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降生
冬至日,子夜,太陽達到了遠離大地的至遠處,大地開始由遠而近,向著太陽靠近。而懷胎一年有餘的張氏,終於在睡夢之中被腹中陣痛疼醒,不覺呻吟出聲。
熟睡的曲放被張氏的呻吟驚醒,趕緊起身道:“娘子,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張楠道:“放哥,我肚子疼,可能是這孽種要生了。”
因着舊事,張氏本就深恨高翔,連帶着對自己腹中胎兒也不喜。再加之人家都是十月懷胎。可她倒好,整整懷了一年多,十三個月有餘,終於在今夜開始了陣痛。
所以,張氏對腹中孩子更是憎恨,不覺間,私下言語中就開始用上孽種等詞彙相稱。
曲放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因懷胎超月,害她懷胎過於辛苦導致的,又怕引起自己不滿,才這般稱呼未出生的孩子。
因此,曲放很是沒少安慰妻子,不斷的說:“只要孩子好好的,懷多久也沒關係,我會好好疼他的。”
當然,他也沒少因此勸慰心焦的母親。今夜忽然聽說要生了,急忙爬起,跑過去敲響母親的房門:“娘,快醒醒,我媳婦要生了。”
於是,曲母很快起身,來到兒媳屋裏開始接生。並吩咐心神不寧的兒子燒水備用。
因是頭胎,從子夜開始,直折騰到天亮,第一縷陽光曬向大地時,曲隨波也終於露出了頭,啼出了初來此間的第一聲。
一時間,不知是初升朝陽的映射,還是他出生自帶的光輝,屋裏屋外皆是呈現一片紫色籠罩。
天空中祥雲朵朵,被朝陽照映的瑰麗變幻,猶如仙境。
室內,只啼哭了一聲的曲隨波也止住了啼聲,靜靜的躺在襁褓中,呼呼大睡。
一夜折騰,別說他娘了,就連他也累的夠嗆。
而他的母親張氏,也在孩子一生出來后,心情一放鬆,直接陷入了沉睡中。
隨着孩子的降生,曲家顯得充滿了喜氣。
不覺間過了滿月,曲母道:“放兒家的,孩子也滿月了,是該起個名字了,但是,這孩子到底是跟着你前夫姓,還是跟着我家放兒姓?”
張氏聽了,心裏想着:“這孽種本是高翔那負心慫貨的種,憑什麼跟他姓?”
於是開口道:“娘,雖說他是我前夫的種,卻是在曲家出生的。而且他家兄弟三人,家中有人繼承香火了。若是您老人家和夫君不嫌棄,我想讓他隨放哥姓如何?”
曲母聽了點頭道:“這樣也好,對孩子也有好處,才不會顯得生分。”
曲母聽了心裏高興的想:“跟着放兒姓就好,不用自家辛苦養大的孩子卻不姓曲,白白替別人養孩子。"
"放兒,替你兒子起個名字吧?這可是你這做爹的權力。”
曲放聽了道:“我與娘子的緣分起於莽蒼河,娘子昏迷之中隨波而下,就叫曲隨波可好?”
張氏聽了笑道:“夫君起的好名字,就叫曲隨波吧。”
就這樣,曲隨波投胎轉世之後,再次被起名叫做曲隨波了。
張氏勉強替孩子餵奶到一百天,就把孩子抱到婆婆屋裏道:“娘,孩子一百天了,我想替他斷奶,養在您屋裏可好?”
曲母聽了道:“放兒媳婦,孩子還小,斷奶早了些吧?”
張氏做嬌羞狀道:“娘親和放哥對我恩重如山。夫君年過三十又一脈單傳,我想早日斷奶把他養在你這,好早日替夫君生個親生骨肉。”
曲母聽了,心中大悅:“放兒媳婦你放心,娘一定把孩子替你養的白白胖胖的。但願你早日再次懷胎,替放兒生下嫡親血脈,繼承曲家香火。”
張氏高興的道:“謝謝娘,孩子在您這,兒媳再放心不過了。”
說完,張氏放下孩子,高高興興的走了。
從此,曲隨波被養在曲母房中,開始了斷奶生涯。
雖才百天,曲隨波已能聽懂此界人言。他也覺察到母親對自己的不喜,卻並不知原委。也從他們的言談之間知道,自己並不是現在這個父親的親生血脈,而是母親張氏肚子裏帶來的。難道這就是母親不喜歡自己,甚至是厭惡自己的理由?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他搞不明白。
"罷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啊,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母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無論她怎麼想,怎麼對自己,自己長大還是應該要孝順她的,這是身為人子應盡的本分!
曲隨波每天除了了解這個世界的信息,就是靜靜的返神內照,體悟自然。
因為他什麼也不會,並不懂什麼修鍊功法。只知道道德經中有"致虛極,守靜篤,抱元守一,什麼知其白,守其黑,當為天下式!"
曲隨波心裏苦笑:“媽的,老子白白的被大道考了一場,卻什麼也沒教我。人家穿越不是道法就是靈寶,要麼各種老爺爺金手指。大道卻屁也沒對自己放一個,就被扔來這個世界,不會是自個回答道在屎中,惹惱大道了才剋扣了我應得的機緣吧?”
"唉!自己只能調息守靜了,反正前世流傳的佛道功法不知真假,都強調靜心打坐或靜卧。靜心返照達到內視總不會錯吧?自己從娘胎就學會了內視,既然不會別的,只能繼續練習這內觀之法了。最起碼沒有壞處!"
歲月如歌,不覺間,曲隨波已經四歲了。四年來,母親並沒有懷孕生子。
也許是因為懷他過久,傷了身體,也許是命該如此。
四歲的曲隨波長的更像是六七歲的孩子,長的白白凈凈,很是惹人喜愛。
他得長相隨了母親張氏,劍眉斜挑,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桃花眼晶瑩閃亮,很是有神。鼻樑挺直,雙唇略薄,精緻的五官鑲嵌在鵝蛋臉上。加之他修長的個子,明顯比同齡孩子高的多,更是讓父親和祖母喜歡,視若親生。
日子過的雖然清貧卻也溫馨。這日,一家人在一塊吃飯,忽然間,母親開始乾嘔。
父親曲放見了,着急的問:“娘子,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張氏聽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只是這些日子沒胃口,聞到腥味就覺得反胃。”
曲母聽了,眼睛一亮,開口問道:“放兒家的,你近期月信可曾來過?”
張氏聽了搖頭道:“近兩個月沒來了。”
曲母聽了大喜道:“放兒,你媳婦應該是懷孕了。"
曲放聽了,高興的差點沒蹦起來。雖然數年來,他把曲隨波視如己出,但能有個自己的骨肉,還是讓他興奮無比。
不出所料,兩個月後,母親張氏的肚子,開始像充了氣的氣球一樣,開始鼓起。曲氏一家顯得喜氣洋洋。
第二年春天,張氏替曲隨波生了個妹妹,因她生了一雙同母親一樣的盈盈雙眸,所以父親替她取了個名字,叫做曲含波。
雖然是個女兒,但畢竟是曲家第一個親生骨肉,曲母請了親戚替孫女擺滿月酒。
然而她做夢也沒想到,正是這次滿月酒,把曲家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