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餅太大，吃不下

沈懷稷沒有應着，只是隨意的問道：「若宋執真的不忠，會有什麼後果？」

偌大的書院裏，因着休息日沒什麼人，只有這兩人站在這裏，交談着。

黑風認真想了想，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宋大人跟您關係太親密了，也知道您的很多秘密，若他倒戈，您在朝中的威望將大受損害！」

相爺拜相半年想獲得百官臣服，必然使用了不少不算磊落的手段，這些手段其實大家都會使，可若是被人證據確鑿的擺在明面上來說，別說名譽掃地，恐怕就連這丞相之位都坐不穩！

沈懷稷輕捻着摺扇，神情淡漠。

威望大受損害倒不至於，可卻會成為他一個頭疼的存在。

清冷男人淡淡問道：「宋執最近可有跟誰走得近？」

黑風渾身冷汗淋漓，他低頭道：「和勤王沒有，勤王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有監視着，一有情況就跟您說了。其他人……說起來前日齊王登過宋執的門，宋執稱是來求他網開一面的，因為齊王近日私人作風問題，一直在被御史彈劾，但這兩人即使有關係也是敵對關係……」

沈懷稷唇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心裏已有了數。

季家。

沈知南在書院報好名以後，季綰綰就在家給他收拾東西，翰林書院是二，因着學習不繁重、距離也不遠，小傢伙每天都能回家住。

沈知南就在旁邊看着自家娘親給他收拾東西，心情好的要冒泡泡，以前的娘親也是這樣，現在兩個娘親好像身影重疊了一樣，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季綰綰道：「最近好像是入學季，去報名的人還挺多，不過估計都是你不認識的同窗，以後要重新交朋友了。」

沈知南想了想道：「有一個認識的。」他看到了。

「嗯？誰啊，八年後還跟你是同窗？」

沈知南應道：「是年壯壯，他今年也，八年後也還在翰林書院，他一直考不上童生，他爹就讓他在書院一直學習。」

翰林書院只招收年齡小一些的學生，嚴格來說說只招收童生以下的孩子，所以有些很大的學子還沒考上童生的，仍然可以一直留在這裏。

季綰綰笑道：「那你還等於有個老同學呢，算個熟人，可以跟他好好交朋友。」

沈知南點點頭道：「他小時候不好好讀書，我去監督他！」

「哈哈哈，行，你這任務自己就給安排上了，去吧去吧，你倆一起好好讀書。」

「知道了娘親。」

送沈知南進書院讀書後，季綰綰就去後院看她的創業大軍，由於她勤奮刻苦的三哥的手抄本貢獻，丫頭侍衛們也印了無數本新書。

照這個印刷速度，她們的開書館成本很快就出來了，賣給其他書館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自己開着才更賺錢。

季綰綰跟家人們說了這個想法以後，季老爹十分贊同，認為自家開竅后的閨女十分聰明，做什麼都是對的，更是硬氣的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她做啟動資金。

「綰綰，放手去做吧，爹看好你！」季老爹給她比了個堅定的手勢，「以後大晉第一女富豪就是你！」

季綰綰：「……」

謝謝，這餅太大，吃不下！

季明謙都看直眼了，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家老爹竟然還能有這麼多銀子。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過爹拿出這麼大的銀票，結果一見就是給妹妹做生意……

季明景是早已適應了，反正人心本就沒長正中間，只是自家老爹的格外偏一點而已。

他順手替季綰綰接過那張銀票道：「租個書館倒不費什麼錢，主要是買工人的花費高，若想擴大書館的規模，自然要很大的印刷量，而那麼多的工人想要忠心，就只能買不能聘用。」

季家的下人丫鬟一直都是季明景去採買，有他的幫忙，是最省心不過的了。

季綰綰想也是：「那就有勞二哥幫我買些可靠的工人，我明日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有的話回來跟你說，沒問題了我再訂。」

季明景道：「去吧。」

翌日。

把沈知南送去翰林書院讀書後，季綰綰便跟小桃一起去看鋪面。

她本想看有沒有書館出租來着，但是想了想她的書館跟傳統意義上的不太一樣，正常的書館只有前院面積大，後院佔地太小，沒有工人印刷的地方。

她得找個前院後院一樣大，或者後院更大的地方……

季綰綰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向小桃問道：「染坊和成衣店是開在一起的嗎？」

染坊需要染料、晾曬，佔地面積都很大，後院一定很充足。

小桃道：「沒在一起，染坊染好的布料也只是布料，還未被做成衣服。而且成衣鋪都是選在鬧區，染坊地方更便宜些。」

季綰綰想了想道：「去看看附近有沒有大的染坊，要是位置合適，我們也可以兩邊都分開。」

一邊印刷，一邊售賣，不一定非要在一塊。

張家染坊。

老闆娘最近正急缺銀子，想將染坊盤出去，但染坊地方大且偏，不像鬧區那些商鋪好弄，都快半個月了，連一個人來問的都沒有。

季綰綰從馬車上來的時候，張娘子以為她是來看布料，剛問了她想要什麼布料以後，季綰綰便只說了來意。

張娘子當即開心的帶她去後院參觀這處宅子，後面工人們正忙着染布，看起來有點亂，張娘子怕她嫌棄，又趕緊道：「若姑娘盤下后，這地方我會請人徹底打掃一遍。」

季綰綰看了看面積是合適的，就不知道價格如何了：「若盤下這裏需要多少銀子？」

張娘子見她爽快，也沒多要：「這處宅子我盤下來的時候花了六十兩銀子，如今着急出手兩給您如何？」

兩……」季綰綰看向小桃，她對大晉國的銀子沒多大概念，不知道這個價格算不算貴。

小桃也不懂，只低聲提醒道：「讓二公子來看。」

張娘子見她猶豫，忙補充道：「姑娘兩真不貴了，若盤下這間染坊，要不了幾年就能賺回來了。」

若不是急着用銀子，她才不捨得出讓這個地方……

季綰綰應道：「我考慮一下，儘快給你答覆。」

「行，那姑娘看看還有沒有要了解的，我再跟你詳細說說。」

季綰綰跟她邊走邊聊：「這附近的書院可多？」

張娘子開心道：「多！這一片土地便宜，好多書院建在這裏。書院那邊也經常與我們談合作，我們沒少給他們提供布料。」

季綰綰點了點頭，書院多還挺好，以後跟各大書院談買書印卷什麼的，更方便了。

張娘子滔滔不絕的跟她安利着附近的情況，從裏面介紹到外面，最後開始說這旁邊的街道。

季綰綰聽着的時候被小桃拍了拍手臂，順着小桃的目光，她看了兩個熟人。

林雨柔和賀瑩。

「二嫂……」季綰綰嘀咕了一句，這兩人怎麼會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