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得證靈象

金屬交擊的聲響連綿不斷，中心處，兩個人影不斷交錯着，一者煎熬應對，苦苦防守，一者遊戲一般，揮灑自如。

玄淵嵐身影逐漸加快的同時，得不到喘息的流真，此刻竟是有些懷念起過往的辦公日子了。

“近些年來很久，很久沒有如此進展神速的靈修之人了。你這靈基缺失只是表象吧？啊？小子！”玄淵嵐攻勢越加凌厲，風力攪動之下，流真身形漸漸失去平衡，開始有些搖晃了起來。

“注意來，天流矢-錐牙。”玄淵嵐拉開距離，無數小型椎體匯聚身旁，氣勁一發，彈射而去，直取流真。

流真見狀，欲行展開靈罩之時，風力爆發，身形霎時劇烈搖晃，椎體也乘風來到眼前。

椎體穿透護罩，不及思考間，流真自身忽而發出強大靈力，一股貼身清氣靈力爆散，盡數抵擋攻勢。“什！？”驚異間，流真周身清氣慢慢匯聚成形，形成了隱有輪廓的鎧甲，龍型紋章慢慢浮現其上。

爆散而來的靈力，引得玄淵嵐開始閉眼展臂，似乎是享受一般，細細地感受這股至清靈力。

後方的玄玲注視着流真身上的變化，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聖獸之證，還有這股清聖靈力，和天權大人那股令人感到安心的至善氣息...兄長！請停下！”

“啊...得證者不得擅動的規矩嗎？無趣啊。淵寰囚。”玄淵嵐駐劍在地，圓形結界將他和流真包圍了起來。此等舉動讓玄玲頓感不妙。

玄淵嵐解下長袍，挺拔高大的身姿更顯氣勢，不可冒犯，活動了下身體，不緊不慢地說道：“得證靈象之甲...在靈修者中可是少見，而且，和那個越矩之輩...神出鬼沒的人一樣。真是令人...”

“！兄長，你！？”

“放心，我會留他們給你回去交差的，不過在此之前，”玄淵嵐周身同樣浮現了靈鎧，靈力瞬間提升了另外一個檔次，“你！別讓我失望啊，小子！熱身結束了，來吧！”言罷，一道白線更是超越之前，急速划至流真跟前，猝不及防間，長劍猶如流星一般快速揮下。流真勉力抵擋，接觸一瞬，虎口發麻，整個人被硬生生擊退了十幾米遠。來不及緩口氣，白色身影又殺至眼前。

流真雖是得到聖靈清氣加護，面對玄淵嵐更加密佈的攻勢，卻是已經豁盡全力了。

外圍觀戰的玄玲招呼起些靈術開始破解眼前結界，同時對面靈姬三人還在調息之中。

“風卷貫刃！”風捲殘雲一般，螺旋氣流衝擊而至，劍氣充盈其中，摩擦之間，流真身軀多了無數細小划痕，若無靈鎧，怕是已經“碎屍萬段”。

“這就是所謂的覺者的實力嗎？看着他的樣子，似乎還未全施為...那麼...”流真見玄淵嵐信步而來，說道：“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嗎？對付我這名無名小卒，何以至此，你究竟意欲何為？”

玄淵嵐聞言，緩了緩了腳步，思緒一時湧現，看向天空，雙眼之中空洞無比，說道：“誰知道呢？我的出身，我的能力，我的過去，給我帶來了什麼？雖然是引無數人羨煞，這看似高高在上的地位。”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一手扶住額頭，“直到聖證之爭，他的出現，在墨劫后又不見蹤跡。而你，此刻的你，還有這股靈力，哼哼哼...”

