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要我去倒斗?
我祖上有一本《倒斗秘籍》,裏面所記載的,是各種關於盜墓的事情。
小時候家裏沒什麼書,那本被父親藏起來的《倒斗秘籍》,被我翻了出來,還因此挨了頓打。
可越是藏着越能引起我的好奇心,我就拿着書偷偷躲起來看。
裏面的故事稀奇古怪,讓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現在我已經可以將這《倒斗秘籍》倒背如流。
我父親有一處產業,名叫藏物樓,說白了就是個古董店。
自老爺子死後,這古董店自然就傳到我手裏,可惜年輕那會沒學到老爺子的本事,古董店的生意自打傳到我手裏,就開始衰敗了。
我曾找大師算過,大師說我這輩子就是個窮命,於是那天,我掀了他的攤子,把他胖揍一頓。
我也因此,被抓起來,判了十五天局子。
可三天後我就被人保釋出來了,放我出來時,我正納悶是誰保我出來的時候,一個穿着皮夾克,大背頭,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子。
他靠在一輛昂貴的轎車引擎蓋上,手裏抽着雪茄,他看見我走出來,便朝這邊招呼了一聲:“喂!這邊!”
我看了看四周,只有他在那裏,就走上前問:“是你把我保出來的?”
他一臉不耐煩地打開車門,坐上去說:“少他娘的廢話,快上車!”
我一看他這樣,也只能跟着上車,他發動車子,朝城裏開去。
很快我們就進了城,而他則停在來順酒樓。
來順酒樓是天京最好的酒樓,也是最貴的地方,吃一頓飯,要花50塊錢!
這一頓飯花的錢,就頂我好幾個月的伙食費。
他背過來看着我說:“到地兒了,我們掌柜的在裏面等你!”
“什麼掌柜的?他是誰啊?”我有點懵的問他。
他又擺出一副不耐煩地樣子說:“你進去就知道了!”
我見他這樣說話,心想:一條狗也敢那麼狂?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可我還是笑着下了車,走進這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進去一看,這一樓空無一人,只有二樓靠扶梯那裏有一個帶着瓜皮帽的老人坐在那裏,我心想:這就是那個掌柜的?
那人見我來了,沖我招手說:“你快上來!”
我來到二樓,看見桌子旁邊放着一副拐杖,看着他年過半百的模樣,我着實不敢相信是他保釋我出來。
他見我過來,請我坐下,桌前已經燙好了酒,還有一碟下酒菜。
我問他:“老人家,是你保我出來的?”
他點頭,抿了口酒說:“嗯。”
后舉起酒杯說:“來,喝一杯?”
我雖然不知所措,可手裏的酒已經被我倒上,應道:“喝一口!”
一杯酒下肚,我問他:“老人家,我們素未謀面,你為什麼要救我啊?”
他又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說:“我這,有一個發財的路子,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走一遭!”
我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又喝一杯酒問:“什麼發財的路子?”
“盜墓!”
這兩個字把我嚇得酒杯都拿不穩,掉在地上摔破了。
別說是外人了,就連我也是16歲生日後才知道,原來我祖上是干盜墓的,那本《倒斗秘籍》,就是他們所寫。
可父親覺得干這行會被人戳脊梁骨,於是放棄了盜墓,轉而用爺爺交給他那看古董的本領,開了藏物樓。
除了我家裏的宗親和祖上的嫡系,
外人沒有知道這個,可面前這個老頭,又是從哪得知這個消息的?
我故作鎮定,猛灌一杯酒說:“盜墓?那可是掉腦袋的活,我這人膽子小,您還是找個膽大的吧!”
說完這話,我抬起屁股就要走,沒想到他從腳下哪次一個皮革箱子放在桌上說:“你還是先看看再說。”
然後他打開箱子,裏面的錢,裝的是滿滿當當。
我差點看傻了眼,咽了口唾沫說:“您這是?”
他見我這樣笑道:“現在可以商量一下了吧?”
我又一屁股坐下去,咧着嘴嘿嘿笑道:“嘿嘿嘿,您剛才要是拿出這一箱子錢,那我不就應下了,說說吧,那斗是什麼情況?”
他卻搖搖頭,沉默許久才說:“我呢,是南方人,名叫張寒枝,祖上不積德,家裏沒有什麼產業,我只能跟着一個師傅,學了倒斗。前陣子,我去趟了黑谷山,卻遭遇山洪。為了躲避,我跑進一個洞穴,可山洪捲起泥沙,把洞口埋住,我只能往裏走去,卻沒想到,那裏邊竟是一座墓穴!”
我問道:“那您是怎麼知道那就是墓穴的?也可能是其他地方啊。”
“我走進一條長長的甬道,不小心踩中一個機關,我的腿中了一箭,已經...”
說著他把右腿露出桌外,道:“已經廢了,大夫說那箭上有劇毒,還好我進山會備着些硫磺膏,這才保住這條小命啊。”
我點點頭,隨即面露難色道:“聽你這麼說,那斗還挺危險的。”
又問:“那張老先生,您是怎麼知道我是干這個的?或者說?”
他一聽,呵呵笑道:“呵呵呵~我當年是跟着你父親干這個的,要不是我這腿廢了,那斗還難不倒我。”
我一聽,明白過來。
當年我家老爺子倒斗時,是有那麼幾個徒弟跟着,這張寒枝,想必就是其中之一吧!
我又喝了一杯酒說:“那您應該知道我家老爺子已經金盆洗手了,並且還不讓我碰這個。”
“別跟我裝蒜,老鼠兒子會打洞這種道理,我還是懂的,你爹那本《倒斗秘籍》,肯定落你手裏了。”
他頓了一下,又道:“呵呵呵~小子,你還不知道吧,那藏物樓,就是我們倒賣冥器的地方,沒想到傳到你手裏,唉~”
他長嘆一口氣,便沉默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老爺子雖然不去倒鬥了,可卻開了這麼家古董店,原來是這樣。
我看着張寒枝也嘆口氣說:“唉,那按輩分來說,我應該喊您老人家叫師叔了。”
他聽見我這樣說,擺擺手笑道:“輩分就不說了,你好好考慮考慮,這錢你拿着,要是想好了,三天後就在藏物樓二樓中間的窗戶外立一塊紅布,如果你不想再接觸這行,就立一塊白布!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拄着拐,坐上車離開了這裏。
而我望着那一箱子錢,心裏也沒了底,原因有兩個。
第一,我知道倒斗的事情,也全是從那本《倒斗秘籍》看來的,雖然那本書我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可真要我去倒斗,我可能並不會。
第二,如果要去倒斗,那需要的工具我也沒有,老爺子當年那套工具,現在已經銹跡斑斑,並不能再使用了。
光是這兩點,就已經把我扼殺搖籃中,我搖了搖頭,拿起箱子就跑回了家。
三天後,張寒枝來到藏物樓外,遠遠望去,就看見高掛在二樓的那塊紅布,他咧嘴一笑,說:“嘿!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