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監控里的線索
「
「您就幫幫我吧,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我也用不着到這來啊。」
也不知道是欒易編造的故事讓大叔動了惻隱之心,還是因為這二百刀讓他動了心,大叔點點頭,領着他來到值班室。
值班室不大,裏面正坐着一個工作人員,半躺在椅子上發獃。
大叔走過去湊到那人耳邊嘀咕了半天,又塞過去一張富蘭克林,那人扭頭看了欒易一眼,起身走出了值班室。
「過來吧,你說下時間,我幫你一塊找。」
「好,您真是個大好銀!」
欒易和大叔一起在顯示器前坐下。
「咱們直接看出入口,9月16號當天的,找一輛銀色的雪佛蘭,車牌91A5F33,沒有再看人。」
「好。」
大叔應了一聲,將監控錄像調出來,四個畫面一起加速播放,兩人看了半天,也沒見到安德烈的影子。
一路往後面的日期看,還是沒有收穫,得虧是這邊來往的人少,不然欒易得累死。
兩人看到中午一點,大叔有點頂不住了。
「小哥,這活兒不是人乾的,你自己慢慢看吧,怎麼操作我剛剛都教你了。六點鐘我們換崗,你得快點。」
「唉,好,辛苦您了。」
欒易給他和另一個工作人員叫了外賣,算是答謝。
見欒易這麼上道,大叔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坐在一旁無聊地玩着手機,偶爾抬頭看他一眼。
欒易一路看到下午三點多,看得都開始犯噁心了。
按下暫停鍵,欒易叼着一根煙來到窗戶邊,眺望遠處。
***戈壁,這線索真他嗎虧,一個硬幣不會白花了吧......
煩悶地抽了兩口煙,大叔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哥,你說會不會是搞錯了,也許是人家看錯了也說不定?」
「這......還真有可能,我再看看吧,六點前我就走,不給你添麻煩。」
欒易三兩口抽完手裏的煙,坐回屏幕前,再次回憶了一下那張紙條上的內容。
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
線索指向這裏,並不代表安德烈就在這裏。
思索片刻,他將監控往回調,再次加快播放速度。
9月15號,9月14號,9月13號......
有了!
欒易按下暫停鍵,看着屏幕上那台銀色的雪佛蘭,心中一喜。
恢復正常播放速度,欒易追着那輛車依次切換監控畫面。
欒易看到那輛雪佛蘭開進倉庫區,在一間碩大的倉庫前停下,帶着鴨舌帽的安德魯走下車,拉開門走了進去。
大約二十分鐘后,他從倉庫內走出來,開上自己的車離開。
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玩手機的大叔,欒易將畫面切走,心中開始快速盤算起來。
思量一會兒,他將畫面鎖定在那個倉庫附近,同時拉出四天的內容,最高倍速播放。
快速看完了前面12天的記錄,欒易發現安德烈又在9月4號出現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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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半了,欒易起身和大叔告辭。
「你可別說我給你看過監控,經理給罵人的。」大叔將他送到門口,還不忘叮囑一句。
「您放心,肯定不給你添麻煩。」
欒易將兜里剩下的半包煙塞過去,假裝悲傷,快速跑路。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繞到那個倉庫們,握着手機動作隱蔽地對着門口咔咔連拍。
走出碼頭,欒易回到車上,思索着怎麼進入倉庫的問題。
倉庫是捲簾門,不怕被通緝的話,一腳油門他的吉普就能直接撞開,但欒易不是悍匪,不可能為了這一單去監獄待幾個月。
要開鎖的話,他又沒太大信心,老式門鎖他倒是能應付,這種鎖他要是磨蹭兩下,被保安看出端倪,一樣得被逮住。
琢磨了半天,他決定開外掛。
打開許願界面,欒易直接喊醒了那隻成天都在睡覺的豬。
「你又有什麼願望了嗎?」
「豬哥,我想要漁人碼頭C區82號倉庫的鑰匙。」
「兩個硬幣。」
「好貴,便宜點唄。」欒易舔着個臉想要講價。
「不行。」
「拜拜。」欒易垮起個批臉退出了系統,翻臉比翻書還快。
還是得找張屠戶......
