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戲志才
六千精騎,分別由三人統領。也就是王沖的虎賁軍,趙雲的驍騎軍,和太史慈的狼騎軍。
劉元比較喜歡狼騎之名。自然也不會去管呂布,是否已經啟用。反正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侵權之說,用就用了。
精騎訓練兩年有餘。雖未經歷血戰,但也圍剿了不少黃巾亂匪。這也讓青州黃巾,不敢再對東萊有任何非分之想。更引得劉元惋惜,丟了最好的練兵之機。
騎兵的訓練,最初是同訓。不僅習練騎射,還要和步卒一樣,訓練隊列、方向、刺殺。直至分成三軍之後,方才細化。
王沖的虎賁、趙雲的驍騎,都是以騎射為主的輕騎,每人配置五支標槍。而太史慈的狼騎,則是多了一千重騎兵。當然,這也耗費了劉元大量的金銀。
「師兄,這件事一定要辦的穩妥。不能出現半點紕漏。」
劉元對着史阿交代一番后,又再次叮囑。
「喏。」幾年下來,史阿沒有絲毫改變,依舊是一副人狠話不多的模樣。說完,便轉身離去。
太史慈走了已經有些日子。劉元也為此擔心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明知於事無補,卻兀自放心不下。
十月的東萊,已經冬意甚濃。不知從何時起,天空竟已飄起了雪花。
閑來無事的劉元,正烤着自製的火爐,坐在自製的躺椅上假寐。不知不覺,天色已見昏沉。
「主公,有客求見。」趙虎並沒有大聲通傳,只是悄步走近劉元,輕聲稟報。
「哦?」劉元略微驚訝,這冰天雪地的,會是誰呢?
「來客可報姓名?」
「未曾,只說絹帛留書」
劉元初聞茫然。想了想之後,霍然起身推門而出。急的趙虎拿着大氅疾呼主公。
「哈哈,本侯沒有猜錯,果然是志才。」劉元看到戲志才,一陣大笑。
「草民怎敢當侯爺親迎。」顯然,戲志才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有着絲絲感動。
「志才自然當得。外面冷,隨我進屋敘話。」說罷,不管戲志才是否應允,直接拉着戲志才的手,直奔內廳。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自你我上次相見,都快五年了吧。」
賓主落座,劉元感慨萬千。
「過了歲旦,便是五年整。」
戲志纔此時,不僅僅感慨,更是想起了打開絹帛時的震驚。
「亂起,將不出二月,遂天下州郡將募兵平叛。數年後,擁兵自重將為常態。
志才身負曠世奇才,元不敢奢盼。卻依舊會在牟平,留位以待。不論經年,元可等、願等。」
一副絹帛,戲志才曾看過多少次,自己也記不得了。只是對劉元的遠見,震驚不已。
「志才,本侯等你、盼你,可是足足五年了。」劉元眼神直視戲志才,彷彿在問詢。
「侯爺。志才能來,只有一問不吐不快。」
「志才,但說無妨。」
「不知侯爺,如何看待、對待寒門和士族?」
戲志才出身寒門,對士寒之別甚為不喜。思索再三,還是將此一問說了出來。
「志才,回你的問題之前,本侯也有一問。若黃巾亂匪,有黨人、士族相助。或者說亂匪若是聯合士族、黨人,這大漢將是什麼結局?」
「這…」戲志才倒真的沒有想過,聞言便細細琢磨起來。卻是越想越驚、越想越恐。
「侯爺。若真是這樣,恐漢室怕是要顛覆了。」
「嗯,志才說的沒錯。」劉元肯定了戲志才的說辭。
「我對士族向無好感,但並不會以偏概全。士族的形成也並非一日之功,打倒舊的,依舊會有新的士族滋生。
好比志才你,若你***厚祿,飛黃騰達之後,再經過一兩代人的經營,一樣會成為新的士族權貴。所以,堵不如疏。」
戲志才仔細咀嚼劉元的話,深以為然。
「侯爺,如何疏?」
「科舉改制。所有任職官員,必須經過考試,杜絕舉薦。寒門士族一視同仁,誰有本事誰來。
還有,土地一樣要改革。大量的土地,掌握在士族權貴手裏。這本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民無可耕,缺衣少食,不造反才是怪事。」
劉元說完,喝茶不語。
「侯爺,要行這些舉措,將會產生很大的阻力,甚至會引起暴亂,也未可知啊。」
「哈哈,志才還要試探本侯的決心嗎?我不瞞你,若真的到了那一日,即便是殺的人頭滾滾,本侯也在所不惜。」
這是劉元必行之事,任誰也阻擋不了。
「好。」戲志才也被劉元的豪氣感染,起身走到廳中跪倒。
「戲志才,拜見主公。」
「哈哈,我的子房來了。」劉元笑着上前,將戲志才扶起。
「主公,戲忠一名您如何知曉?」像是想起了什麼,戲志才隨即一問。畢竟這個名字,自十歲后就沒再用過,連郭嘉都不曾知道。
「五石散是毒非葯,志才你必須棄之。這一點,我會派人監督。」
劉元並未回答,說完之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還有,色之小道,怡情尚可,切不可放縱。你我既為主屬,你的身體我也要管束。虎子,這件事交給你p來安排。」
「喏。」
戲志才腦子一片空白,好像自己在主公面前毫無私隱可言。
話說太史慈初次領兵出海,心裏雖稍有忐忑。卻也壓不住隨之而來的興奮。
隨行船隻,都是尖底福船。長不過二十步,約二十三、四米。寬不足七步,約八米。
放在內河,算得上巨艦。可航於大海之上,卻又顯得甚是微渺。qs
福船配有多桅硬帆,亦有划漿。但並不適合航海遠行。只是劉元心有所急,也是想做一番嘗試。而倭國距大漢尚不算遙遠,這才不得已而為之。
一路沿着海岸線航行,倒也平安無事。在抵達吳縣海域后,太史慈遣人上岸,添置了一些補給之後,調整硬帆向東而行。
這時期的司南,也就是指南針,還只是雛形。行於陸地之上,準確度尚有十之八九。可用於海航,劉元並沒有十足把握。
東行第八日,太史慈正百無聊賴的躺在甲板上曬太陽。雖然海風較冷,好在陽光燦爛。
「將軍,你看。」親兵叫醒了太史慈,指着北面方向。
太史慈側首望去,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想起劉元叮囑的諸多言語,猛然間大呼:「傳令各船卸帆。上槳全速向東。快!」
親兵依言傳令,旗手飛快的在主艦桅杆上發起了旗語。甲板上的太史慈,心裏暗暗祈禱。
不消片刻,黑壓壓的颶風挾裹着氣流,直奔太史慈身後海面呼嘯而至。正當太史慈暗自鬆了口氣之時,船體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雖然躲過了颶風中心,可即便是餘波,也不是易於抗衡的。頃刻間,瓢潑大雨襲面而來。
「快,入倉。」太史慈大聲喊叫,可是此刻,風雨聲已經掩蓋了一切。
眼見言語無用,太史慈深感無奈。若自遠處觀望,颶風周圍的諸多船隻,就好像風中柳葉,兀自搖擺晃動。彷彿隨時隨地都會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