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脾氣爆會傳染
「齊王？他來幹什麼？」沈承燁眉頭擰成了麻花。
如果說他跟沈懷稷的關係是勢同水火，那他跟齊王的關係就是老死不相往來，誰也不願意搭理誰！
齊王是當今皇上的庶長子，比沈承燁還要大上幾歲，他是個文官、在處理朝政上有幾手，不過這人行事重私慾，是個典型的官場老油子，也是勤王最討厭的一種人。
季綰綰倒是很快反應過來，前不久她們剛處置了百里律，他父親就是齊王膝下的大將，若說她和孩子們得罪過的人，也就是這個了。
思及此處，她抓緊了手指，旁邊南七輕拍着她的胳膊示意她放鬆，這麼些人都在這呢，可以一起會會他。
「本王聽聞小九受到刺殺了，傷勢如何，可有請太醫來看看？咦，沈相也在此處？竟然比本王還快。」
齊王的聲音門口傳來，他一襲長袍修身，玉樹臨風，季綰綰心想，這皇家的顏值還真是不錯，就沒一個長歪的。
沈懷稷道：「九皇子殿下與內子一同出府，事發之時傳了信號，這才趕緊趕到，但也沒有早多久，倒是齊王殿下，才是來的快。」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連皇上都還未知情，消息就傳到了齊王府，這才是不合理的。
齊王嘆了口氣道：「本王也是湊巧路過，看見有大夫急忙往勤王府趕，便讓人問了一嘴，誰知道竟然是小九出事了。」
南七突然問道：「王爺問的是誰？」
皇嫡子遇刺是大事，勤王府的人不可能胡亂傳出去，而齊王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時候消息？
沈承燁被自家媳婦這麼一提醒，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冷聲道：「齊王可是從本王府上得到的消息？」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吃裏扒外的把這事泄露給齊王的！
齊王愣了一下，復而笑道：「本王一個王爺，想打聽個事情也不難，京城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早就亂成了一團，傳出風聲不奇怪。況且，本王不過是關心幼弟來看看，勤王怎麼跟盤問戶籍似的，小九怎麼樣了？」
沈承燁冷着臉回道：「肋骨斷了三根，大夫還在裏面接骨！」
「什麼？竟然傷的這麼嚴重！」齊王臉上也變得凝重，顯然這個結果也在他意料之外。
沈承燁憤恨道：「要是讓本王查到是誰幹的，一定要把他的皮扒掉！」
齊王臉色也不好看：「此事確實過分，一定要稟明父皇嚴查。」
過分？
沈承燁聽見這個詞就煩，好像這麼小的小孩肋骨斷三根是多麼輕飄飄的一件事，說得他心裏很不舒服！
他沒好氣道：「接骨要兩個時辰，接完也要好好靜養，齊王看過就回吧，本王正忙着找兇手，就不留你了！」
沈承燁極其不喜歡齊王，一是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二是看不慣他假惺惺的那套，裝什麼手足情深，不過就是來看個熱鬧，騙鬼呢！
齊王：「……」
見過就回？他特么哪裏見到了！
季綰綰嘴角一抽，也是沒想到勤王跟齊王的相處模式是這樣的，剛見面一分鐘就開始趕人，彷彿看一眼就會變瞎一樣。
齊王嘆了口氣道：「好吧，那本王就先回去了，待會兒我讓府里送些補品過來，給小九好好養養。」
沈承燁剛想懟一句誰稀罕你的補品，他勤王府里有的是！
不過幸好旁邊南七拉着他，他這才把這句話憋了回去，還是讓齊王趕緊走人吧，他的重點應該是給沈懷稷施壓，讓他在三天內把背後人查出來！
齊王邁着步子準備離開，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沈懷稷問道：「齊王殿下今日是準備去跟陳尚書下棋？」
齊王側着身道：「是啊，陳尚書近日喜歡約人下棋，本王回絕了他好幾次，今日空了才想着過去看看，誰知道路上就聽說了小九遇刺一事。」
沈懷稷嗯了聲道：「怪不得，齊王府去陳尚書家確實會經過勤王府這段路，王爺有心了。」
齊王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笑道：「沈相是個聰明人，本王可是最欣賞你了。」
說罷，他便邁着步子走了出去。
沈承燁嘲諷道：「沈相還真是吃香，在本王的府上都能跟齊王眉來眼去！」
季綰綰：「……」
大哥，齊王剛剛都沒回頭，您這成語是武師教的么！
沈懷稷對他的話不為所動，只淡淡地掃了後堂一眼道：「皇上知情后必定會帶着太醫過來，勤王有跟本相鬥嘴的功夫，不如想想待會兒怎麼跟皇上交代吧。」
沈承燁：「交代？這是你該查的事情！」
話題又轉了過來，吵架一觸即發。
沈懷稷朝季綰綰道：「我們先回府，留南南在這裏等小九醒來。」
季綰綰猶豫了一下，有點不放心。
他又補了一句：「你下午再過來。」
季綰綰隱約覺得他是有話要說，這才應道：「好，那我們先回府。」
南七朝他們道：「放心回去吧，小九有我們看着，不會有什麼事，沈承燁也斷過肋骨，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
沈承燁不滿道：「那怎麼能一樣，本王斷肋骨的時候都多大了！」
「小孩癒合力是成人的兩倍，說不定小九比你好的還快。」
「真的？」
「比真金還真。」
季綰綰跟沈懷稷上了回府的馬車后，第一句就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眉目了？」
沈懷稷嗯了聲道：「有了。」
「齊王？我也覺得他最可疑，可是咱們又沒有證據，總不能光憑猜測做事。」
沈懷稷抬起頭，定定地朝她道：「我昨日給陳尚書交代了很急的秘密事務，所以他今日不會有閑心約齊王去下棋。」
之所以那麼說是為了詐一詐齊王，沒想到齊王會順着他的話去編謊話。
季綰綰詫異道：「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順着齊王的線索，說不定就能查到了？」
「嗯，我派人去查。」
季綰綰又道：「那你方才沒在勤王府說出來，是怕勤王衝動之下直接去質問齊王？」
沈懷稷幽幽道：「我更怕他問都不問，上去就要錘爆齊王的狗頭。」
季綰綰：「……」
真不愧是你們，這猜測竟讓她覺得很有可能，像是勤王會幹出來的事。
至於南七，這兩個火爆脾氣的人在一起，說不定還要去齊王進行男女混合雙打。
那還是不說為好！
沈懷稷回府後便忙於去查此事，他示意妻子晚點再去勤王府，季綰綰問他為什麼。
「宮裏會來人，勤王怕是又得一頓吐沫星子亂飛，」沈懷稷頓了頓道，「脾氣暴躁會傳染，你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