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沈相和綰綰的賭約
先帝雖然只有九個皇子，卻有二十幾位公主，僅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就有七個，除了四個已經嫁人的以外，還有三位公主待嫁閨中。
沈懷稷沉默了半晌道：“不到萬不得已，大晉不會送公主去聯姻。”
雖然如果大晉需要，太后必然也會忍痛割捨，但聯姻代表要犧牲一個女子一生的幸福，來換取兩國的和平，這對公主本身並不是好事。
季綰綰回道：“那也是，畢竟大晉還是四大國里的第一，也不用靠聯姻來跟人拉關係。衡國是四個國家裏最弱的，他們如果不跟咱們聯合，怕是能被另外兩國給分食了。”
沈懷稷嗯了聲道：“所以此事要加快進程了，衡皇比我們急。”
“可是再急也沒用吧，只這飛鴿傳書一來一回起碼要月余。就算按最順利的進展，衡皇那邊同意了，那公主不得從衡國出嫁嗎？再備備嫁妝從衡國嫁過來，這麼一折騰怎麼也得到年底了。”季綰綰越想越覺得耗時間。
她甚至代入衡皇以後，更覺得要火燒眉毛了。
沈懷稷輕彈了她的額頭道：“沒那麼久，等着看吧，我估計下個月就能辦事。”
“？？？”季綰綰堅信道，“不可能有這麼快，一個月的時間就夠傳個書信，這世上又沒有瞬移，他們趕不及的。”
“打個賭？”
“賭就賭，我才不可能會輸！”這個朝代的運輸工具這麼慢，季綰綰十分自信。
沈懷稷伸出手朝她道：“拉鉤？”
“拉鉤就拉鉤，耍賴是小狗！”
“好。”
後來，季綰綰無數次後悔，自己跟誰打賭不好，跟一個滿身長滿心眼子的人打賭，那簡直是送上門的找虐！
一個月後。
季綰綰正帶着沈知南去看季老爹。
聽說他最近由於興奮過度，已經失眠了一個月，兩個黑眼圈已經快耷拉到了地上了。
季綰綰也是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會因為亢奮還失眠這麼久，三五天都不夠了，要一個月！
“你外祖父真是你爹爹的假粉絲，當初娘親要嫁到相府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瘋狂開心，呵，娘親這雙眼已經看透了一切！”
沈知南聽着娘親的吐槽，咯咯直笑：“爹爹要娶娘親一事是早就跟外祖父提過，屬於溫水煮青蛙，所以外祖父的開心是有預熱過的。但是三舅母就不一樣了，她屬於驚喜，天降餡餅那種。外祖父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就會出現這種情況咯。”
季綰綰挑眉道：“你早知道你三舅母就是嘉禾公主了對不？臭小子，竟然都沒提前跟娘親說！”
“娘親也沒問呀。”沈知南嘿嘿一笑，“這樣多驚喜，什麼都知道了就好無聊啦。”
季綰綰瞥了他一眼道：“那也是。”
她撥了撥手鐲道：“你爹爹還跟我打了個賭，說一個多月就能成親。到現在一個月過去了，衡國連回信都沒有，怎麼可能成的了親，哼哼，他輸定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音，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衡國使臣又來人了！哇，這一箱又一箱是什麼？”
“不會是……不會是嫁妝吧！”
“啊？嫁妝？”
季綰綰聽見嫁妝這個詞，立馬掀開馬車帘子，就見外面浩浩蕩蕩的車隊進城，為首是位英俊的年輕少年，約摸十五六歲的樣子，青春陽光，眉宇間跟嘉禾公主有些相似。
再看那人身後押了一箱又一箱的東西，超級長的長隊過了好半天都沒過完。
小桃獃滯地在旁邊說道：“夫人，我剛剛數了下，有兩百多箱，這要是嫁妝那得多豐盛啊！公主啊，這就是嫡公主的排場嗎！”
季綰綰咽了咽口水道：“畢竟是一國唯一的嫡公主，排場大一點很正常……”
但是，嫁妝都來了，這是要馬上成親？
直接在這裏出嫁？
沈知南笑嘻嘻地在一旁道：“娘親，南南忠告，千萬不可以跟爹爹打賭喔～”
爹爹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從來沒見爹爹輸過什麼賭約。
季綰綰死鴨子嘴硬道：“就算是嫁妝又怎麼樣，你外祖父家都還沒下聘禮呢，這一來一回肯定要準備到下個月去了。”
沈知南十分給面子地給自家娘親台階下：“那咱們還是趕快去外祖父家吧，魯管家這個月雖然一直在為三舅準備聘禮，可家裏家底畢竟不厚，怕是沒那麼順利。”
“也是，咱們快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季綰綰一行人坐着馬車到了季府，還沒進門就聽見季老爹哇哇大叫的聲音：“多謝皇上！多謝太后！”
“那雜家就先告退了，季大人忙吧，若有隨時向宮裏提。”
“是是是，公公慢走啊。”
宣旨公公跟季綰綰行了個禮以後，便離開了季府。
季綰綰問道：“爹，怎麼回事啊，宮裏來旨意了？”
季老爹一見閨女來了，當即笑的合不攏嘴，他趕緊告訴她這個喜訊：“皇上方才親自下至賜婚了！是明謙和嘉禾公主的婚事！”
這一個月來，他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想着這婚事能不能成，若是成了該如何，聘禮怎麼備，婚禮怎麼辦。
有時候半夜還會突然爬起來去書房翻看典禮，看看迎娶公主都有什麼注意的，一看就是大半夜。
現在結果來了，衡皇同意，吾皇同意，賜婚的聖旨也下來了！
“衡皇還真同意了啊？”
季老爹頭點的像個搗蒜的，興奮地情緒快要溢出來：“是啊，衡皇本就疼愛嘉禾公主，送她來和親已經是無奈之舉。如今能嫁個她喜歡的人，也算全了這段父女之情，唉，爹能理解衡皇，誰想讓自己的女兒一生都過得不開心呢。”
季綰綰點頭：“沒想到衡皇這麼有人情味，我以為至少還會再拉扯一段時間。”
季老爹嘆了口氣道：“拉扯不起了，青國上個月已經派人去衡國下聘了，指明要嘉禾公主嫁給他們攝政國為妾，那攝政王雖然權勢滔天，可一國公主怎可為人妾室。更何況青國並非真心想娶，而是想要個人質好拿捏衡國，衡國只好轉而找更大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