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民變風波
現實就是如此,哪怕是如此殘酷。
荀相和令敬沉默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村長。
彎腰行一禮,令敬道:“吾與荀相兄這次讓村正失望了。”
年邁的下溪村長雙眼含淚,嘴唇微微發抖,而後指着李長河,一言未發,但似乎把話都說了。
這一瞬間,李長河感覺自己心中有愧,但他又無悔,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不能兩全。
看向村長,而後行一禮。
下溪村長佝僂着身子轉身,而後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村子,那背影蕭瑟異常,
李長河此時內心也不好受,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看了眼刑天,又收了回去。
突然他眼睛睜大,大聲喊道:“不好!”
而後就看到下溪村長朝着村口的大樹跑去,而後傳來一句:“老頭子無能,不能為村民討回公道啊!”
“咚!”
在眾人的眼中,下溪村長直勾勾倒了下去。
“村正!”令敬和荀相大驚,而後跑向下溪村長處。
李長河也是同樣,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下溪村長如此剛烈,趕忙也跑了過去。
而在馬上的蘇定方神情一緊,而後向團練慶漢生道:“慶團練,下溪村長出事,茲事體大,可引發民變,不得不查!”
慶漢生也臉色一冷,他知道蘇定方的意思,而後揮手道:“八團聽令,對下溪村進行包圍警戒。”
新軍們聽令而行,快速展開,很快便把下溪村團團圍住。
此時村口大樹下,下溪村民聚集而來,圍的是里三層外三層,李長河愣是沒有擠進去。
而後就聽到有村民道:“官家兵伍逼死德高望重的村正,報仇。”
“對,報仇。”有村民應和。
很快群情激憤起來,而李長河也是臉色一黑,他知道現在事情的性質變了。
見此,團練慶漢生也是舉手,新軍們橫刀出鞘。
李長河知道不能拖了,不知哪裏來的氣力,一手一個,將擋在身前的下溪村民剝開,闖入包圍中,而後大聲道:“閉嘴!”
聲音震耳欲聾,下溪村民都被震住了,一個個獃獃看着李長河。
而這時灰狼刑天也聽到李長河的聲音,一聲狼吼,隨即眾狼群行動起來,很快將村口大樹圍起來。
下溪村民大駭,一個個噤若寒蟬。
李長河向倒地的村長走去,令敬和荀相兩人起身擋在前方,他們以為李長河要對村長出手。
看着令敬和荀相,李長河道:“吾乃醫師,要是不想讓村正死,不想讓整個村子人陪葬,就讓開。”
面對李長河滔天氣勢,兩人不覺讓開一條道。
近前,搭脈,摸額,觸頭...
一番檢查,李長河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死。
“如何?”荀相有些着急問道。
“暈厥,未有生命危險。”
隨後李長河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灸布卷,讓人弄來一團火,簡單消毒后,對着下溪村長腦門就是一陣針灸,看得眾村民大驚失色,差點就要動手。
幸虧外圍有狼群和新軍們守衛,不然這群村民還真不一定搞出什麼事。
五六分鐘后,靠在村口大樹的下溪村長悠悠轉醒,第一眼就看到了微笑着的李長河。
“你你...”他的手指着李長河。
李長河不惱,而是一字一句道:“你若再尋死,那就是拉着整個村子陪葬。
”
“什麼意思?”下溪村長有些不明所以。
“你想以死來實現你的偉大氣節,但是我告訴你,休想。”
“你可曾想過,你的死會引發下溪村的民變,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一旦民變,無論什麼理由,下溪村全體,按照帝國律法,格殺勿論。”
“這就是你身為村正想要看到的嗎?”
“你的死不會帶來任何益處,而是會將整個下溪村拉入墳墓。”
聽李長河如此說,沒有太多文化的下溪村長慌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求死會導致整個下溪村的滅亡。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令敬和荀相。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令敬和荀相很清楚這等民變的後果。
此等偏僻的地方,沒有外人看到宣揚出去,而且軍伍此刻已經將下溪村包圍,那麼生死就在一念間。
“村正,此言不虛。”令敬道。
下溪村長睜大眼睛,身體忍不住的發抖,看着眾村民,聲音顫抖道:“都回去吧,老頭子沒事。”
村民一動不動。
“都特么給我回去!”這一次下溪村長大聲發怒道。
看村長似乎真的生氣了,眾村民隨即慢慢散去。
而李長河也是朝着刑天和慶漢生揮手,隨即狼群遠離村口,慶漢生也讓新軍們收起橫刀。
一場民變爭鬥似乎就這樣落下帷幕。
“是老朽錯了!”等村民散去,下溪村長突然跪下道。
“都怪老朽糊塗,千萬別怪罪下溪村民,老朽這命全憑官府處置。”
令敬和荀相見狀也跪下,“令敬,荀相,皆有罪,全憑處置,饒恕村民。”
李長河攙扶起下溪村長,而後道:“明理既可,有何罪過?還有,吾李長河承諾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但有一事,今日事不可外傳,不然後果不是我和下溪村諸位可承擔的。”
“諾!”下溪村長忙應道。
“對了,村正,我剛對你檢查,你是不是患有眩暈症和頭痛?”
下溪村長一愣,然後點頭。
李長河道:“此病乃是血壓過高導致,也名:高血壓,與情志失調、飲食不節、久病過勞、年老體虛等因素有關,我這有一方,你可用之。”
而後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寫下藥方。
下溪村長歡喜接下紙條,口中不住感謝。
而後李長河叫來蘇定方和慶漢生。
蘇定方還以為事情搞定,可以離開時,李長河再度發話了。
“蘇烈聽令,拿下令敬和荀相。”
瞬間令敬和荀相臉色一變,而下溪村長也是有點不知所措,難道李長河不打算放過他們?剛才所言不過隨便說說?
蘇定方一愣,但沒有多問,隨即指揮一隊人將令敬和荀相拿下。
令敬臉色一黑道:“為何要抓我和荀相?吾等犯了什麼罪責嗎?”
李長河搖頭,而後看着他倆道:“下溪地處偏遠,確有兩位高才學師,不覺得奇怪嗎?”
“方才聽你們所言,其智不止學師可比,說,你們究竟是誰?”
“還有你們為何會蟄居於此?”
“難道爾等是朝廷追拿的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