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
葉天憐躲在房裏,不肯出來。這時,老奶奶出來了,銀髮猶如月光,她在樓上,對黑藍兒道:“姑娘,別生氣了。是我讓他敲門的,屋子裏桌子壞了。我讓他修理一下,你那房裏,有個鐵鎚。”
黑藍兒將信將疑,回到房裏,果真在床下翻出一個鐵鎚,於是擰着鐵鎚,上樓敲門:“葉天憐,你要的鐵鎚。”
葉天憐打開門,接過鐵鎚:“這是個誤會。”
黑藍兒打量着他:“你是道觀中人?”
葉天憐點燃一根煙,望着走道,心思飄渺:“混口飯吃。”
黑藍兒握住他的手,懇求道:“那你能不能幫幫我爹,白羚要謀反!”
葉天憐沒覺得驚訝,白羚謀反,似乎是預定的。他沉默一會,道:“那我有什麼好處。”
“我娘在黑山,埋了一壇酒。春香釀。只要喝一口,能醉三天。喝一碗,醉三個月。喝一壇,醉三年。”
葉天憐雙眼放光,把煙火熄滅:“我醉幾天就夠了。三天後晚上,我們去黑山。”
黑藍兒下樓了,她有些苦悶。娘親埋下的春香釀,早被她喝光了。她要先行一步,去外面買酒,埋在黑山上。
第二天清晨,黑藍兒和韓博月出門了,來到鎮上,買了一壇酒,由韓博月背着。正準備離去,客棧的裏面,一個黑衣人,正朝他們望來。黑藍兒發覺后,拉着韓博月手:“我們快走,有人盯上我們了,說不準是白羚的人。”
兩人上路,往黑山前行,來到黑山後,城牆上的骷髏兵見了,大喜過望:“小姐回來了!”
大門緩緩打開,黑玫和幾個衛兵,迎接過來,淚眼婆娑,一把抱着黑藍兒:“你去哪了,我擔心死你了。”
“我去買酒了。”黑藍兒指着韓博月背上的酒。
黑玫看了韓博月幾眼,疑惑道:“這位小兄弟是誰?”
黑藍兒拉着韓博月的手:“我的伴侶。韓博月!”
黑玫大喜,也握着韓博月的手:“自古英雄出少年。”
隨後,黑玫帶着兩人,進了山寨。到了大廳,整了一桌酒席,歡寶也出來了,來到黑藍兒身邊:“女兒啊,那壇酒,是給我買的么?”
黑藍兒神色不悅:“誰是你女兒,那壇酒,我要藏起來的,你不準碰!”
歡寶扭着身軀,進屋了。黑玫見女兒討厭繼母,不知如何是好,只顧吃喝。
黑藍兒見四下無人,小聲道:“爹,白羚要謀反,你知道么?”
黑玫大吃一驚,臉色都變了,手中的碗,也掉落下來,低頭問道:“你聽誰說的?”
“那天他要殺我。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
黑玫臉色鐵青,抓着碗,捏了個粉碎,對黑藍兒道:“你這幾天受驚了,先回房休息。我去找白羚算賬。”
黑藍兒和韓博月離開后,黑玫出了大廳,往山寨西面走去,走了百米,來到白羚的府邸,見幾個侍衛,站在門口,喝道:“白羚呢,在哪?”
一個侍衛抱拳道:“稟大王,白羚已經出門幾天了,沒回來過。”黑玫沉思一會:“他去哪了?”侍衛低頭道:“不知道,他未曾說過。”
黑玫下了一道命令,方圓百里,搜尋白羚,有要事商量。
黑藍兒和韓博月背着酒,來到後山。天空晴朗,白雲下,一座墳墓,靜謐而立,正是黑藍兒母親之墓。
黑藍兒跪在墳墓前,韓博月也跪了下來。
“母親,爸爸忘了你。我沒忘記您,
又來看您了。”黑藍兒望着墓碑,自言自語。
“伯母,受小子一拜!”韓博月磕了一個頭。
黑藍兒望着韓博月,繼續道:“母親,這是我伴侶,你在天有靈,多多保佑他。”
韓博月聽了,心中熱血沸騰,心想:“她要是遇到危險,我拚死護她周全!”
兩人起身後,黑藍兒把酒埋在一旁,轉身一看,歡寶正在樹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
“你來這裏幹什麼!”黑藍兒怒視着她。
歡寶走到她身旁:“你爹死了。現在的黑玫,是白羚偽裝的!”
黑藍兒心驚肉跳,一陣眩暈,抓住歡寶衣服:“你胡說什麼!”
歡寶冷冷一笑:“你逃走那天,黑玫就不碰我了。每天夜裏,我都獨守空房!”
“也許,也許爹不喜歡你呢。或許,他在修鍊呢,總之,你別想騙我。”黑藍兒始終不信,不信她爹會死。
“我有辦法,白羚怕貓。晚上,我們用一隻貓,把他嚇出原型!”歡寶站在樹下,多了一些寂寞的怨,幽幽嘆了口氣:“今天晚上,我陪黑玫喝酒,你抱着一隻貓闖進來。是真是假,你到時就知道了。”隨後,離開後山,去了寨子。
“她說的話,也許是真的。”韓博月見黑藍兒心事重重,安慰道。
“你也相信她的話?”黑藍兒望着韓博月,疑惑不解。她現在唯一能信的,就是韓博月了。
“我們去捉貓!”韓博月拉着黑藍兒走了。
兩人離開不久,墳墓前,多了一個人影,他身影消瘦,卻高於常人,此時,他拿着一把劍,指着地下:“黑玫,你真的死了么?我的仇,該找誰還呢。”
他叫狄生,小時候,家裏值錢的東西,被黑玫搶走,以至於顛簸流離十多年。父母也去世,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習武多年,只為報仇。暗中觀察黑山三年了,這次黑藍兒外出買酒,被他撞見,於是偷偷跟了過來。聽到黑玫已經去世,若有所失,一腔的仇恨,也算在黑藍兒身上了。
落葉無情,無情決性命。
晚上時分,鴛鴦房內,一桌酒菜,燭光滿地,一個身影。
歡寶在給自己倒酒,她已經喝了很多,黑玫還沒回來。她的心醉了,情醉了,只有憂愁,那麼的清醒。
沒多久,一個仕女,擰着燈籠進來了:“大王說了,今晚不回家,他在外面會客。”
“告訴大王。他不回來,我就回娘家,要一千根蠟燭,寨里寨外,每人都送一根,點亮他回家的路。”歡寶繼續喝酒,腦海里,卻浮現出青青的身影,她想回水封樓了。
“這……這……我去稟告大王。”仕女出去了。
一柱香的功夫,屋外遠遠傳來黑玫的聲音:“娘子,別急。我回來啦。”隨後,黑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進屋后,黑玫關上門,摟着歡寶:“我說娘子,你這麼急召我回家,有什麼事。”
歡寶躺在他懷裏,神志不清:“我要給你生個寶寶。”然後伸手解他衣服。
黑玫把她抱上床,又倒了一杯酒,坐着喝了起來:“娘子,你不知道。這青山大王要和我結盟,白山大王,也要請我。我公務在身,兒女私情,也只能放在一邊了。”回頭看去,歡寶脫的只剩肚兜了,朦朧的眼神,似乎會說話。雪白的胳膊,芬香的褻衣。黑玫看了,心中無名火起,倒了一杯酒,來到床邊。
“娘子,你喝了這一杯!”黑玫給歡寶,又餵了一杯酒。歡寶喝完后,醉在床上,睡死過去。