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準備揍人
小女孩猶豫地看向了媽媽,不懂為什麼今年要磕頭,不過她聽見壓歲錢還是眼睛一亮,顯然是想拿的。
牛曉則是疑惑地看向牛保國,她早就感覺父親今天有些反常了。精神狀態比她上次過來的時候好了太多,走路步伐都穩健了很多,比原來好看……現在還要女兒給他磕頭?
難不成是近一年的雙重打擊太大,他現在精神出了問題?
想到這裏,牛曉感到一陣悲哀。
牛保國發現她看自己的目光有異色,便忍着頭昏腦脹,理了理記憶中關於過年時的場景,原來這裏沒有磕頭拜年的習俗,只管發紅包???
這是什麼陋習!
牛保國覺得不磕頭拜年太沒有禮數了,便手把手教小女孩道:「我教你,你就跪下來,用手扶在地上,然後用頭觸地一下,對我喊‘祝您……早日稱霸天下……金玉滿堂",知道了嗎?」
牛曉見狀,有些欲哭無淚,只覺得自己父親是真的瘋癲了。對看向自己的女兒點了點頭,示意她就照着做。
牛保國教了她后,拉過椅子,大馬金刀往上一坐。
這個便宜外孫女乖巧地給他磕了一個,也喊出了那兩句她不太理解的祝語。
牛保國哈哈大笑,然後就拿了手機出來,一陣搗鼓后,終於進入到了轉賬的界面。
「我給你轉一萬塊錢,你給她買東西吃!」
他操作着手機說道。
「不用這麼多!」牛曉皺眉道,心想這爸爸現在瘋了,倒是挺大方,以前混沌太極門賺錢的時候,每年給外孫女的紅包就沒超過200。
「小小意思,等明年我發了財,給得更多!」牛保國豪氣干雲地回道,可他發現手機上提示着餘額不足,試了幾次都一樣。
牛保國皺起了眉頭,把手機遞給牛曉,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我明明還2萬多塊錢啊?」
牛曉教着牛保國打開了銀行里的餘額,裏面只剩下了3651.48塊。
「嗟哉!這錢怎麼變少了?我就覺得這看不見摸不着的錢不安全,果然如此!」牛保國嘴裏咧咧着:「還是真金白銀放家裏靠譜啊,以後弄得錢可決計不能存於這虛空之中。」
牛曉聽着父親的瘋言瘋語,沒好氣地說:「如果你沒花這錢,那還不就是被牛陽轉走了!他的手機上綁定了你的卡,你不記得了?」
牛保國露出狐疑地神色,一想還真是,這牛陽可沒少問自己老爹要錢,又是買房又是買車又是娶媳婦的,不過誰叫他是原來牛保國的兒子呢……也無可厚非。
「這個不孝子……過年也不回來拜見自己的爹!」牛保國也不追究錢的事了,畢竟本來就不是他的。
「你現在已經沒錢了,他躲着你都來不及!」牛曉冷哼道。
反正不是我兒子,滾遠一點更好。
牛保國可不想認這個便宜兒子,他剛才讓小女孩給自己磕頭,只是聯想到了自己的慘死的女兒。
說了要給她一萬塊壓歲錢,現在錢不夠,就先轉三千吧,其餘的欠着。
牛保國用手機里的通訊app——「雲信」,轉了錢給牛曉,然後摸着玲玲的頭說:「我把壓歲錢給你娘了,讓她給你買東西。」
「轉這麼多?你都沒錢了,還是自己留着吧~」
牛曉心中有些擔憂,雖然他知道牛保國每個月都有3000多的養老金,可是那個啃老的大哥把他最後那點家底都拿走了,萬一老人生個病,那看病吃藥的錢可能都不夠。
「拿着!剩下的7000塊先賒個賬,過不了多久就給你。弄錢對我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牛保國神色傲然,心想等再修養些日子,就出去干他一票,錢自然就有了!
他所想的干一票,就是指黑吃黑。他前世就是靠這個發家的,專尋作惡多端的幫派與豪紳,殺人越貨。
「她頭上的傷怎麼回事?」牛保國突然摸到玲玲頭有異,撥開頭髮就看見了一道新結痂的傷疤,便看向牛曉詢問。
牛曉目光躲閃,敷衍地回答說:「沒什麼,不小心撞了一下。」
「不對,這是鞭繩類物品抽擊造成的傷口。」牛保國仔細端詳着傷疤,雖然傷口很淺,但他還是能看出——這絕對不是磕碰造成得。
「哎呀~你別管了。」牛曉不耐煩地說道。
牛保國見她不想說出實情,轉而就去問玲玲:「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做主!」
玲玲表情猶豫,但這件事她憋在心裏很是害怕,便聲音細弱地說:「是爸爸要打媽媽,我跑過去攔他,他就打到我了。」說著,她變得眼淚汪汪,又對牛保國委屈地說:「外公,你能不能去和爸爸說,叫他不要再打媽媽了。」
牛保國擰緊了眉頭,看向牛曉,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就見牛曉眼圈也紅了,一臉哀傷,結果不言自明。
「嗟哉!他母婢也!」
牛保國大罵一句髒話,同時右手猛拍桌案,發出一聲巨響,把上面的手機震起了十厘米高。
不過他忘記自己還沒有鍛煉筋骨了,手上一陣劇痛,差點沒把自己掌骨拍裂。
「走!帶我去見他,我要打得連他老母都認不出他來!」
雖然不想認這便宜女兒,但是他畢竟重生在了牛保國身上,還是有些代入感的。
敢打我家的人?這口氣要是咽下去,我就不姓牛!
牛保國已經站了起來,示意牛曉現在帶他去。
牛曉完全沒料到這個平時偏心兒子的父親,今天會為了自己如此動怒。
不過她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心裏清楚,父親一大把年紀了,就憑他那花把勢都算不上的功夫,和自己那個有暴力傾向的丈夫發生衝突,很可能會被打出個好歹來。
牛保國見她不動,冷哼一聲,直接往門外走去,反正他也知道牛曉的家住在哪裏。
還真要去?牛曉急忙追了上去,攔住保國的胳膊說道:「你別管了,我自己解決,我準備和他談離婚。」
「談什麼?我一向是先兵后禮,打完再說!」牛保國手臂一甩就掙脫了,徑直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