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混戰
無數如暴雨般的箭矢，從山道上拋射而出，嗖嗖作響。
於此同時，更多的箭矢由下往上射去。
這場景，單單看上一眼，便覺恐怖。
空氣中，只剩下密集的箭矢破空聲，呼嘯而起，甚至將人們的慘叫聲都給蓋過。
整座二龍山，在這一刻，完全變成了修羅地獄。
「立盾！立盾！」
二龍山與黃信雙方，射箭的同時，也都架起了盾。
咄！咄！咄！咄！
破空的羽箭射在盾牌上，發出沉悶撞擊聲，撞擊聲密集地響起，就好像戰場上的戰鼓在敲響。
更多的箭矢則是穿過盾牌的保護，射中了後方的人。
山道上下，一時引起無數痛苦的哀嚎。
這樣的遠程互攻，守着制高點的二龍山一方，顯然是佔優的。
只是黃信根本不在乎，這樣總比一群人傻愣愣往前沖給魯智深砍瓜切菜要強得多，他現在只期望靠着人數上的優勢耗死對方。
在如此兇猛密集的火力網下，即便是魯智深他們一時間也不好突圍。
他們在等，在等一個機會。
.......
山頂。
陸漸走出大殿，朝山下望去，原本正要有所行動，忽然看到無數火光從更遠處的地方亮起，而且正迅速朝二龍山方向而來。
突如起來的變化，讓他立馬決定停止先前的計劃。
「這是援兵？」
山道上，二龍山眾頭領以及黃信，同樣注意到了山下的變化。
現在最為關鍵的問題是，這突然出現的人馬是哪方的援兵。
雙方均是不約而同，停止攻擊。
「青州兵馬總管奉旨討賊！」
「青州兵馬總管奉旨討賊！」
......
叫喊聲從山下遠遠傳來。
聽到這聲音，黃信心中大喜。
「是師父來了！」
在他看來有霹靂火秦明這股強力後援，那麼今晚的戰鬥必勝。
另一邊，二龍山眾頭領則是心下一沉。
眼前這些不知真假的梁山兵馬，尚且不好對付，如今又來了一夥朝廷走狗，他們無法想像戰局接下來究竟會往哪一個方向發展。
可黃信臉上笑容剛揚起沒多久，瞬間凝固。..
因為他的後方，忽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
他期待中的援兵，竟然對他們發起了進攻，而且是毫無徵兆。
這些青州軍士，與黃信想得一樣，因此對於梁山人馬突然發起的攻擊，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便是直接被殺出一道口子來。
「都監大人，不好了，後方遇襲！」
「不可能！」黃信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們難道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嗎？！」
在他看來，一定是由於他這群手下身上的梁山賊寇打扮，讓對方不下心誤打了自己人。
這個時候，可以明顯看出黃信慌了。
他們裝扮成梁山人馬這件事，身為青州兵馬總管的秦明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
果然只聽他那副手開口道。
「已經和他們說了，可根本沒有用，他們見人就殺！」
怎麼可能？！
青州軍這邊立馬是亂了陣腳。
這一點站在山道上方，二龍山一伙人能夠明顯發覺。
楊志開口道：「你們看！他們後方受到襲擊了！」
眾人順着楊志的話，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山下火光起處，一陣騷亂。
還能遠遠聽到喊殺聲。
在他們的視角里，朝廷官兵殺梁山賊寇再正常不過。
雖說朝廷走狗同樣是他們的敵人，可也分個輕重緩急，先來後到。
二龍山眾頭領互相看了一眼，意見瞬間達到了統一。
他們所有人都認為眼下是難得的機會。
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宗旨。
魯智深大聲喊道：「弟兄們，不怕死的跟着洒家沖！」
說著從盾牌后一躍而出，提着他那瘋魔禪杖，飛奔似地朝山道下方跑去。
武鬆手執兩柄鑌鐵戒刀，楊志拖着朴刀，二人緊隨其後。
三人速度奇快。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從山道上飛掠而下，來到下方黃信他們所在的平台上。
三個人化作三尊殺神，就如同狼入雞圈，開始一邊倒的屠戮。
在頭領身先士卒的情況下，二龍山眾人跟着殺了下去。
在這種前後夾擊絕境的下，黃信所帶的青州軍很快就是潰散，這場變故實在是來得太過突然。
突然到黃信的美夢才剛做，就已經破碎。
「我願投降！」
「我願投降！」
眼看無力回天，黃信直接丟掉了手中的喪門劍，選擇了投降。
魯智深最厭惡這種軟骨頭，本想着一禪杖敲死，卻是被一旁的楊志可制止。
「智深兄弟，刀下留人。這人留着有大用，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
魯智深這才收手。
平台上的青州軍，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很快便是徹底被二龍山一夥掌控。
而另一邊下方山道上的青州軍同樣被梁山人馬剿滅。
只是他們卻是沒有繼續攻上來，而是就這麼守在山下。
雙方人馬就這麼，詭異得僵持在這，虛空對峙。
二龍山山腳。
「先生，我們不攻上去嗎？」阮小二開口問道。
吳用搖了搖頭。
「逼他們下來。」
「這條天險一般的山道，就好似咱們梁山泊外的蘆葦盪，咱們強攻的話，損失太大。」
「等吧。」吳用看着那越燒越旺的火，低聲開口道。
山頂上。
「怎麼聲音停了？」林沖開口問道。
陸漸同樣很想知道此刻山下情況，他看着山下不斷往上蔓延的火勢，開口道：「我們下去看看吧。」
說著，隨意揮了揮手中寶刀，困縛林沖雙手的繩索應聲而斷。
按照之前的計劃，陸漸怕是要向林衝動手，只是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林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半山腰。
「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魯智深一把拽起黃信，像拎小雞仔一般把他提起，大聲質問道。
「我認得他，他是青州的兵馬都監黃信！」
人群中，有青州綠林道山寨的頭領認出了黃信的身份。
之前由於是在夜裏，距離遠，再加上戰局混亂，因此沒人察覺。
此話一出。
石台上，二龍山眾人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