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姐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林若寒剛剛開口，靈玄便把劍送進了他的胸膛，靈堂不能殺生，但可以重傷。

靈玄歪着頭看着那把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汩汩鮮血從林若寒胸膛中流出染透了大片白衣，忽然感覺畫面與上一世他提劍刺進她的身體重合，她只是可惜為了足夠的體面她不能當眾也將他的手腳筋脈盡數挑斷！

但一雪前恥后隱隱的興奮感從掌心傳到她的大腦，她清冷幽深的雙眸染着幾分笑意，然後又一把將刺在林若寒胸膛上的劍給抽了出來。

「帶下去依照律法處置！」

靈堂內進了兩個禁衛軍，將林若寒當成死狗般往外拖，林若寒身受重傷吐不出來半個字，但還睜着眼，他最後看着靈玄，雙目猩紅的彷彿要滴出血淚來，抓在地上的十指磨出了一地血滴子。

「靈玄！」

「靈玄！」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恨你！

我恨你！

就算是死，我也會化為厲鬼日日夜夜糾纏折磨你！

靈玄面色坦然自若，將手中用完的長劍交給了惜月，繼續主持葬禮。

剛剛發生的一切靈堂之上的朝臣都看到了，靈玄公主為制止暴亂重傷了林若寒，百姓以前傳言聽多了都以為靈玄公主一直喜歡和覬覦長明第一公子林若寒，但自此以後，帝都就不會再有那些有關她和林若寒的那些傳言，再傳只會是廢太子云修謹和長明第一公子狼狽為女干。

而靈玄公主在許多朝臣紛紛對東宮避嫌的時候主持廢太子云修謹的葬禮，身為一母所出的皇姐，她已是仁至義盡。

皇帝有令，廢太子云修謹不入皇陵，靈玄在前帶領着殯葬儀仗隊將雲修謹的屍體葬在了帝都城外的雁痕山下。

葬禮結束，前來弔唁觀禮的朝臣陸續回去。

在這之前靈玄便聽下面人稟報，皇后在宸宮靈堂內突然昏厥，現在已經被送回了鳳棲宮。

靈玄摘下了頭上的白布隨意扔在了地上，一張臉清艷冷清沒什麼情緒，完事之後就朝帝都城外等候她的宸宮馬車走了過去。

祈淵突然出現在面前，靈玄有些錯愕，她以為他早已經回了國師府。

「師父。」

她話音未落，就見祈淵上前，俯身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掀開了她的衣袖，上面有斑斑點點的傷痕密密麻麻一大片看起來非常可怖，祈淵的動作讓靈玄感到一陣猝不及防地驚慌，她將他的手推了下去，用衣袖蓋住了上面的斑斑點點，然後退開了數步，臉上神色極不自然。

「國師，你逾矩了。」

隨即靈玄朝祈淵躬身行了一禮。

「葬禮事畢，弟子該回宸宮了。」

然後靈玄便匆匆離開，走過去上了馬車。

宸宮的人剛剛都看到了，但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國師祈淵作為公主老師，剛剛動作有些逾矩就是了，幸好前來弔唁觀禮的朝臣盡散，但惜月還是命令車夫和侍衛就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回到宸宮后，靈玄脫下了身上的素衣，換上了一襲紅裙，玉簪取下后，墨發如瀑垂落至腰際，躺在軟塌上單手支着下頜，垂眸間安靜乖巧又妖嬈邪肆，就像是她的臉清艷矜貴又極具稚嫩的幼態，兩種極致在她身上好像就該如此。

「公主殿下以後不要在以身試毒了。」

顧青衣為靈玄診完脈后，惜月將放在靈玄手腕上的那塊手絹給取了下來。

「毒物兇險，公主這次是僥倖，通過以身試毒製成了那迷迭粉，但你自己也被毒物所傷，並且這被毒物啃噬的傷一時半會根本好不了。」

不止是手腕，靈玄為了製成迷迭粉，試了十幾種毒物，被毒物啃噬的外傷有，毒素入體，內傷也有，但對她來說過程中所受的傷都不重要，她只要讓林若寒身敗名裂接着被誅殺的結果。

惜月已經勸說過公主，現在縱使會有些心疼，但她也不會再阻攔，就像公主所說爭權奪利本身就很殘酷，她不對自己下手狠一些，就只能等着別人對她下死手。

「沒什麼大礙。」靈玄道，被診完脈之後她從軟塌上坐了起來，然後赤腳踩在了地毯上。

「你給本公主的那些藥膏挺有用的。」

「但再有用的藥膏也不能保證公主殿下每次以身試毒都沒問題啊。」顧青衣道。

「那就盡量保證。」靈玄冷聲道。

有些毒她必須自己去試，只有她將這世間所有的毒都給試了，才能夠百毒不侵，反殺將毒用在她身上的人。

顧青衣覺得靈玄做事很瘋，但是又很清醒，他只能將目前能夠治好她外傷的藥膏呈上去。

「什麼時候對林若寒處以死刑？」靈玄問惜月。

「按照長明律法，有損皇室顏面、傷害朝廷官員，打入天牢鞭刑伺候，七日後朱雀街斷頭台處以死刑以儆效尤。」

靈玄笑了笑，手中轉動着那瓶藥膏，冰冷的笑意染在她那雙鳳眸上眼波流轉間過分妖冶。

朱雀街斷頭台，那地方靈玄熟悉，林若寒這一世也該去熟悉一下。

「七日後軍營若沒什麼事，去看看熱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