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荒野求生
一路走來,她提起的裙擺已經是滿滿當當,紅通通的小果子堆積在一起,個大飽滿,看一眼便能讓人食慾大開。
她吹了吹后就往嘴裏塞,祖母說過一句話她倒是記得:“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吃了野果裹腹,可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畢竟都是些小野果,全是汁水也吃不飽。
太陽往她所走的方向呈下落趨勢,她也確定了東南西北,只是不妙的是這太晚怕是快要落山了。
她要是能找到一戶人家借宿便是菩薩保佑了。
走着走着,聽到了水流的聲音,她記得誰說過有水流的地方就會有人家,尋着水聲而去,她遇到了一條小溪。
看見澄澈乾淨的溪水時候,沈蘇落一直以來有些疲憊的精神瞬間被點燃了。
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兜着野果就往溪水跑去,先是抹了一把臉,冰涼的水流在指尖流逝,似乎把一切的疲憊都給沖刷了個乾淨。
旁邊有快大石頭,她在那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此處不比方才的密林,反而開闊。
這大概是整個峽谷里陽光最充裕的地方,她仰着頭,感受着陽光的暖意落在她的臉上。
休息了片刻,她便收拾好了剩餘的野果順着溪流而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
天看樣子快黑了,沈蘇落看着夕陽,她心裏有些無奈,此時無限好,而她卻是無限接近歸西。
這裏被說是人家了,連個鬼都沒有!
“唉!”嘆了口氣,她打算找個地先度過一個晚上再說。
再往前走,她驀地瞧見了一個山洞,這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小的山洞,周圍雜草極其茂盛,幾乎遮住小半洞口。
沈蘇落興奮地跑了過去,踏着雜草進去后,才發現這山洞極其的黑。
黑得一眼看不到盡頭。
沈蘇落愣了愣,她還是打算在這裏住下,外頭夕陽已經落了山,只能藉著微弱的霞光看清楚山洞的一部分。
趁着這個時候,她趕緊收拾了一塊地,隨後又到外頭拉進來一些掉落樹枝,大多少已經被晒乾了。
沈蘇落從懷裏摸了摸,火摺子還在,她從小就有帶着火摺子的習慣,她怕黑,夜裏總是自己起來點燈,沒想到今日還起了大作用。
點燃了火堆,整個山洞隨着火勢逐漸揭開了面紗,直至將整個山洞照亮,沈蘇落才發現這個山洞是很長的。
她起身走了幾步,看着那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凝視良久。
山洞裏的第一個早晨,沈蘇落只覺得頭疼得要炸了,似乎有角要從額頭長出來一樣。
她扶着昏昏沉沉的額頭起了身,火還沒有滅盡,她又扔了些樹枝進去,昨天晚上光是添柴都有五六回了。
更何況這個木頭她還沒怎麼拆分。
回頭看了一眼山洞裏頭,她並不打算冒險去一探究竟,除非她有毛病。
山洞外頭不遠處就是溪流,她洗了把臉,感覺倒是輕鬆了些。
她好餓,那些野果子昨天夜裏就霍霍完了,看着水面下狼狽的自己,那緩緩而過的水流讓她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那就是弄魚吃!
正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弄了跟長的粗壯樹枝,在石頭上將其打磨尖銳,隨後就開始了抓魚行動。
忙碌了兩個時辰的沈蘇落最終抓了四條不大不小的鯽魚,洗乾淨后她把魚穿在了抓魚的木棍上。
木棍壓根不管用,還不如她下手抓。
在火堆上當做了個簡易支架,開始了漫長的烤魚。
魚肉的甜味不一會兒就被考出來了,聞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腥。
沈蘇落轉動着烤魚,忍不住咽口水,要不是這會兒還沒熟透,她能直接抱着啃!
好不容易熟了,她取下一條正想吃的時候餘光撇見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乍一看把她嚇一激靈!
“哈~!”是只灰不溜秋的野貓,正對着她哈氣!
這是在凶她?
沈蘇落淡定地咬下了第一口魚肉,絲絲甜香入口,細膩的口感在極佳。
就算不放佐料也是一道美味。
“哈~!”貓咪發出了低吼,沈蘇落奇怪,野貓一般不都怕人的嗎?怎麼會主動來挑釁她?
想了想,她將不吃的魚頭掰了下來,在貓咪哈她的時候精準命中!
“吃了閉嘴,別吵我吃飯。”沈蘇落繼續啃着自己的魚,貓咪雖然受了驚,但嘗到嘴裏的食物時還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緊接着,貓咪開始嘗試着靠近沈蘇落,用腦袋在沈蘇落的腳邊亂蹭!
沈蘇落一時沉思,這真的是野貓嗎?哪有這麼會親人的野貓?
“想吃?”她問。
貓咪還是不管不顧地蹭她。
罷了罷了,沈蘇落還是好心地分給了這小傢伙一條魚,反正她也夠吃。
第二天的時候,沈蘇落髮現她已經爬不起來了,止不住的咳嗽,渾身發冷,自己摸了摸額頭,才發現燙得很。
她這是病了。
渾身乏力得感覺讓她覺得她可能會死在這裏了,沒有葯,沒有吃的,沒有床被,她終將曝屍荒野。
“喵~”她感覺那隻貓好像在添她的額頭,見她睜開雙眼,貓咪一口含住了她的頭髮開始拖拽。
“她娘的,我還沒死了,你等我死了再想着開席行不行?”沈蘇落生平頭一回兒爆了粗口,聲音顯得沙啞無力。
“喵~”
貓咪鬆開了她,隨後就跑了,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沈蘇落也難得管,她現在抬手都費力。
她想大概是傷口惡化了。
在戰場上,因為傷口惡化死了不少人,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挺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蘇落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貓咪在舔她的額頭。
她緩緩睜開眼帘,眼前是貓,正對着她叫喚。
“好吵……”
在貓的旁邊是……一個藥箱子?
她這是還沒醒嗎?
貓咪雙抓用力撓起了箱子,似乎是張將箱子打開,沈蘇落皺眉,她不確定地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是夢。
她勉強來了一點精神,費力地坐了起來,她伸手顫顫巍巍地去開那藥箱的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