“噗！咳咳...你...”左肩的疼痛讓流真措手不及，一絲劍氣已然貫穿而過，左臂的衣袖霎時染紅。

稍有迴轉的零九看着結界內的戰況，驚訝地說道：“怎麼會？竟是毫無動作發出的劍氣？”

對面只能幹看着的玄玲，只能祈禱着玄淵嵐能及時收手，“兄長...上清三劍的執念，還是依舊存在嗎？”

“小子，戰中分神呢？哼哼哼。”玄淵嵐露出一臉壞笑，較之先前殺氣稍稍減了些。

“咳咳！你！暗箭傷人算什麼？”“這本來就不是一回事，放鬆警惕就是你不對了。”

“還是什麼司法門...門主是吧，拿出相應的操守啊喂。咳咳。”

玄淵嵐面帶些許意外，說道：“嚯，司法門三字你倒是如此平淡地說出，你就不怕嗎？”

“怕，但現在我更怕被你這樣苦苦糾纏，要就給個痛快。”流真疾步而上，在清氣加持之下，體術提升的程度讓他信心大增，再無可退路的情況下，再一味挨打局面只會越加一邊傾倒。反觀玄淵嵐，原地不動，盡數擋下流真攻勢，不時間還在嘲諷着，神情漸漸流露出愉悅的感覺。

“人類真是，這個人怎麼像是在戲耍，先前的那股殺氣又是？汝等內心夠複雜的。”

“這個我也看不明白了，從流真展現出聖氣后，那個門主好似變了個人的。莫非，和很久以前的聖證決有關？”

“我聽過我聽過，”一旁的龍雲若搶着說道，“聖遲形成不久，聖獸傳說開始出現，上清三劍為聖證而來，展開了半月的對決，最後是那名叫劍之界的人奪得了，後來在墨劫便銷聲匿跡。聖證據傳聞也回歸了聖池。對吧？”

“嗯，的確，象徵著天權大人的至善，持有者便能在三清境得到一定程度的免罪庇護。”

一陣攻勢之後，流真因為失血的緣故，快速拉開距離，左手掌早已鮮血淋漓，滴落的血液，地面上血跡滿布。“可惡，果然還是...”

“不用假設了，你對靈力的掌控，實在是一塌糊塗，如若不是得到聖氣加持，加上你本身的身體素質，一開始就應該屍骨無存了。或許，你靈基的缺失，不，你應該本就無靈基才對。”看着玄淵嵐浮現的愉悅神情，流真又是一陣背脊發涼，不由得緊握了聖證之劍。

“本無靈基，怎麼可能？”玄玲聞言，驚異之情展露無遺。

“沒有靈基有什麼關係嗎？還有，你一直戲耍我到現在，到底什麼意思？”

“嗯~有什麼關係，毫無靈基的痕迹還可驅使本不屬於自身的靈源，也就盜靈者，但你卻是完全看不出那獨有的邪氣，卑劣的下作，甚至不如下族。反而你擁有那股死氣，可以確定的是，靈修者？很獨特。甚至可以說，你非翼世之人...也不為過。”

“你...”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玄淵嵐攤了攤手，面帶笑容地說著，“這樣的樂趣如今可不多了。而且看到你現在的模樣，和那個只對劍痴迷的，讓人不由得惱火。來，換我了。”流真大腦一激靈，下意識快速跳離原地，強橫的劈斬之勢，地面瞬間裂開一道深痕。再來的劍雨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看着中心處流真不斷陷入的劣勢，已經調整了些元氣的靈姬語氣有些不耐地說道：“這差距太大了，若他今日葬身在此，余不就...可惡啊，這結界散發的靈力來看應是不易破除。”

龍雲若此時插話問道：“可是，獲得聖靈獸的認可，為何司法門主依舊如此緊逼？”

零九有些無奈地說道：“早聽聞司法門門主個性十分乖張，我行我素的，現在連天權大人相關的事物也不能怎麼約束到，不過，除了他本身靈力修為的絕對強大，同時還是皇族之人，這樣下去的話...”

談話間，玄玲隻身來到她們三人面前。後者有些警覺地看着來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