。」
季綰綰眉頭一挑，她正有此意：「來來來，一起坐！」
「不不不，小桃不敢。」另一張椅子可是國公夫人坐過的，她哪敢這麼放肆。
整個季家也就季綰綰是團寵，其他人可沒這麼高的待遇。
季綰綰嗐了一聲，拍拍自己的大腿道：「來，坐小姐腿上。」
小桃眼睛都瞪直了，連忙上前捂她的嘴，壓低聲音提醒道：「小姐！這種話怎麼可以亂說，這……這多下流啊，戲文里演的都是登徒子才說這種話！」
幸好周圍沒人，不然她家傻小姐又要多一條惡名聲了。
季綰綰掙脫開她的手，訝異道：「可咱倆都是女的，怕什麼嗎？」
小桃往四周瞄了一眼，賊兮兮的告訴她：「女的也不行，戲文里……總之別人會亂說的！」
季綰綰秒懂了：「你是說……龍陽？」
小桃失聲叫道：「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她還是聽府外的人說的，只不過大家在傳的不是戲文，而是那兩位……
季綰綰立馬想起來了，在原主記憶里，她是和小桃一起聽到的，只是小桃不知道她當時就躲在一旁。
「說的是沈相和勤王對不對？這兩個文武第一，並稱為京城第一美男子，但都快弱冠之年了還未娶妻納妾，又經常斗得死去活來，所以就有了戲文說他們其實是相愛相殺！」
「一文一武，雙強對決，仔細一想確實好配啊！哎呀，有點想磕！」季綰綰越說眼睛越冒光。
小桃雖然不知道小姐說的磕是什麼意思，但她竟然能懂，甚至還有點想聽更詳細的故事，絲毫沒注意到不遠處站着一個風光霽月的男人，正沉着臉的看着她們。
男人身上有着濃烈的禁慾氣息，只見他面色清冷漠然，薄唇輕抿，拿着摺扇的手指骨節分明，根根有力，彷彿下一刻就能捏碎那把扇子。
奈何磕學家季綰綰一點異常也沒察覺到，還在一旁瘋狂輸出：「聽說勤王現在遠在邊境，走之前還跟沈相吵了一架，那是相當的激烈啊！外人來看這叫不合，換我們磕學家來看，這叫打情罵俏！對了小桃，你知道這在戲文里叫什麼嗎？」
「叫什麼？」小桃又害怕又有點好奇的問道。
季綰綰興奮的回答道：「破鏡重圓啊！」
「咔嚓——」
跟隨沈相多年的摺扇，碎了。
「破鏡重圓？」沈懷稷輕碾着這幾個字，聲音低沉有磁性，卻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身後的影衛早就嚇得心驚肉跳，他家相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何時能被人氣成這個樣子！
沈懷稷向來沉穩，頭一次聽到這種言語被氣的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便沉着臉走出了國公府，而裏面還在八卦的主僕兩人毫無覺察。
出了門后，影衛很困難的在憋笑，沈懷稷掃了他一眼，影衛當即變回了面癱臉。
沈懷稷徐徐道：「很好笑？」
影衛立馬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回相爺，是的！屬下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原來外面竟是這麼傳您跟勤王的，所以沒忍住笑了，不是故意的！」
沈懷稷：「……」
影衛好奇的問道：「不過妄議您和勤王確乃不敬，相爺既然不開心，為何不處罰那傻女？」
沈懷稷坐上馬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慢慢的閉上了，就在影衛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她並不傻。」
從季府門口供出林雨柔，再到國公府證明林雨柔就是指使者，能輕鬆化解危機一次或許是巧合，但兩次三次卻不是。
那個女孩，一直在演。
「她與那個孩子，一併查查。」
勤王的免死金牌不會隨便送人，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緊密的聯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