掏出手機,欒易再次撥通了老喬的電話。
「老喬,幫我找個鎖匠,能快速開捲簾門門鎖的。」
「你現在改行干這個啦?」
老喬在電話里嘿嘿笑個不停,欒易不可能找不到鎖匠。
能來問他,肯定是要找敢幹黑活的。
「你就說有沒有吧。」
「屁話,我能不認識這種人嗎?等着,我給你聯繫。」
放下手機,欒易發動汽車剛往回開了五分鐘,老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人找着了,你來我這跟他談下是什麼活,他再決定干不幹。」
「行,我現在來,正好搞搞徐兵的事。」
放下手機,直奔下城區。
在路邊取了點現金,又買了個熱狗墊墊肚子,欒易推門走進老喬的茶館。
「老喬在樓上。」見欒易進來,櫃枱的夥計直接指了指天花板。
顯然是老喬事先交代過他。
欒易點點頭,順着樓梯走了上去。
二樓不大,一邊是倉庫,一邊是老喬的辦公室。
欒易在門口敲了敲門,老喬直接喊他進去。
推門而入,對方正坐在一張茶台前,手邊還擺着一個文件袋。
見到欒易進來,老喬嘿嘿一笑,抓起那個文件袋對他說道:
「都給你準備好了,一千刀。」
欒易拉開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摸出一支煙自顧自地點上。
「我還沒說我想知道什麼呢。」
老喬笑的后槽牙都露出來了:「呵呵,徐兵前天晚上剛被審查,你今天就來問他的事,除了那樁案子,還能是為了啥?」
審查?沾上案子了嗎?委託說的是幫他洗清冤屈,好像對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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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的基本信息,還要知道知道他身上的案件信息。」欒易拿起桌上的茶具開始泡茶,補充道:「別的我不感興趣,別拿沒用的邊角料來騙錢。」
「都在裏面,一千刀。」老喬再次搖了要那份材料。
欒易從錢包里數出一千刀放在桌上,伸手接過那隻文件袋。
「那個鎖匠什麼時候來?」
「估計還得一會兒。」
欒易點點頭,打開文件袋開始查看裏面的東西。
徐兵是緝私局第三大隊的一名探員,今年27歲,長得端端正正,可惜嘴角一道刀疤影響了顏值。
他23歲就進入緝私局工作,表現一直很優秀,性格屬於比較剛正的那款,做人有點楞,不太受同事喜歡。
個人信息沒啥好看的,欒易隨意掃了幾眼就開始研究這傢伙到底惹上了什麼麻煩。
看完之後,他不禁大為惱火。
事情很簡單,內部舉報他收了黑錢,廉政署直接在他的個人用車裏搜出來五萬刀來路不明的現金和一把沒有登記的黑槍。
現在人還扣在廉政署里。
欒易惱火不是在為提徐兵抱不平,而是因為這活難度太高了。
在清楚徐兵是清白的情況下,欒易知道這一定是有人栽贓。
但是這種事根本解釋不清楚,舉報電話加車內贓物,徐兵褲襠里就是一泡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如果只有五萬刀現金還好,扒了制服就放回去了。
關鍵是有把黑槍,這他媽是大事兒,得坐牢的。
涉及到緝私警員,欒易根本沒法插手,他再能吹,也沒辦法忽悠廉政署的人讓他參與調查。
這單委託欒易估計是沒有能力處理,他根本就不認識廉政署的人。
扒拉扒拉那些資料,重新收進袋子裏裝好,欒易朝着老喬問道:
「知道是誰栽贓的嗎?」
老喬抿了一口茶水,笑問道:「你怎麼就知道他是被人栽贓的?」
「猜的,人家好歹是優秀探員,警校高材生。哪能這麼蠢,把這些東西放車裏。」
「呵呵。」老喬放下杯子,思索片刻后說道:「這人有點楞,我只知道他在隊裏有點受排擠,應該是得罪人了,你最好自己去問問他。」
欒易點點頭,將文件夾放在一邊,跟老喬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起來。
也算是了解了一下最近這兩個月下城區的情況。
「聽說迫擊炮那老小子讓人幹了,嘿嘿,這傢伙離開黑街之後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老喬幸災樂禍地說著競爭對手的醜事。
「說說唄,咋回事。」欒易笑嘻嘻的打聽着,想看看黑星有沒有什麼後續動作。
「有個傢伙跑進他家裏扎了他大腿三刀,砸斷了他兩根手指頭,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迫擊炮不肯跟別人說。」
欒易一愣,我可沒砸他指頭,大腿也是他自己的,你奈奈的,這黑鍋我可不背......
「估計是得罪人了。」欒易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兩人正在閑扯,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請進。」老喬扭頭對着門外喊了一句。
房門推開,一個帶着鴨舌帽的白人青年走了進來。
老喬站起身來,對他說道:
「老六,這是欒易,你們談吧,我下去辦點事。」
說著,老喬推門走了出去。
辦事就是個說頭,實際是給兩人騰地方,免得欒易說話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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