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項圈很重要
南黎正要摘下草帽,聞言手一頓,“我?”
“對,阿爾法銷聲匿跡,但各地失蹤的孩子並未被找到,昆虛山那邊發現了他的一些蹤跡,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當然,你有拒絕的權利。”
兩人之間隔了五步遠的距離。
上午炙熱的陽光,將她白凈的臉頰烘烤得微紅。
汗濕的髮絲貼在脖頸上,手上沾着泥土,眼神卻乾淨透徹。
陸靳有那麼一刻,是怕她不答應的。
倒不是缺她一個隊友,而是……
無法抗拒靠近她的心。
“可以。”南黎搓了搓手指上的泥土,“什麼時候出發?”
那聲‘可以’,塵埃落定般,穩了男人的心神。
“後天下午。”
時間還行,她有時間準備,也能把家裏的事交代給鄰居們。
“電話告訴我就好,何必特意跑一趟。”南黎摘掉草帽,髮絲被清風拂起一層淺淺。
“偷個閑。”他有些慌亂地扯了個並沒有說服力的借口。
但南黎聽者無心,信了。
“一起吃個飯吧,韓風今天店鋪休息,正喊着聚餐,我把江斂他們也喊過來。”
陸靳盯着她往前走的背影,猶豫了一秒,“好。”
韓風自打店鋪開張后,平時就睡在城裏。
只有周末的時候歇一天,回果園來。
每次回來,大家必定要聚餐一次。
祁盛這位長輩不在,大家明顯更放得開,收到信息后,回復得非常爽快。
聚餐原本是在晚上,臨時改到了中午,大家便決定吃火鍋。
畢竟重新做菜太耗費時間。
南黎讓陸靳在沙發上坐着,她一頭扎進了廚房。
阿凡達對陸靳已經熟悉了,歪着頭看他。
陸靳朝它伸手,大狗子磨磨蹭蹭過去。
陸靳摸了摸它的腦袋,視線落在項圈上。
他下意識去摸項圈,結果阿凡達忽然變得暴躁,齜牙咧嘴對他叫了一聲。
陸靳立刻收回手,不解地盯着它,“很重要?”
狗子見他沒惡意,這才放鬆了戒備。
但也沒心思幫南黎待客,重新趴回它的墊子上,下巴遮住項圈上那個很小的空鈴鐺。
南黎聽到狗叫,往外看了一眼,見沒有異樣便繼續手頭的事。
冰箱打開,從保鮮層拿了些未處理的菌菇,從最下頭的冷凍倉里,拿出一大卷凍肉。
她聽到腳步聲靠近,從廚房裏探出頭,“你喜歡吃牛肉還是羊肉?”
陸靳脫掉了外衣,寬鬆的軍綠色半袖也擋不住好身材。
他從南黎身後掠過,徑直拿起菌菇開始處理,低聲道,“都好,不挑食。”
也不知為何,南黎腦子裏蹦出的畫面,竟然是連淵當初回答她的場景。
兩人剛在一起沒多久,她問他喜歡吃羊肉還是牛肉。
他跟個膏藥一樣從後頭抱着她,像撒嬌,又像是耍賴一般,“姐姐喜歡吃牛肉,那我也喜歡吃牛肉。”
心口微微發澀,她無奈一笑,“隨便真的是道很難選的題。”
說至此,又拿出一卷肉,“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們大人就是全都要。”
陸靳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無聲發笑。
刨肉機從儲物櫃裏搬了出來。
她將肉固定好,推動扳手,肉片便一塊接一塊的掉落在下方的籃子裏。
南黎拿出兩個空籃子,將剝好的牛羊肉卷碼放整齊,放進冰箱冷藏間。
陸靳將三種不同的菌菇洗好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阿凡達象徵性的叫了一嗓子,提醒南黎有人到了。
韓風摸了把狗頭,立刻往廚房跑,將拿來的食物放在了餐桌上,“南黎姐,陸隊!”
他自來熟的從柜子下方搬出三格鍋,將燒開的水倒進鍋里。
“有個病人非要送我火鍋底料,說是拌飯都好吃,我們嘗嘗。”
冬聆驚訝地湊過去看牌子,“火鍋底料拌飯?什麼新吃法?”
江斂把青菜遞進去,伸手接的是陸靳。
他微微一愣,見南黎正在切酸菜,便沒說什麼。
唯有徒牢,往廚房裏頭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后,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手一抱,等吃現成的。
顯然大家相識久了,便不分你我。
幾個人很快將各種食材端上桌。
南黎從冰箱裏拎出飲料,又去儲藏間搬了些啤酒白酒,“吃飯,沙發上那個,等我請你?”
徒牢往這邊撂了一眼,慢悠悠起身,去廚房抱了碟子筷子出來,“你不是不喜歡別人進你廚房?”
聞言,陸靳將視線落在南黎的身上。
徒牢也看她,上次他來家裏摸吃的,被她一腳踹了出去。
南黎這才感覺到那一絲若隱若現的怨氣從何而來。
“誰讓你偷吃我做的菜?”
“做的菜不就是拿來吃的?”徒牢不服氣地反駁。
“那份菜不是用來吃的。”南黎將一瓶啤酒懟在徒牢身前。
“那是上供的?”徒牢將啤酒推給旁邊的韓風,換白酒。
上供兩個字,刺到了南黎的痛點。
冬聆趕緊緩和氣氛,“吃飯,你看江大哥都開始下肉了!江大哥我喜歡羊肉,多下點羊肉。”
江斂聞言,特意多放了一些南黎愛吃的牛肉。
南黎不說話,其實徒牢說的也沒錯。
這幾個月,她空間裏的貨架上,攢了太多她做的食物。
說是上供,也不過分。
徒牢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吃飯的時候,主動給南黎夾了蛋餃。
南黎大度地吃了。
這就是兩人的日常,從一開始相識,便吵吵鬧鬧的鬥嘴,然後每次都以徒牢低頭認錯結束。
到現在也沒變過。
吃飯途中,南黎交代了要出門的事。
徒牢要跟着一起去,被南黎拒絕了。
本來是想把家交給冬聆的,但話鋒一轉,直接把鑰匙給了徒牢,“看好家。”
徒牢看似不情不願的收鑰匙,但眼底卻浮現出一點點笑意。
以至於那束高的馬尾髮絲,都跟着愉悅的飄動。
“不止徒牢,我們也幫你看着。”冬聆舉杯,“祝黎姐和陸隊,此行順利,早日回家!”
陸靳走的時候,南黎給他裝了不少鴨蛋鵝蛋,“自家產的,很新鮮。”
陸靳沒推辭,“謝謝,那後天見。”
南黎揮手告別,目送車子消失。
徒牢神出鬼沒的來到她身邊,幽幽道,“我覺得,他圖謀不軌。”
南黎舔了舔后槽牙,上下看了他一眼,“我還挺懷念你倒吊空中的樣子的,契約解除後悔了。”
被命令支配的恐懼一下子將徒牢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