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南南發覺異樣
黑風跟沈懷稷向來都是形影不離的,除了上朝的時候不進殿以外,沈承燁很少沒碰見黑風不在。
沈懷稷側着臉問道:「怎麼,勤王想跟黑風切磋?」
沈承燁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好啊,本王去找他切磋切磋!」
沈懷稷收回了目光上馬車,只留下一句讓沈承燁幾近跳腳的話:「今日府中有事,黑風走不開,改日吧。」.
沈承燁:「??」
他好不容易開一次口,沈懷稷就這麼果斷的打他的臉??
沈承燁氣炸了,他覺得沈懷稷這個人簡直是冷血怪!
呵!不切磋就不切磋!
誰稀罕啊!
他不會回府跟流火練手嗎!
沈承燁氣呼呼地騎馬就朝府里趕去,看的流火直搖頭,他還以為自家王爺終於察覺到那刺客可能是黑風了呢,結果兩句話又被沈相帶跑偏了。
昨夜那殺手並未怎麼與他們交手,大多是在躲避和引導他們朝齊王府而去,再結合朝中的情況、以及今天沒見到黑風……流火大概就猜個七七八八了。
至於他家王爺不知道也好,否則知道自己又被沈相給算計了,怕是得發好大一通脾氣。
十項全能的高級侍衛流火決定大事化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沈相沒有害他家王爺的心思就行!
相府。
季綰綰正帶着沈知南吃早飯,小皇帝上朝的時間他是不用去侍讀的,所以早起趁爹爹不在家,趕緊就來找娘親蹭吃蹭喝。
「娘親,我還從來沒見過義父和齊王吵架這麼厲害過呢,你說義父會不會吃虧啊,畢竟他不是個文官,沒有齊王那麼能說會道。」
季綰綰笑道:「那不還有你爹呢嗎?二打一很輕鬆的。」
沈知南笑眯眯道:「現在的爹爹跟義父關係好好,他們以前……哦不,他們七年後可是見面都互相嗆的,不過大多數都是爹爹贏。啊……這樣說起來義父好可憐哦,跟誰也吵不過。」
季綰綰好笑地夾了一塊雞蛋放他碗裏道:「吵是吵不過,但是打得過啊,你當勤王是吃素的?」
沈承燁當初和南七打架時,花園裏假山蹦的亂飛,那架勢可是萬夫莫敵。
沈知南被逗的咯咯直笑:「那倒是,義父武功可厲害了,南南跟他學到了好多呢!」
「夫人、小公子,相爺回來了。」
「爹爹!」小傢伙好奇地站起身來,迫不及待想知道朝堂里的後續。
沈懷稷走過來揉了揉他的腦袋,將宮裏的事情講給她們聽。
沈知南越聽越精神:「勤王竟然跟爹爹合作了!」
「嗯,雖然勤王並非自願。」但這不重要。
季綰綰調笑道:「勤王一時半會可能反應不過來,但南七聰明,等過幾天還找不到刺客時,她肯定就猜到怎麼回事了。」
沈懷稷笑道:「知道了也無妨。」
「你可真是不怕惹勤王,這種損招都能朝他身上使。」
沈懷稷嘴角上揚:「物盡其用,此事唯勤王去最合適。」
季綰綰用胳膊肘戳了戳沈知南道:「看,你爹算計了你義父還不知悔改,早晚要把勤王惹急了上手揍人。」
沈知南拍拍胸脯道:「娘親不怕,南南也會變強,到時候保護爹爹!」
「噗!」季綰綰笑噴了,「行啊崽,都知道護你爹了,果然還是親生的,勤王對你可真是錯付了。」
「嘿嘿,天大地大,爹娘最大!」
沈懷稷在一旁笑着看她們兩個,即使相貌沒那麼相似,但笑起來的神態卻越來越像,兩人說話間也越來越熟稔。
熟稔的……怪異。
齊王府的金庫很快就盤查完了,除了大量的金銀珠寶以外,還有很多像玄鐵一樣的珍稀寶物,越往裏看越令人心慌。
萬貫家財尚有小妾嫁妝來推脫,可有些珍寶分明是皇家御賜、百官獨有,非金銀能買之物。
簡單來說:齊王貪污了。
無數件珍寶說不清來源,說得清來源的又說不清緣由,一時之間百官接連參奏,說齊王以公謀私、貪污受賄,懇請皇上重罰。
小皇帝在眾人施壓之下,也只是命人將齊王府來歷不明的家產沒收,其他財物並未動。至於齊王本人,卸了身上的幾個重要官職,罰了三年俸祿便罷了。
百官仍然不滿意,覺得皇上對貪污一罪處罰的太輕,怎可就這樣輕拿輕放,一筆帶過!
而小皇帝稱:齊王乃先帝遺詔中的四大輔臣之臣,得先帝看重,即使有錯也要給改錯的機會。
群臣們一聽更不滿意了,不滿小皇帝的處理辦法,可新帝實在年幼,齊王本人又是四大輔臣之一,想要處置他確實困難,只能強壓下心底的怒氣,敢怒不敢言。
有人甚至都在掰着手指頭算:還差十年,等新帝執政,第一個就要拿齊王開刀立威!
在朝野上下一片躁動之中,皇上的侍讀又從兩人變為了一人。
齊王之子稱病,不再進宮,沈知南又成了小皇帝唯一的玩伴。
這一日,兩個小傢伙正在宮裏寫文章。
「南南哥哥,這個字怎麼讀?」
「這個讀耄耋之年,讀音同「冒、疊」,就是形容年紀很大的老人。」
「耄耋之年就是比古稀還要再大一些?」
「嗯,要八九十歲那種。」
「人可以活這麼久嗎?」小皇帝疑惑道,「我見過最長壽的就是外祖母了,也才七十多歲。」
沈知南托着腦袋道:「應該能吧,不然怎麼會有這個詞呢。」
兩個小孩對生命長短沒什麼概念,一個教着一個答着,聽起來極不靠譜。
季綰綰剛走進大殿就聽見這話題,笑着回答了他們:「當然能咯,有的長壽之人能活到一百多歲呢!」
「娘親,真的嗎?可是我也沒有見過呀。」小傢伙身邊最大的就是外祖父了,可是季老爹如今也沒到五十,再往上的老太太幾乎沒有見過。
季綰綰道:「真的啊。有的家裏老人因為行動不便就沒出來走動,像你之前的同窗年壯壯,娘記得他父親的祖母就有八十多歲了。」
「咦,這個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到。」
小皇帝道:「人竟然能活這麼久,突然覺得自己長得好慢啊,怎麼都好幾歲了還這麼大一點,想快點長大、至少像哥哥這麼高!」
沈知南眨眨眼道:「你很快就要做到了。」
他眼見着小皇帝已經快要到自己鼻子的高度了,而自己的身高卻一直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