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炮灰原配03
啊！隔壁？
和尚點了點頭：“隔壁是住了人，不巧，隔壁住的人正是同師傅辯論的那個道士。”
說到這裏，和尚面上也帶上了疑惑，他忍不住對朱珠分享道：“也不知道那道士是什麼身份。來我寒山寺時，排場倒是挺大，身旁伺候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貧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道士，不像是方外出家的道士，倒像是那些富貴人家養出來的權貴。”
這樣嗎？
“多謝告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來這半個月還是盡量不要招惹隔壁的人了。
送走和尚之後，朱珠已經換上了一身素衣。那是她每次來寒山寺都會換上的一身，是當年明瑾鴻親自送給她的。
時隔多年，這身衣服早就已經不合身了。
可對於朱珠來說，這是明瑾鴻存在過的憑證，她無法捨棄，只能讓人改了又改，盡量留住這最後的一絲氣息。
但留又能留多久呢？
改了又改，曾經的樣子早就已經面目全非，就算是明瑾鴻還活着，此時恐怕已經認不出自己曾經送過這樣一身衣服吧！
朱珠嘆氣，眉間凝着一抹愁緒，玉白的指腹緩緩劃過衣襟，再到腰腹。
那些修改衣服的綉娘技術很好，已經儘力做到不着痕迹了。
可到底改動的地方太多，作為衣服的主人，朱珠還是輕易看出了這件衣服的改變。
……
傍晚時分，之前領朱珠進來的和尚又過來了，告訴朱珠前方老和尚和隔壁的道士已經辯論完了。
朱珠點頭，謝過了大和尚專程過來跑一趟。
美人眉眼間含着一抹淺笑，越發的動人，大和尚一時手足無措。找了個借口，就彷彿後面有什麼東西攆他似的，趕緊離開了朱珠的院子。
乖乖！不知道是不是和尚的錯覺，他總覺得女施主好像漂亮太多了。
以前也漂亮，但不像現在這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着不似人間的仙氣。
總覺得女施主同他說上幾句話，都彷彿高高在上仙女臨凡的施捨。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和尚默念經文。
大殿之中，寶相莊嚴，朱珠靜靜的跪在蒲團上，一如既往的默誦了一遍往生經。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她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她希望明瑾鴻下輩子可以投胎到富貴人家，再也不要像這輩子一樣，這麼困苦了。
不管是她還是明瑾軒，對於當時的明瑾鴻來說，實際上都是拖累。
若是他可以自私一點，放棄她和明瑾軒，他現在一定還活的好好的吧！
念完了往生經上了香之後，朱珠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到院門口時，正好同隔壁的人碰到了一起。
為首之人是個身着道袍的男人，長身玉立，面若潘安，雖然穿着簡單，但就像那和尚之前說的一樣。不像個道士，倒像個富貴人家養出來的權貴。
朱珠頓了一下，沖對方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自己的院子。
外面，男人怔怔的看着朱珠離開的背影，面色平靜，但眸中深處卻彷彿醞釀著什麼。
“陛，道長。”身旁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開口打破了此時的氛圍。
男人回神。
“您怎麼了？”中年男子關切道。
“剛剛進去的女子，是什麼人？”男人開口問道。
“啊？”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問到這樣一個問題，中年男子一時有點
無言。但等反應過來之後，便是瞬間狂喜。
不得了了，他們陛，不，他們道長第一次主動詢問了一個女子啊！
這可真是一件意外之喜啊！
“奴才這就讓人去查一下，定不會讓您久等的。”中年男子保證道。
“嗯！”低低的應了一聲，男人最後看了一眼朱珠的院門，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中年男子的動作很快，到了夜晚時分，有關朱珠的情報就到手了。
燭火之下，男人面色淡淡的看着手中記載了朱珠生平的紙張，看完之後，他的面色已經隱隱不對了。
“道長。”感覺到此時氣氛的凝重，中年男子遲疑的開口。
將手中紙張放到燭火上點燃，男人幽幽開口：“朕一直以來以為明相是個棟樑之才，定然會平衡好前朝和后宅的關係，但沒想到，明相竟然辜負了朕的信任。我煜朝堂堂丞相，竟然也想那些庸人一樣，受不住美色誘惑養了外室。”
將燒成灰燼的紙張扔了下去，男人繼續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修身齊家，何以治國？看來，朕真的需要自省一下，是否放了太多權利給明相了。”
這一番話說的中年男子快要熱淚盈眶了。
他的陛下呀！你可終於認識到你給了明相太多權利了嗎？
雖然線頭始終是在陛下手中攥着的，但是權利這個東西，太容易失控了。一個不慎，就有反噬的風險。
更別說他們家陛下真的太過特立獨行了，登基五年，不開選秀不寵幸女子，一心一意想要出家當道士做方外之人。
你說你若是個不用繼承家業的公子哥，那你想當道士還是想當和尚都可以，可你是煜朝陛下啊！
這樣搞下去，朝廷豈不是岌岌可危。
他們身邊這些忠心耿耿的伺候之人都快急死了，奈何陛下本人想法太正，絲毫不受影響不說，當道士的決心反而更堅定了。
不過現在……
想到之前調查的女子，中年男子內心火熱。
好在終於要苦盡甘來了，陛下他終於看上了一個女子了。
雖然那女子是個有夫之婦，甚至還是明相的夫人。
但管他呢，明相自己不也養外室了嗎？那想來明相對那女子也沒什麼感情吧！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作為我煜朝丞相，明相自然該是為國盡忠的。一個女人罷了，想來明相也是可以理解陛下理解他們的。
……
另一邊，朱珠正在抄寫經文。
這也是她來到寒山寺時，每次的必修課。
她希望她抄寫的這些經文可以讓明瑾鴻得到更多的功德，可以過的好一點，更好一點。
“小姐，夜深該就寢了。”丫鬟提醒朱珠。
寒山寺到底不比相府富貴，夜晚也甚是寒冷，丫鬟有點擔心朱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