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殿下不必證明

靈玄將那些「功勞」給了賢王雲燃，所調查出來的「刺客」和「營地***」。

后一件事靈玄早已經給雲燃敲了警鐘。

不過只是一場烏龍，傳言皆為無稽之談。

「靈玄，你瘋了嗎？！本宮精心設計的這一切，你卻將這些功勞都讓給了雲燃！那本宮豈不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你這孽女到底在想什麼？！」

營帳內接到下人所稟報的消息后震怒不已。

而靈玄面對皇后的怒斥滿是冷意，周身涌動着戾氣。

她只覺得如果她這些功勞都利用，連同她和祈淵的一切都會讓她感到唾棄！

皇后高氏見少女冰顏眉眼神色陰鬱至極。

「你是覺得噁心嗎？」

靈玄抬眸，清靈的聲音滿是冷意。

「是。」

皇后高氏頓時惱羞成怒。

「你為了奪權不惜設計殘害自己的手足，可不是這麼義正言辭，借刀殺人，推波助瀾，栽贓陷害，哪一件惡事你少做了？」

「如今你這副光明磊落的樣子是做給誰看？！」

「那一樁樁一件件，心狠手辣至極，對自己的手足都做得，為何偏偏對他祈淵就不行？！」

她以前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雲修謹身上，可惜雲修謹不中用，還沒出窩就被靈玄那個天煞孤星咬死在了巢穴之中！

皇后高氏之所以現在願意將賭注壓在靈玄身上，是因為她在靈玄身上看到了一種新的可能。

為什麼下一代新帝不能是個公主？！

皇后高氏能從靈玄眼中看到她的野心。

她絕對不甘心只做一個公主。

一個戰神也不過只是為人臣。

賢王雲燃如今既為她附庸，將來她怎麼可能會甘心屈居雲燃之下！

皇后高氏所圖的是太后之位，而賢王雲燃的生母不過只是一個毫無家族背景身份再低賤不過的宮女，當年也是因為皇帝喝醉了酒臨幸了她，而就那一次她便誕下了一位皇子。

一個沒有家族背景的普通妃子，所出皇子資質平平，那些年皇后高氏從未將他們放在眼裏，她卻想不到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她先後弄死了一個個對她后位有大大小小威脅的***，而後宮之中容貌平平毫無家族背景的卑賤的宮女如今卻甚至比她還有位及太后之位的可能！

所做一切不過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高氏絕不甘心如此！

「靈玄，本宮只是希望你的圖謀不要功虧一簣，不希望你受那邪道矇騙。」

高氏看着面前周身清冷疏離明顯對自己十分排斥的少女，淚花湧出，看起來心痛至極。

靈玄抬眸看着皇后，冰顏漠然，清冽的雙眸如同淬了寒冰般。

「邪道？」

「祈淵是不是邪道，本公主清楚，你們也該清楚。」

她清靈的聲音字字句句都十分清晰。

「本公主對他所用的那些手段不乏卑劣下作，從未假義於仁德，因為我確實沒有良心。」

「而你們，卑劣下作比之本公主過猶不及，竟還有臉在這裏自欺欺人。」

說著，靈玄嗤笑了一聲。

「本公主從未將那些吸血蟲和擋路石當成過自己的手足，他們非要跳到我跟前作死，本公主想殺就殺了。」

「但祈淵不同，他對本公主很有用，比所有人都有用。本公主對他只有許多個要將他留在宸宮的理由，而沒有一個非殺了他不可的理由。」

「本公主這麼說，皇後娘娘聽明白了嗎？」

聞言皇后怒聲道：「本宮一切設計都是在為你鋪路！而你如今卻只是因為那個邪道受了點非議和委屈，便對自己的母后心生怨恨？！」

「靈玄！你清醒點！」

「本宮即便以前對你疏於照顧，做法有失公平，但本宮是你的母后，本心也絕對不會害你！」

只見靈玄眉眼冷漠。

「我不需要皇后這麼煞費苦心。」

「皇後接下來有時間不如給自己下面的那些黨羽收拾一下爛攤子。」

高氏看着面前眉眼清寒邪肆的少女氣得雙手有些發抖。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靈玄抬眸看向她，眸光陰冷。

「本公主近日這麼不好過，所以也不想別人好過。」

靈玄走後，皇后高氏心中怒意久久不能平息。

她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眸光陰毒。

慕究走了過來，看到皇后的樣子並沒有多言。

「那孽女如今真當自己的翅膀硬了！覺得可以完全和本宮對着幹了！她才多大，而本宮這麼多年在後宮，從一個妃嬪一步步爬上如今皇后的位置，所經之事所殺之人豈是她這個年紀的心性可以懂得！」

「她之前為奪權不惜殘殺手足，本宮以為她雖為公主命格不祥，但或可堪重用。如今卻如此耽於感情，本宮看那個孽女還嫩得很！」

慕究知道皇后高氏當初並沒有為廢太子云修謹的死如何痛心。

雲修謹資質一般，性情怯弱，除了皇子的性別佔了便宜，其實樣樣比不上靈玄。

而靈玄卻只是一個公主，並且一開始被玄鏡所測的命格就註定她與帝位無緣。

但此一時彼一時，雲修瑾已死，皇后之前哪怕再厭棄靈玄，如今都不得不把所有的賭注壓在她最後一條血脈上。

但慕究直到現在也不明白，當年皇後為何要毀去靈玄的容貌，讓她的容貌看起來醜陋無比被眾人排斥，被當做異類和怪物，當年靈玄本就被玄鏡測出了天煞孤星的命格，毀去她的容貌使得她被整個長明當做異類和怪物，她就更加不會接收到任何的善意，就只有長明朝臣避之不及的唾棄、百姓的辱罵和詛咒。

「靈玄公主如今年紀尚小，還不能明白皇後娘娘為她籌謀的一番苦心，不過靈玄公主她聰慧靈透，奴才相信她日後一定會明白皇後娘娘對她的一番苦心。」

只見皇后高氏眸光微沉。

「眼看她為了一個邪道行差踏錯，本宮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慕究在一旁也不敢再多言，知道皇后對國師祈淵，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

狩獵場地。

高台之上，靈玄站在那裏，伸出了一隻手，顏塵將弓箭遞到了她的手上。

遠處，高台之下，蘇婉獨處在坐席上看起來惴惴不安，她沒有同那些貴女坐在一起。

少女周身陰冷肅殺，將箭翎搭了上去。

「國，祈公子。」

聽到聲音，靈玄順着握在弓箭上的那隻手，轉過頭，只見是祈淵只覺得錯愕不已。

而高台之下，蘇婉似有所感，抬頭向上看，看到了手持弓箭的靈玄公主和制止住她的國師祈淵，一時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端坐在那處坐席上瞬時間臉色慘白如紙一陣后怕，望着國師祈淵眼中滿是淚光。

「她不是我安排進先生營帳的。」靈玄道，「我沒有算計先生。」

祈淵眸光淡漠。

「你殺她就是為了證明這個？」

少女清冽的雙眸中目光灼灼。

「是。」

證明，她當日只是沒有選擇他，而並沒有和皇后一起算計他嗎？

祈淵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將弓箭從她手中拿下來後放在了台上。

靈玄仰頭看着祈淵眉眼間的神色頓時間有些心慌。

「殿下不必證明。」

「我知道了。」

靈玄有些怔忡錯愕，總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向他解釋些什麼。

但只見他直接離開了。

她追了上去。

在她身後，顏塵伸出妄想抓住少女的手又放下。

看着她不遠不近地跟在祈淵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