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糜竺
時光荏苒,草長鶯飛。
三年多的時間,不覺得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光和七年正月。劉元也從六歲幼童,漸漸成了一個俊秀少年。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改變了一些歷史軌跡。劉岱居然在兩年前外放為豫章郡守,而劉元依舊生活在劉岱府中。
這期間,一壺醉已經大賣。香皂,也是風靡大漢各州。劉元又製作了牙膏牙刷,以及洗髮膏。短短三年有餘,財富已經積累到了恐怖的數字。
師父李彥,也在兩年之約時,前來尋找劉元。可能是貪戀劉元的一壺醉,在劉元這裏足足停留了近一年,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李彥的到來,不僅僅傳授了劉元天龍戟法,更是送來了一副玄鐵打造的方天畫戟。
劉元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師叔王越,被漢帝劉宏封為虎賁將軍,一直就在皇宮之中。直到師父將王越帶入劉岱府上,劉元才如夢初醒。
王越雖為虎賁將軍,卻並未有任何重用。一直都是名聲不顯,鬱郁而不得志。
在劉岱府上,與劉元見面后,相談甚歡。一場酒宴,竟喝下了三瓶一壺醉。似乎往日陰霾一掃而光。
更是在最後,將得意弟子史阿,交與劉元,以作護衛之用。李彥也未曾料到,自己的徒兒,兩年之內竟然已經襲爵為侯,自然也是大感欣慰。
史阿二十有五,本是遊俠,機緣巧合之下,拜得王越為師。據說一套劍法之下,罕逢敵手,成就幾乎不在王越之下。
得到天龍戟法的劉元,也是整日苦練。但因力量的原因,一直未曾使用方天畫戟。那可是七十多斤,就算是漢斤,卻也足足四十多斤。提起來容易,舞起來就很難了。
「侯爺,潁川來信。」
史阿恭敬的將信遞過,然後退到一邊。
「這個郭嘉,定是又饞我的一壺醉了,哈哈。」
劉元拆開外邊絹帛,果然,除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主題還是一壺醉。
「費勁,這個紙張也該試試了。」
的確,絹帛寫字很浪費,也不好書寫。
「師兄,護衛的事弄的怎麼樣了?」
史阿沒有表字,劉元堅持二人以師兄弟相稱,奈何史阿堅決不從,索性各叫各的。
「侯爺,屬下已吩咐兩個好友,去目測人選了,相信不久就有迴音。」
劉元的護衛,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勝任的。不僅要身手好,品格更為重要。
「嗯,平日沒事,多去教教那些少年工人。那將是我們以後的根本。」
「侯爺放心,這一年多,屬下幾乎不曾落下一日。」
「哈哈,師兄辦事我當然放心。只是師兄,你不會笑嗎?」
劉元有些揶揄的問史阿。
史阿聞言,咧嘴笑了一下,劉元暗想,還是不要笑了。
比哭還難看。
「侯爺,侯爺。」劉仁剛剛進門就開始喊了起來。自從史阿叫了侯爺,劉仁也跟着改了口,還聽了劉元的話,不再自稱小人。
「侯爺,彭城糜家來人,要求見侯爺,屬下自作主張,將人給您帶來了。」
哦?
劉元意想不到,這糜家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看來自己的一番作為,還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無妨,傳進客廳吧」
「是。」
劉仁隨即出去,而劉元也轉身奔着客廳走了過去。
「侯爺好,草民糜竺拜見侯爺。」
糜竺不卑不亢,淡然施禮。
「原來是糜家主親至。本侯倒是有些怠慢了,家主請坐。」
劉元沒料到糜竺親自前來,倒也沒有託大,站起來拱了拱手,算是回禮。
「草民當不得侯爺之禮。」糜竺再次施禮后,在一旁坐下。
「家主不遠千里來到雒陽,不知有何貴幹?」
劉元並不喜歡太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qs
「呃,咳,草民前來除了一睹侯爺風采,尚有一些事情,欲向侯爺請教指點。」
糜竺顯然未料到劉元如此直白,一點兒前奏都沒有,有些太過乾燥、酸疼。
「家主說笑了,本侯與普通人無二,即便是侯爵,那也是承襲父蔭。當不得家主之言。」
「侯爺自謙了。單憑一壺醉和香皂,侯爺便已不是凡人。草民怎能言語,都不為過。」
「哈哈。素聞糜家兄弟,竺從文,芳習武,果然是名不虛傳。家主舌生蓮花,巧辯如簧,本侯甚是敬佩啊。」
糜竺聽着話音不對啊,難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哪裏知道劉元的心思。
「家主直言吧。」
眼看着糜竺有些茫然,劉元不想場面尷尬,出言提醒。
呃,糜竺這才明白,這侯爺不喜歡廢話。
「不瞞侯爺,草民此番前來,是想和侯爺談談合作,不知侯爺怎麼看?」
「嗯。繼續。」
「呃。我糜家想買斷侯爺所有物品在徐州的代理權。不知侯爺是否願意?」
「嗯。繼續。」
「呃。為此,我糜家願意出銀十萬兩。侯爺您看?」
「嗯。繼續。」
「呃。」糜竺突然覺得,自己修身養性三十多年,似乎都修養到狗身上去了。瞬間有了暴走的衝動,卻又只能死死壓住。
「十五…不,二十萬兩。侯爺以為如何?」
「家主真是大方啊。哈哈。」
劉元突然的哈哈大笑,頓時又讓糜竺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手足無措。來之前的自信滿滿,意氣風發,一下子蕩然無存。
「糜家主,不知你對大漢富商了解多少?各地的商人又是否相識,或有所交集呢?」
糜竺摸不準劉元要幹什麼,但也只能老老實實回答。
「回侯爺,草民接手糜家十五年有餘。這大漢商人,不敢說十之七八,但起碼有半數以上均有過交集。」
「那你可知道張世平與蘇雙二人?」
劉元淡淡的說道。
「侯爺,此二人乃中山人氏。多以販賣糧食、戰馬為營生。兩年前,草民曾與二人做過交易。故識得二人。」
「好。」劉元聞言有些興奮。
「本侯不要你的銀子。只要你與二人交易馬匹、糧食。你只需用糧食、馬匹來換取本侯之物,而且,你徐州之地,不再有第二家。你可願意?」
糜竺一聽,這簡直就是送錢啊。哪有不應之理?
「草民當然願意。」
「嗯,你我之間無須簽字畫押,咱們口頭約定即可。馬匹和糧食就在東萊牟平交易。也省的你們往來運送。」
糜竺開始還想為什麼要在牟平交易,隨即想到面前的這位,不正是牟平侯嗎?旋即釋然。
「一切遵從侯爺吩咐。」
「糜家主,你若對我真心。我保你糜家富甲大漢。」
劉亦說著,眼神一寒。
「你若有丁點不軌,我亦保你富甲天下。不過,那便是紙錢了。」
本來有些冷的糜竺,被劉元前番言語弄的後背出汗。此刻,看着劉元的眼神,糜竺又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這哪裏是十歲少年?這種威壓和霸氣,糜竺即便在巴刺史身上,也未曾感受過。
「侯爺但請放心,草民雖是一介商賈,卻也是飽讀詩書。誠信仁義也是草民立身之本。」
「嗯,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