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手套
第二天清晨,葉天憐出了道觀,在鎮上溜達,天色漸亮,樹上偶爾有小鳥飛過,歇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喚着。路過樹下,葉天憐來到蓮花池,不經意見,看到昨天那輛黑色桑塔拉,車牌號有些模糊,像夢一樣,停在這裏。
葉天憐走上前,打量一番,裏面空無一人,旁邊是個別墅,遠離城鎮,外面種着竹林,找了個石椅,坐了下來。
不一會,別墅大門打開了,一個人走了出來,看了葉天憐一眼:“兄弟,能幫個忙么?”葉天憐抬頭看了他一眼,二十齣頭左右,一米七五的身高,清瘦的臉龐上,藏着精明的眼神,於是問道:“幫什麼忙?”
那人和善的笑道:“進來就知道了,請!”葉天憐跟着他走了進去,別墅裝修華麗,不失簡約,大廳里,坐着一個女子,優美的身材,露出緊妙的身軀,一雙桃花眼,若有若無的溫柔,似乎會說話。
女子見葉天憐進來,溫柔笑道:“張兵,他是什麼人?”隨後給葉天憐倒了一杯茶,推了過來:“請!”葉天憐喝了一口,看她確實美麗:“找我什麼事,我只是個路人。”
女子抿唇一笑:“就是請你喝茶。”隨後望了下門口:“天有些熱,喝水吧,客人。”葉天憐喝了一口水,女子脫下外套,露出潔白的雙肩,若有若無的笑着,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女子沉默一會,啟齒道:“客人家裏有什麼人,做什麼事的?”葉天憐無奈一笑:“孤家寡人,在道觀打雜的。”
女子眼睛一亮:“道觀?原來是出家人,失敬失敬!”隨後又倒了一杯茶,遞給張兵:“你也喝一杯。”
葉天憐起身道:“沒有什麼事,我告辭了。”正準備離開,張兵拉着他坐下:“別急,真的有事。”
桌底下,女子用腳輕輕踢了葉天憐一下:“想不想賺錢?”葉天憐喝了一口水:“很多人都想賺錢。我在道觀,也是過着粗茶淡飯的日子,比起這裏,猶如雲泥。”
女子拿起手,遞了一張紙過來:“這是西荏冰的賣身契,你幫我一個忙,她送給你,怎麼樣?”
葉天憐只是笑,最後,拿起賣身契一看,上面寫着:“西荏冰,十九歲,西域人。父母雙亡,欠張敏微四十五萬,無力償還,願做十年工抵債!”看了會,葉天憐道:“原來主人是張敏微,好聽的名字。那我要做什麼事呢?”
張敏微倒了一杯茶喝了,朦朧的燈光下,美麗多情,身後是暗黃的牆壁,倒影千重,笑道:“就是道觀大開方便之門,我以後有什麼生意朋友,還請客人出點主意,替我們行些好運。”
葉天憐放下賣身契:“這事我不能做主。我在道觀,也只是看看書,掃掃地。行不通。”
張敏微臉色微紅,收好賣身契,遞了一雙白色手套過來:“沒關係,這雙手套,就送給客人了。這雙手套,是絲綢做的,上面有一些碎玻璃,都磨去了菱角,不傷手,客人戴上吧。有時間,客人來這裏玩。我陪客人聊天解悶!”
葉天憐笑了笑:“無功不受祿,這是六百塊,當我買下的。”隨後遞了她六百塊,張敏微默然一笑,張兵收下了。不一會,從一旁黑暗的房門,走出一個女子,十九歲左右,肌膚黝黑,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對我道:“客人,我送你出去!”
出了別墅,女子一直跟着他,葉天憐回頭道:“別送了,我自己會走。”女子看了他一眼,有些茫然,掉頭回去了。
女子回去后,葉天憐獨自上路。路過湖邊,上了橋頭,拿着手套,望着岸邊的青磚綠瓦,葉天憐把手套丟進湖裏,手套落入水中,漸漸沉了下去,消失不見。輾轉半天,葉天憐進了菜市場,來到她面前,她看了他一眼,眼眸里,似乎無限的話,要告訴他。
葉天憐買了一些菜,問道:“你昨天去道觀了?”她點點頭:“我總是擔心你。”葉天憐笑道:“擔心什麼,一直平安着。我在裏面,也只是個記名弟子。用不了幾年,我就……”她連忙道:“別,你在裏面,反而還好點。回去吧,做點飯菜,吃飽點。”葉天憐深深看着她,點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