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惹是生非
溫容羽怔了幾秒,隨後抬手一揮將燈火熄滅。
房間瞬間漆黑,只剩幾縷月光透着窗戶縫隙點亮角落。
悄悄地熱鬧。
翌日。
溫容羽日上三竿才睜眼,醒來時阮沅沅已經不在身邊,他早已習慣她每天早起出門,不擔心去向。
醒來后他聽見了鳥叫聲,順着叫聲走到了後院。
他悠閑地散着步,舒展筋骨,看見花園的大樹上停落一隻小鳥,隨意一抬,一隻色彩複雜的小鳥飛來,停落在他掌心。
隨意逗了一會,又抬手放飛。
————
二月初,春風暖,首城一片新綠。
恰逢浩華學府開府之日,所有學子都早早動身入府,為開府首考做準備。
柳英策天一亮就出門,見溫府大門敞開,以為溫容羽比他還早去了浩華學府,加快腳步趕去。
溫府,北院。
暖爐尚暖,被窩裏夫婦兩睡得正熟,嬌妻暖如小火爐,溫容羽抱着睡得正香。
如此重要的日子,決奕和寒水都沒放在心上,阮沅沅卻一直記得,睜眼見天亮,頓時驚坐起,急急忙忙搖醒溫容羽,“夫君夫君,起來,快起來,今日首考,千萬不能遲到。”
溫容羽睡眼惺忪,抬起手臂將她摟回被窩,緊緊繾着,“還早,不急。”
“不早啦,天已經亮了,夫君快些起來。”
阮沅沅完全坐不住,跳下床就收拾東西,溫容羽聽着叮叮咚咚的動靜也沒了睡意,在床沿坐了片刻方才起身。
洗漱完,阮沅沅為他換上乾淨新的衣裳,腰間繫上錦囊,“這是我在祥慈寺求的錦囊,夫君也一起帶上,首考放寬心,不要緊張,按照夫君的水平,正常發揮,輕鬆能過,要是不能適應學府的環境就早些回來知道嗎?”
多番叮囑耳朵過,這種感覺莫名地像第一天被送去幼兒園的小孩。
溫容羽笑意溫潤,“知道了,不過首城才子眾多,要是過不了關,沅沅可不要太難過。”
“不會的,要是那些人真的有眼無珠,那我們就順其自然,夫君不用顧慮我。”
阮沅沅對溫容羽的才學有足夠的信心,但是學府那些人夫子院士的眼光如何就不得而知,她一來就打聽不少浩華學府的事。
雖說先帝對出身貧寒的學子多加照顧,但這首城遍地名門望族,跟出身好的學子一同求學,難免也會因為身份問題被區別對待,也有不少有真才實學的學子因為身份問題被埋沒。
要是真敢因身份問題區別對待她的夫君,那就順其自然問候問候他們。
“好。”有了這番話,溫容羽更加放心接下來的操作。
簡單地用了早膳后動身前往浩華學府。
辰時才正式開府,天剛亮數百名學子已經在門口等候。
溫容羽去到之時,已經排在最後面。
身旁恰好有塊空地,他拂了拂灰塵,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邊打盹。
這時,一個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趾高氣昂地走來,“走開,別擋本少爺的路。”
溫容羽瞥了一眼,繼續打盹,沒有理會。
前面的人聽到動靜皆回頭,一些提早來首城的學子皆認出此人,齊齊閃到一邊。
有好心的學子還給溫容羽提了個醒,“快讓開,那是當今右相的小公子,別惹他。”
當今右相位高權重,先帝在世時就已經備受重視,誰都不敢惹。
章澤霖是右相的小兒子,
才學不淺,不過為人薄涼性情冷淡,對誰都不冷不熱,更加沒人敢惹。
溫容羽坐在原地,語氣淡淡,“這麼大的路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此路不通。”
眾多學子聽到這話,心都高高提起,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大膽!你這知道這是誰嗎?快讓開。”人群中一個衣着樸素的學子站了出來,替章澤霖趕人。
這人長相普通,一副小人之相,大庭廣眾之下替章澤霖說話,無法是想混個眼熟,以後好抱個大腿。
不過章澤霖並不領情,冷淡地掃了一眼,“滾開。”
那個學子大氣不敢出,灰溜溜地走開。
章澤霖回頭看向溫容羽,冷漠發話,“再給你一次機會,讓還是不讓?”
溫容羽閉着眼睛,懶得廢話。
氣氛瞬間凝固,圍觀的學子全都捏了一把冷汗。
最前頭的柳英策聽說有個學子跟章澤霖起衝突,第一時間想到了溫容羽,急忙趕過去。
去過一看果真發現如此,立即前去解圍,“章公子,他苦讀書籍不曾合眼,睏乏罷了,無心衝撞,還請章公子見諒。”
章右相跟老城主交情不淺,柳英策小時候也經常見過章澤霖,於是請他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不計較今天的事。
章澤霖倒也給了柳英策面子,“行,叫他讓開我就不計較。”
“多謝章公子。”柳英策拱手道謝,隨後在溫容羽耳邊勸說,“我的位置讓給你,你去前面休息吧,他我來應付。”
溫容羽睜開了眼睛,冷淡發話,“可以,讓他跟我道歉。”
如此囂張的話說得如此輕巧,眾多學子都投來震驚的目光。
剛才大聲的學子,頓時又衝上前,“放肆,你不感謝章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算了,還想讓章公子道歉,你算老幾?”
章澤霖再次冷漠地掃了一眼,“你又算老幾?這裏輪不到你來說話。”
那個學子臉上掛不住,灰溜溜地躲到一邊。
柳英策勸不動溫容羽也有些束手無策,就在這時,遲遲趕來的殷墨池,撥開人群走了過來解圍,“澤霖,溫公子許是身體抱恙不便起身,就委屈你繞個路。”
殷墨池跟章澤霖從小一同求學,加上父親兩人交情不淺,兩人也常有來往。
殷墨池貴為尚書之子,前不久因為萬佛像的事大受嘉賞,加上他從小跟着秦大學士求學,在首城的才氣很大。
只不過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表下也有着一個不冷不熱的心,向來不多管閑事,如今出面幫溫容羽說話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尤其是章澤霖。
他跟殷墨池來往那麼久還沒見過他幫誰說過話,如今這般幫着溫容羽,他也只好到此為止。
“下不為例。”
章澤霖甩了甩袖,面無表情地走開。
恰好學府大門打開,這場小風波總算化解,學子們接連進入學府。
溫容羽不緊不慢地起身,殷墨池幫他提起了箱籠。
一掂量,發現箱籠過輕,往裏面瞥了一眼,發現裏面除了一個水壺什麼都沒有,“入府第一天要考試,你難道不知道嗎?怎麼什麼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